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蒲公英铺子
易郴忍住笑意,调侃地看着杜钬淼:“沈导真是有心思。阿淼,你说的没错,这些东西的确是给你的,不过沈导把它们给我也没什么错,毕竟这些都是要通过我给你使用的啊……”
“呵呵……”杜钬淼脸红的滴血,到底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易郴这混蛋对他爸做了什么!
易郴继续翻找着盒子里的东西,慢慢地他的眼色就变了,这盒子中正躺着半块玉佩。
这玉佩成色极其特殊,居然通体发蓝,而最为奇特的是它只有半块,似乎是在什么地方摔破了的。
“这个玉佩……怎么会在沈导演哪里!”易郴突然间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震惊。
“哈?你说这个啊!这个玉佩我妈说是我干妈给我的东西,说是以后要是我娶媳妇了,就给我媳妇儿戴着。嘿嘿,小易啊小易,你就乖乖嫁进我们沈家来吧!”
杜钬淼看着那块晶莹的蓝色玉佩,这玉佩材质极其特殊,价值不菲,以前只要他一戴着就一定会犯奢侈品过敏症。老妈整天念叨着以后要把它传给媳妇儿,看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易郴已经搞定他爸妈了!
“你干妈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我妈当年生我的时候曾经遭遇过绑架,我妈说要不是我干妈,我就活不下来了。只是,听说我干妈死在了那场绑架之中,所以,我也没有真正地见过那个她。”
“你的生日是二十年前的大年三十,也就是说,那次绑架的意外是发生在二十年前的大年夜,对吗?”
“对啊!”
“阿淼,我们现在立刻再去一趟你们家!”
第69章 玉佩背后的故事
在重新回到沈宅之前, 易郴带着杜钬淼匆匆回到了他们的住处,让杜钬淼等在楼下, 独自一人冲上楼拿了个东西,然后一脚油门便飞速行驶了起来。
车子一路飞奔, 在道路上疾驰而过,车速惊人。杜钬淼一路上都紧紧抓住安全带,手心里全是汗, 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易郴更是紧抿着下唇,一句话都不说。缠绕多年的噩梦,恍惚失真的记忆, 曾滴落在书本上的血迹,想要拍摄的电影,佩戴在身上的半块玉佩……这一切的一切变成了飞驰的车轮, 直奔沈宅而去。
沈家的院子在喧嚣的城市之中, 仿佛另开了一个桃源一般。可刚刚停歇不久的暴风雨又有去而复返的兆头, 雷声轰鸣,电光四起, 叫人不安的很。
一个急刹车, 易郴拉着杜钬淼便冲到了大门前, 被前番暴雨打零落了的枫叶铺满了整个街面,还没有谁来的及打扫。车子飞速而过的时候, 便笨重地腾飞起来。
易郴拉着杜钬淼打开门后,万梅梅和沈北海正在搬运院子里的花盆。暴风将至,这些娇弱的植物会被吹打得枝叶零散, 不成模样。两人看到他们都有些惊讶。
“小文,你们怎么又回来了?”万梅梅连忙放下手里的一盆花,匆匆走了过来。
沈北海只瞧了一眼,便冷哼了一声,继续搬着并不理会杜钬淼和易郴两人。
易郴努力让自己稍微平缓一下心情,向着两位长辈缓缓地鞠了一躬,然后慢慢地伸出一只手。
那只手上悬挂着的,是两块只有一半的玉佩,都是遍体的蓝色,在暗沉的天空下,发着惑人的莹光。
“这……这……”万梅梅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沈北海也将头转了过来,然后手中的花盆猛然滑落。
“沈伯伯,万阿姨。”
“我想知道,这对玉佩背后的故事。”
“请你们细细地告诉我。”
……
万梅梅泡了壶暖茶,给几个人倒了一杯,然后也就在桌旁坐下了。茶桌上,正摆放着两半快玉佩,它们的断面如此的吻合,拼在一起正好就是一整块。
沈北海凝视这两块玉佩半晌,终于开口说道:“易总,这块玉佩是我给你的,那你能先说说这另一块玉佩是从哪儿来的吗?”
易郴抬眼看了一下其中一块,半点儿也没犹疑地说道:“这件事情我真的不清楚。我小的时候曾发生过一场意外,只记得当时漫天风雪,我的头上留着血一个人走在路上,脑子中一片空白。当时我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然后在路上被人捡到收养了,而当时我脖子上就挂着这半块玉佩。”
“可是,到底它为什么挂在我的脖子上,到底是什么人给我的,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沈北海和万梅梅相互对望了一眼,然后沈北海冲万梅梅点了点头,万梅梅看了看易郴,慢慢地陷入了回忆之中:
“二十年前,正是大年三十下午,我和老沈在家里准备煮饺子来过年夜,但是却偏偏酱油用完了。老沈带着我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东西,老沈把车停好之后便进了便利店。因为天儿冷,我也怀着小文,便在车里面等着。”
“谁想到,老沈前脚刚走,后脚车里就突然出现了两个长得很是凶煞的人,捂着我的嘴,把我拖进了另一辆车里。那个车里除了我,还有另一个女人。当时,她也是怀了宝宝的。”
“那帮人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废弃的建筑里,然后便开始打电话,说什么谁的老婆已经抓住了,然后又说等着谁的消息。后来,他们把我和另一个女人关进了一间小黑屋里面,我又惊又怕,谁想到这个时候肚子却开始痛起来了。”
“那时候天寒地冻的,没有热水,也没有床铺,更没有什么医生,屋子外面还有一帮凶神恶煞的劫匪。当时我以为我的孩子肯定要保不住了。痛的死去活来的时候,是那个女人,替我接的生。”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我们市最好的医科大学里的著名教授,要是没有她,估计我和小文都活不下来了。”
“那后来呢?”易郴听着万梅梅的讲述,表情一点点的变了,他似乎有点儿痛苦,“现在那个女人到哪儿去了?”
万梅梅慢慢地低下了头,眼中露出悲哀的神色,“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突然有个绑匪冲了进来,抓住我们两个就往外拖,我刚刚生下小文,半点儿力气都没有。那个女人突然就说‘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然后就被带走了,临走之前,她偷偷地把那半块玉佩塞给了我。”
“那然后呢?”易郴难受地捂住了胸口,有些艰难地说。
“那个女人出去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生了小文,我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地昏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后来我听说,当时和我一起被绑架的那个女人,已经他们残忍地杀害了。”
“后来,我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做白心。”
“什么!”易郴突然间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胸口像是闷了一块大石头,一个重心不稳便彻底地栽倒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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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又是无边无际的梦。梦里面全部都是升腾地火焰和烧焦的味道,那一片火海被茫茫地大雪掩盖,冰与火似乎同时猖狂地笑着,让置身其中的人痛不欲生。
易郴曾无数次做过这个梦,当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的清晰,他听见了那废弃工厂剧烈地爆炸声,他甚至看见了在工厂中被火焰吞噬的那个人。
他听见那个人拼命地大喊:“小郴!快躲起来!”
而他怀中的那本书,还浸透着鲜红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