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妖追夫记 第24章

作者:秋千在时 标签: 甜文 生子 近代现代

紫容被这两个字烫到了一样,飞快垂下了眼,回身把茶杯放在桌上。马车一颠簸,热茶就泼了半个手背。

他咬着牙硬是没哼出来,忍过那阵疼,才说:“那……那你渴了再叫我。”

这回陆质也没应声。

马车没有走多久,车里的气氛一直凝固着,紫容还没想到第二个开口的理由,陆宣的府邸就到了。

陆质顾自下车,紫容稍作犹豫,就看他已经迈步走了,才狠狠心跳了下去。

一同下车的陆宣看出些不对,走过去想问问陆质,紫容就赶忙抓着陆质的袖子躲在了陆质背后。陆质还是自顾自地走,紫容恍若不知,小媳妇儿样地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陆宣置身事外,啧了一声。看着陆质难得醉一回,竟然跟屋里人使小性儿的样子,很有些乐趣。

虽然是因为固伦看陆质喝了酒乏了才让他们先回,但到了陆宣府上,就先不急着休息,反而叫管家在书房摆了一桌子酒菜,重开一场。

陆质都没回给他安排的房间,紫容一个人被下人带了过去。

酒局续到二更才散,陆质酒量不算好,这下醉意愈深。

那股不顺意的气还在胸口憋着,酒没能帮他解掉,反添上了几分热燥。

两个婢女送他回去,路上想伸手扶他,被陆质拿一条手臂挡开。再走几步,就到了客房门口。陆质没让婢女再跟,自己推开门进去。

外间不见紫容,陆质的眸色深深,醉后有些迟钝的大脑中突然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要是能把花儿锁起来,只给他一个看到,那该多好。

这样的想法转瞬即逝,陆质接连推开三扇门,进了里间,对上发着抖抱膝缩在床脚的紫容的眼,醉意才散了一大半,突然清醒了过来。

他回想自己的迁怒,和对一个纱灯而起的不讲道理的醋意,边在心里大骂自己蠢货,边向紫容走过去。

紫容见他进来,眼睛一瞬间就亮了,全然没有被冷漠折磨了一天的人该有的埋怨,反而诚惶诚恐,松开环抱双膝的手,跪坐起来,小声说:“殿、下,要……休息了吗?”

这比把委屈摆到脸上更让陆质自责万倍。

上次宫女欺负了紫容,他能发落宫女。可最能让紫容难过的就是他,也偏偏是他,大概仗着紫容对自己没有底线的纵容,就能做出那样混蛋的举动。

不,他什么都没做。

他不高兴,不知道因为不高兴,就一个字都不说,连眼神也不给紫容。眼睁睁地看着他因为自己的冷落而难过,自责,着急,却什么都不做。

陆质倒吸一口凉气,理智后知后觉的回笼时,自己已经把世界上不会比这更乖的花儿欺负惨了。

紫容并不排斥陆质的靠近,只是脸上的表情还是惴惴,假装不经意,实则十分明显地观察着陆质的表情,想知道他是否还在生气。

那副样子看在陆质眼里,更加把自己骂的禽兽不如。

这样软绵绵的一朵花儿,怎么会舍得欺负他呢?

其实陆质也没想明白自己抽的什么风,但无论因为什么,他都知道自己不该把气撒在紫容身上。

他伸手去拉紫容的手,立刻听到一声强忍着的“嘶”。

陆质心头一紧,问:“怎么了?”

紫容摇头,又问了许多遍,才抬起头,拿两只湿漉漉的眼睛怯怯地看向陆质,对上他写满歉疚的眼神,抖着声音说出一个字:“疼……”

陆质皱眉,忙问:“哪里疼?”

紫容眼神闪烁,有些怕的慢慢从身后拿出了被烫的发红的手背。

陆质看了,整个人突然像被定在原地一样,连话也说不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低着头的紫容突然开始大颗大颗地掉眼泪。砸在陆质的手背上,渗入两个人的衣料里,最后滴在了陆质的心头。

第16章

请大家清理缓存后重新看一下上一章的结尾,稍微修改了一下,么么哒。

紫容伸出来的右手五指细白,指甲圆润,泛着微微粉嫩的颜色。光看这几根手指,只觉得可爱非常,但再往上看,红肿的手背又令人心惊。

略想想,刚才的茶一直煨在火炉上,被烫之后却没有立刻冲冷水,便知必定轻不了。

陆质小心翼翼地捏着紫容两根手指头看的空档,就不断有眼泪滴在他另一只手的手背上。

没有在第一时间经过任何处理的地方已经起了几个小小的水泡,其余被烫的皮肉变得格外嫩,仿佛一戳就会破。

紫容的眼泪掉的凶,咬着嘴唇边抽气边哭。伤口,眼泪,和抽泣声,这些通通化作数九寒天的锋利冰刃,划过陆质完好的皮肤,仿佛让他的手背也跟着疼起来。

但是陆质知道,他的疼,一定比不过紫容。

不用回想,就知道这是在车上给他倒茶的时候烫的。可当时的他闭着眼,只说了不用两个字。此时伤了的手握在手里,人在他面前,后悔能有什么用。

混蛋。

陆质闭了闭眼,僵着脸看哭红了眼的紫容,下巴紧紧绷着,吩咐完下人去拿药膏之后,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一味地拿手给紫容擦眼泪。

紫容爱哭,偏他自己还受不住。略掉两滴泪,眼睛就能红一整天,更别说要是哭得凶了,就连带红带肿,在白净的脸上分外显眼,嗓子也发哑,叫人心疼。

可这回,陆质怎么也说不出“乖,别哭了”这种话。小花妖受了委屈,还不让哭算怎么回事。

紫容是极力忍着的样子,抿着嘴尽量不出声,目光也下移,不敢与陆质对视。可惜眼睛眨巴眨巴,就掉出一串一串的金豆豆来。

陆质在床上坐下,把紫容抱进怀里,抱得很紧。

两个人都穿着在外面的衣服,没洗漱过,呼吸间还能闻到陆质身上带着的酒气。紫容的伤手被陆质小心翼翼地握着,他歪了歪身子,另一只手紧紧攥住陆质大氅下的锦袍,把侧脸贴在陆质肩窝,彻底把自己拱进了陆质怀里。

气氛说不上多么温馨,甚至带了一些苦味。可是对紫容来说,好像只要两个人挨着,就比任何状况都好。

婢女很快拿了药膏进来。看过被陆质托着的紫容的手,她犹豫地道:“回殿下,奴婢虽不通医理,但粗略瞧着,烫的地方已经起了水泡,便可知不只是皮,怕里头的肉也伤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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