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归来 第13章

作者:易炸 标签: 天作之和 HE 近代现代

该说的话说完舒越也不再为难梁潜,松开按在人脖子上的手,没了支撑的梁老大虚弱地瘫坐在地。

俩守护神一步当两步冲上来,接二连三焦急关心道:“老大!没事儿吧!”“怎么样?还好吗老大!头晕吗?想吐吗?还站得起来吗?”“老大!!你说话啊!急死我了!”“我就说不要来挑战了,克服个屁,谁没个弱点,经过这么一惊吓不会越来越严重了吧?”梁潜就剩一口气了,咬着牙恨铁不成钢地说:“俩傻.逼,能不能先把我救出去,再多留一会你们老大就没了......”左倾和郭雄这才反应过来,默契对视一眼,郭雄扛起梁潜就往原点跑,左倾走前不忘替他老大放狠话约战,指着舒越狠声说:“舒越你他妈等着!”舒越随意挥挥手应着:“嗯我等着。”

待那三个人消失在人群中,舒越朝周目深说:“深深,过来。”

周目深和梁潜虽然同班已有一年,但一点也不熟,学霸和校霸的圈子不一样,平常在教室也只有周目深在收发作业时会说两句话,在外面碰上了梁潜基本上对他目不斜视,周目深也不会上赶着打招呼。

所以尽管同学一年,周目深和梁潜仅仅只是比陌生人多了一个同班同学的身份。

周目深对梁潜的印象大多也是从同学那儿听来的,是学校的校霸,小弟众多,恶名在外,脾气臭一点就炸,但因为家里有钱长得还帅,痞里痞气的,很受青春期小女孩喜欢,但他不仅智商低情商也不高,拒绝女孩子毫不留情,即使这样还是不断有女生往他身前凑。

周目深碰巧见过左倾和郭雄那一帮人打架,不要命似的,特别凶,梁潜就在一旁观战抽烟,一副大佬不轻易出手状。

所以完全被刚才舒越的一波骚炒作帅到了,现在看舒越的眼神完全迷弟样,偶像的召唤,一秒没耽误跑到舒越身侧,问道:“来了来了,怎么了?”舒越把手搭在周目深肩膀上,腿软气虚道:“扶我一把。”

折磨梁潜的同时,舒越自己也没多好受,强撑到现在已然用尽了全力。

周目深呆愣两秒,这才看出舒越居然也恐高,要不是梁潜这么一搅和,恐怕舒越会佯装淡定的陪完全程。

一想到舒越这么做都是为了陪他好好过个生日,顿时内疚得不行,满脸歉意的忏悔道:“对不起小舒......我不知道你恐高,问都没问就强迫你来陪我,我.......”舒越没让周目深继续胡言乱语,“打住打住,没那么严重,我就是第一次站这么高不太适应,你也没强迫我,都是我自愿的,是我自己想陪你。”

周目深看他神色跟梁潜一比称得上完全没有异常,姑且相信了,松了一大口气,“那就好,我们往回走吧,等会儿你也别陪我蹦极了,我自己一个人跳就行。”

舒越佯装潇洒,“票都买了,跳就跳呗。”

周目深一脸担忧地问:“你行吗?”本来刚才舒越还有点赶鸭子上架,现在遭到如此严重的质疑,说什么舒越也得蹦这一次极。

睨了他一眼,舒越毋庸置疑道:“深深,不能随便质疑一个男人行不行。”

周目深显然没懂,舒越也不多解释,带坏小朋友要遭天谴的。

-周目深在教练的帮助下穿好安全保护带,起跳前转头看向舒越,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慎重,眼里也带着一丝孤独一掷的决然,盯着舒越片刻后又抿着嘴笑了,是那种即将放下沉重包袱如释重负的笑容,“小舒,晚上回酒店我想跟你说件事。”

看样子是件大事儿,周目深的信任让舒越很受用,他猜不到就周目深这青春期乖小孩儿能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所以当晚上回到酒店房间,对方坐在床边踌蹴半天终于说出那句话时,舒越差点没把刚喝进嘴里的水喷出来,是真的震惊了。

周目深说,他也喜欢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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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轻易跨入新纪元

舒越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性取向是在初三毕业的那个暑假,他发小苟文生父母没在家,便神神秘秘叫了几个关系最好的朋友去他家,说有好东西给他们看。

舒越那天午睡刚醒,人还困顿着,舒舒服服地躺在开着冷气的房间里醒瞌睡,苟文生一个电话打过来就让他过去。

老家的夏天燥热难耐,室外温度四十度,即使两家人在同一家小区,只隔着几栋楼,走路三分钟到,舒越也不想出去当这几分钟烤串。

舒越不想理会苟文生,奈何姓苟的还真对得起他的姓,癞皮狗似的,亲自上门逮人,硬生生把舒越强行拖去他家。

结果就是去看黄片的。

舒越看着席地而坐的几人,嘴里时不时惊叹出声,眼里染上情欲,手上也开始动作,把舒越恶心坏了。

想走,苟文生不让,嘴里说着是兄弟当然得有福同享。

舒越对这事儿没什么兴趣,现在只想吃个冰西瓜解暑,直到在一群稚嫩的嗯嗯啊啊声里隐约听到一道低沉性感的闷哼声。

舒越被这突来的声音吸引了,这才来了点兴趣,把视线移到屏幕上,第一眼入目的是结实坚硬的六块腹肌。

舒越硬了。

那天,舒越逃一般的离开了苟文生家。

未满十六岁的少年,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异于常人的性向,他不解、震惊、慌乱、无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不知道该和谁倾诉,县里思想落后封闭,舒越谁都不敢说,也不能说,他不想被人当怪物。

最开始那段时间,舒越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对劲,父母朋友问起来,他统一解释说是天气太热,心里烦。

好在舒越本身就是怕热体质,认识舒越的人都知道,一到夏天就像炭火烤过的茄子,时常提不起劲儿。

这次的夏日无力症持续的时间有点长,眼看着秋天都快过了,舒越还是那副没精打采的鬼样子。

苟文生慢慢意识到不对劲儿,追着舒越问了好几次,都被对方忽悠过去了。

从最开始的担心,到后来意识到这或许是舒越对他的不信任,变成了失望。

苟文生不知道,凭舒越和他的关系,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有问题大家就一起商量,一个人闷着能解决个屁。

看着舒越这么长时间不在状态,苟文生暴躁得简直想动手打人。

直到苟文生十六岁生日那天,一群关系好的朋友玩闹到深夜,其他人都相继回家了,苟文生没让舒越走,拽着他上了天台。

逼着舒越,说如果今天再不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俩就绝交吧,以前说好了他们之间没有秘密,是最好的兄弟,舒越没做到,那这个兄弟他苟文生也不要了。

舒越和苟文生对峙着,看着对方色厉内荏的模样,半晌说不出话。

舒越知道苟文生是认真的,如果今天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可能就真的会失去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不知过了多久,舒越还是没有开口,苟文生气笑了,眼里的失望伤心在月光下暴露无遗,嘴里却狠心道:“行!舒越你好样的,你不说是吧,那从今天开始我苟文生就没有你舒越这个朋友!滚吧。”

苟文生转身就走,还没走到楼梯口,就被舒越叫住了,立马站定。

虽然嘴上说得狠,但他还真怕舒越就这么让他走了,他朋友不少,但关系最近最好的,也只有舒越这么一个。

苟文生站定在原地,忍着没转身。

舒越的声音很轻很碎,飘散在夜风里,慢慢传到苟文生耳边,他说:“狗子,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怕你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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