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染青
柏易安抓着桶把它倒扣过来,“哗”的一声,一桶彩色的碎纸片倾斜而下,全都砸到汪平脑袋上。
别人欢迎的彩纸是杯拉的,turn on欢迎的彩纸是桶装的,一堆彩纸直接倒下来——其场面之盛大,难以用言辞形容。
“你们是故意的吧!!!”汪平扒拉掉脑袋上的彩纸碎片,暴起抓住靠门最近的柏易安。
“诶诶诶。”毕方和(拉)事(偏)老(架)地把柏易安救过来,护在背后,“我们这是表达对你回来的欢迎与喜悦,你就这么对待我们的父爱吗?”
汪平沉默半晌,感觉自己学了几个月的武学有了用武之地,抄起地上一坨纸开始进攻。
纪泽阳站在门外,目睹了这现代怪现象,默默伸手把门拉上——作为一个好的经纪人,就是要在这种时候,有多远,闪多远。
直到里面没有声音了,纪泽阳才推门进去。
可怕,可怕是那天的turn on宿舍。
纪泽阳看了一眼洒满了彩色碎纸片的客厅,又看了一眼瘫在沙发上,脸上涂满了蛋糕的四坨人,默默掏出灵眸录了一段,并决定,今天给粉丝的物料,就是这些人打扫这个宿舍了。
turn on并不知道危险临近,大家休息了一会儿,从还没开动就已经杯盘狼藉的桌面上找出唯一被保护好的烧烤,开始边吃边聊。
“儿子,不管怎么说,爸爸看到你好开心。”柏易安道,“你再不回来,爸爸就要忘记你的样子了。”
“是啊。”汪平感慨,“儿子,爸爸这些日子没回来,你一个人当留守儿童辛苦了——诶对了,我家叫严肆的那个幺儿呢。”
“去和你儿媳妇儿谈恋爱了,你忘了吗?”柏易安道。
哦对,严肆和他家班长打得火热,汪平学武术学得有点不知道今夕何夕,连时间都忘了。
“不聊他了,儿子,听说你后天就启程去剧组了,这次拍到多久啊?”周奇轩问。
“三月底四月初吧。”汪平咬了口掌中宝,“多半也不会拖太久。”
“说起来,你拿的是个双男主剧本,另一个男主叫……季走,是吧?”毕方又问。
“啊,对。”
“我靠……季走啊。”柏易安眉毛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季走怎么了?”毕方敏锐地抓住了柏易安的“啧”声,抓起遥控器,对准他嘴,“来来来,说出你的故事。”
“也没什么,反正就是听圈内朋友说,这个人不好惹。”柏易安道,“常年冷若冰霜,而且是不分对象的冷若冰霜,似乎是站在身边都受不了那种。”
“那也很好理解嘛。”周奇轩道,“人家十五岁拍电影,十六岁就拿了威尼斯影帝,说是天才都不为过了,拒人于千里之外那不是太正常了。“
“哦我想起来了。”毕方也说,“上次我参加一个颁奖晚会,季走也在,我的天——他全程说话就没超过三句,看你一眼你都快吓死那种。”
“……有这么恐怖吗?”汪平默默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掌中宝,感觉如果真的如他们所说,这个季走……可能是有点不好惹。
“反正就是可怕。”柏易安最后一锤定音,“你小心一点,千万别被他欺负了,要是他欺负你了,你就跟我们哭,我们罩着你。”
·
谁欺负谁?纪泽阳听完这一顿论调,简直是觉得荒唐——他面前这群人再加一个严肆,家里家产地位加起来,别说娱乐圈了,动真格整个商业都要抖一抖,怕一个季走?
不过汪平那是真的怂了。
毕竟turn on都快把季走塑造成一位从天而降的修罗鬼煞了,是个人都要怂好吗?
汪平一晚上觉都没有睡好,连夜从寻摸了一点小礼物塞包里,准备到时候抓紧时间和季走搞好关系——不过万一季走是那种人都不理的,汪平也没辙。
汪平担忧了两天,坐飞机去东北时,眼睛下面都有了点青黑的眼圈。
纪泽阳实在是无语,很想多劝他几句,然而还没等多劝,汪平就睡着了,飞机餐都没吃,一路睡到东北。
飞机放下起落架,助理去拿行李,纪泽阳跟着汪平走VIP通道出关。
汪平正在感慨东北好冷并佐以瑟瑟发抖,纪泽阳脚步却忽然一顿。
“怎么了……哥?”
纪泽阳没回答,汪平也知道怎么了——在他们面前,一位穿着纯黑色风衣,内搭西装,面色冰冷的男人出现在VIP通道接机的口子上。
男人长相十分俊美,但就像turn on其他人形容那样,似乎带着大兴安岭终年不化积雪的冷意,满身寒霜地站在门口。
“出……出现了。”汪平小声在纪泽阳耳边配音。
纪泽阳想打他,不过倒也听得出汪平是在紧张——确实,哪怕是纪泽阳这么久经历练的人,在季走这张冷脸面前,也还是有些紧张。
汪平就更是手脚发抖。
“哥,他怎么来了?”汪平问,“接机不都是……后勤什么的吗?”
“我不知道。”纪泽阳也觉得奇怪,拉了拉汪平,“走吧,一直站着也不好。”
季走就拦在唯一的出口那里,两个人再紧张,也只得往前走。
VIP通道和接机的地方隔了一扇玻璃门,汪平握住被暖气熏暖的不锈钢把手拉开门,刚一打开,扑面而来就是东北凌冽的寒风。
季走就站在这冷风中。
汪平怔怔看着季走,感觉他才是这冷风起的罪魁祸首。
下一刻,罪魁祸首抬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眼睛,看向汪平。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很久之后。
汪平:害。你不知道,当初我真的以为你很恐怖,吓得我几天没睡好。
季走(压抑住黑化):谁在我媳妇儿面前这么编排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