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染青
季走把向日葵递给汪平。
汪平接过向日葵,低头检查了一番这个拿花的人没给他弄散,脸色瞬间就一变。
“你快走吧。”汪平挥挥手,不留情面地赶人。
季走:“……”
季走抬头看像个门神一样挡在门口,把过河拆桥玩得溜溜的汪平,叹了口气:“不让我进去?”
“你是谁,为什么要进我的房间?”汪平很警惕,根本不吃他这套。
“因为……我是送你花的人?”季走试图沟通。
汪平瞬间有点宕机,看看花,又看看季走,又看看花,还是没分辨出来他说的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汪平干巴巴地反驳:“你……你骗人。”
“我没骗你。”
“那你要怎么证明?你要给出证据才行!”
季走眉毛微挑,问:“比如说?”
“比如说!”汪平重复了一句,也想不出来,他比如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比如说!四川杀青的时候,你送我什么了?”
汪平很自信,这个问题面前这个人肯定回答不出来——这件事情,汪平从来没怎么往外面宣扬过。
季走没有丝毫犹豫,流畅道:“你手机背后照片里那个小玉壶。”
汪平:“……”
还……还真的对了?
“我回答得不对?”季走往前一步,逼问。
汪平摇了摇头,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了。
片刻后,季走看见汪平提起了自己的外套角,把口袋抓起来,冲着季走阔口开。
“房卡。”汪平头晕晕的,“你自己拿吧。”
·
季走有时候觉得——当初为什么给自己取个名字叫季走,取个名字叫季忍不是挺好的,或者叫季坐怀不乱,五个字,多么时尚。
季·坐怀不乱·走艰难地把汪平弄进去放到床边坐下,自己先去洗了个冷水脸,出来却端了一盆热水,准备给他家醉鬼擦擦。
季走出去时,醉鬼已经无师自通地把向日葵插进了花瓶里——除了做花瓶那个瓶子其实是电热水瓶外,他显得丝毫没醉。
汪平坐在床沿,盯着端着热水盆从卫生间走出来的季走,眼睛转来转去。
季走刚把热水盆放到他床头,手腕就被汪平一把攥住。
“季走。”汪平借着光,仔细看了看季走的脸,“你是季走对不对?”
“酒醒了?”
汪平没说话,就固执揪着季走的手,盯着他看。
季走只能耐心道:“我是季走——你刚刚确认过了,是我,不是坏人,对不对?”
季走这么说,汪平却没有松开攥他的手腕。
汪平盯着他的脸,过了许久,才轻声说:“我想你了。”
舞台上,汪平其实已经声势浩大地说过一次这句话了,但是在这只有两个人的房间说,汪平垂着头,看上去有点可怜。
季走刚准备揉揉汪平的头发,汪平却又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
“所以你今天能过来,我真的很开心。”
汪平没给季走回答的机会,碎碎念叨。
“我……一直想让你看看我的舞台——我是不是表现得很好,跳舞很帅?”汪平说,“我最擅长跳舞了——他们,就是粉丝说,我跳舞比什么时候都好看。你觉得呢?”
汪平攥着季走的手腕在说话之间渐渐松了一点,似乎是不自信那样;眼看汪平的手指就要滑落,季走却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很帅,超级帅。”季走认真道。
说完后,季走想了一会儿,又说:“我很喜欢。”
汪平:“……”
季走的手劲很大,汪平感觉到一种无法逃脱的力度;而季走的目光澄澈又坚定,那句“喜欢”,有这样的眼神加持,看上去就实在是过于热烈。
汪平的酒气上来了,满脸通红,他和季走对视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反应过来,从季走手里挣开,蹦跳跃起。
“你过来住,有……有衣服吗?”汪平摇晃着往自己行李箱走,留给季走一个背影。
“没有。”季走也不逼他,只是回答。
“那……那我借给你!”
汪平总算是给自己找到了点事儿做,一把将行李箱扔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在认真翻行李箱那样,拉链发出巨大的声音。
汪平扯开箱子,在里面一通乱翻,把助理折好的衣服全部翻散架,也没能找到一件所谓要借给季走的衣服。
季走看着他肩胛骨活动,突然,汪平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