作者:独行醉虾
他的声音贴着他的嘴唇,把他的脏话原封不动地吞了下去:“你助理还在外面等,小心着急了,让人过来开锁。”
顾念秋被怒火和ng热烧得脑子发烫,发着抖,半响,勉强开口道:“我马上过来。”
外头的助理道:“您快点儿,何导在催了呢。”
等了一会,里面又没有人应。助理有些担心,拉住道具组的工作人员,道:“帐篷怎么开?有没有钥匙?”
同事道:“有的,我帮你去拿。”
助理等在门口,又喊了一声:“顾老师。”
里面还是没有回应,他皱起眉,正要找庄经纪人,身后的帐篷突然被人拉开了,顾念秋站在门口,脸色阴沉,两颊却带着绯红,紧紧地抿着唇,声音也哑了,道:“让化妆师过来补个妆。”
“哦……好的,”助理打量着他的脸色,“你先去何导那儿吧,我把化妆师叫过来。”
何导正在监视器前跟景松将刚才那个镜头,一见顾念秋过来,便道:“念秋,刚才的戏我觉得还要再拍一次,你的情绪有些不太……你嘴怎么了?”
顾念秋看了一眼景松,道:“不小心磕到的。”
景松震惊地瞪着他的伤口,开始努力回想自己有没有投入到把人的嘴都咬破了,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不好意思,是我咬的吗?我都没注意!疼不疼啊?”
顾念秋笑了笑,道:“不要紧,等下让杜医生来涂点碘酒。”
“是要涂点,消毒,”景松愧疚地说,“别发炎了。”
何导道:“这么明显一块,今天肯定拍不了吻戏了,等过两天再补这一场吧。”
顾念秋应声,收了笑,走路时小腿一直在发抖,勉强坐进休息区里,准备下场的台词。
他跟奕铭还有戏,好几场,两人谁也没表现出来,该演的演,该对戏的对戏,拍到晚上八点,顾念秋的先拍完了,自己一个人提前坐车回了酒店。
奕铭有一场深夜奇袭的场,拍完得到半夜。
顾念秋一走,他心烦意乱,演戏的时候还勉强能控制自己,离了镜头便忍不住看。
间实在没忍住,给顾念秋打了个电话。
那人生气,连都关了。
昨晚的临时标记,已经过了24小时,这会才分开一小会,蚀骨的思念搅得他胸口发痛。几个小时的外景,他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漫长过,下班之后甚至没有坐司的车,直接自己开了一辆,一路飙回了酒店里。
他留了顾念秋房间的房卡,带着一身寒气刷开了门。房间里静悄悄的,没开灯,那人已经睡下了,背对着门的方向,被子已经拉到头顶,只露出半个无言的后脑勺。
奕铭轻轻带上门,站在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疯狂乱跳的心脏终于踩到了实处,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知道顾念秋没有睡着。
但他没有出声,假装床上的人已经熟睡了,安静地脱掉外套,去浴室里洗澡。
洗完澡出来,那人连姿势也没有变过,甚至往被子里又缩了缩,几乎整个人都埋了进去。
奕铭怕用吹风吵到他,只拿毛巾擦着头发,擦到半干,轻轻脚地上了隔壁那张空床。
一人一张,也许相安无事。
顾念秋似乎松懈许多,片刻后小心地翻了个身。
奕铭听着他的动静,在这张床里睡暖了脚,又起身,钻进了顾念秋的被子里面。
身边人的呼吸瞬间收紧了,身体也僵住,被他抱住的刹那颤了一下,好一会才慢慢地放松下来,黑暗里头睁开了眼。
房间里只开了睡眠灯,周围暗得只能看清彼此的大致棱廓,但那双眼睛却很清晰,里面怒火未消,瞪着奕铭,小声道:“滚。”
奕铭把脸埋进他的肩头,搂着人不肯撒。
“我错了,”他软下声音,在被子里说,“我真的错了。”
顾念秋以为又是一场争斗,没想到这人这么干脆利落,反而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秋哥,我不是故意的,”奕铭蹭蹭他的侧颈,“我第一次跟别人标记,景松亲你的时候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了。”
周围有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示弱般可怜地飘在空,不敢靠他太近。
顾念秋还在气头上,今天的事彻底超过了他的底线,他从来没有在剧组做过这种,何况是被强迫的。
但奕铭的眼睛就在眼前,他又忍不住去眷恋这人爱恋的目光,矛盾之没再说什么,又翻了个身,背对着奕铭。
奕铭从身后搂紧他,嗅着他发间散发的松香。
“别生气了。”他低声说。
顾念秋不说话,奕铭把下巴靠在他的肩头,保持着这个姿势,闭上了眼睛。
隔得近了,身边人悠长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顾念秋被这股淡花香包围着,听着他呼吸,乱糟糟的脑袋慢慢放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了,一夜沉睡。
睡梦里面,他居然梦到了一件很多年前的小事。
小到不能再小,几乎快被忘却的零散片段。还没有书桌高的他坐在长凳上,怀里死死地抱着一个旧娃娃,眼睛里面蓄着泪,眼看就要哭了,嘴里不停地说:“我不要,我不喜欢!我不要。”
还很年轻的小爸无奈地松开,转头看向身后的爱人,道:“我说了他不喜欢,他就爱这一个旧娃娃,你买这么贵的也没用。
爸爸笑着摸他的头,捏捏他气呼呼的小脸,道:“我家秋宝以后肯定是个情种,像我。”
“你还说,他上学快一年了,学校里一个朋友都没交。这个性子真不知道是像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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