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归来 第43章

作者:易炸 标签: 天作之和 HE 近代现代

“你发什么疯?!这么大的火,你他妈活腻了?”蒋青脸上全是泪痕,她悲痛欲绝道:“匀匀!舒越!他们还在里面,他们还在里面!!!”蒋青想挣脱于东的桎梏,可男人和女人的力气悬殊极大,她根本挣脱不开,绝望地瘫坐在地。

身边的人突然站起来,跌跌撞撞,却又义无反顾地冲向了煎饼店。

蒋青失声尖叫,“石屹!”……两天后,舒越从病床上清醒过来,除了思绪混乱,喉咙阻塞之外,身上其他地方并没有明显的灼痛感,没有烧伤吗……舒越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视线渐渐清明,看清了守在一旁的父母,舒越艰难的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问道:“匀匀,还好吗?”冉心见他终于醒了,激动得哭了,捂着嘴,泣不成声说不出话。

舒华山急忙说:“匀匀刚才也醒了,没事,都没事。”

舒越安下心,转动脑袋看了病房一圈,却还是没有找到他想见的那个人。

“宝贝别怕,哥带你出去。”

耳道里突然反复播放着这句话,由最开始的模糊不清渐渐变得震天动地……舒越瞪大了双眼,扯着嗓子拼命发出破碎嘶哑的声音问:“石屹,石屹呢!他在哪里?!让他来见我!妈妈你让他来见我……”冉心扑上来把舒越抱住,哭着说:“幺幺,你冷静点。”

舒越闭上眼睛,滚烫的泪珠滑落,沿着轨道流进了耳朵里。

“妈妈……石屹呢?”“他走了,留了张纸条给你。”

舒越把冉心放在他手心里的那张纸紧紧攥在手里。

——宝贝,愿你一生平安喜乐,顺遂无忧。

我爱你。

可是我恨你……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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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遁地逃走了……

第二十八章 他要放弃的人是他自己

舒越对石屹的怨恨只短暂维持了一周。

他和匀匀因为被救及时,都没什么大碍,只轻微有点一氧化碳中毒,在医院观察一周后,头痛、晕眩、呕吐等症状相继减轻,确认无任何后遗症医生建议出院。

舒越对那天发生的所有场景都历历在目,他进店后,唤了两声匀匀的名字,没人应,他便顺着老旧颠簸的楼梯一路往上,球鞋踩在木板上,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

这小屋没窗户,空气一直都不太流通,舒越之前来过几次,坐不了几分钟就觉得呼吸不畅,跟蒋青说过几次不要经常让匀匀长时间呆在这里,但有时候确实没办法。

他推门进去,小团子果然趴着睡得正香,舒越蹲下身,正想叫醒他,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冲破耳膜,一阵嗡鸣,不算结实的墙面被波及震裂,破碎的石头飞溅,舒越立马反身把匀匀稳稳护在怀里,万幸的是没被石头击中。

匀匀被爆炸声震醒,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看到是舒越,便伸出两只肉乎乎的胖胳膊环上他的脖颈,软软的叫着舒越哥哥。

舒越已经清楚听到了火焰熊熊燃烧的声音,空气瞬间变得稀薄,浓重刺鼻的煤气味从劈裂的小洞飘来,舒越忙道:“匀匀乖,紧紧捂住鼻子,尽量减少呼吸频率,哥哥马上带你出去,不怕啊。”

但是匀匀年纪太小了,即使听话的把手放在鼻子下面,因为手太小,力气也不大,根本防止不了一氧化碳的吸入,无法,舒越一手抱着他,一手紧紧捂住他的口鼻,根本无暇顾及自己。

到了楼梯口,发现下面的火势已经蔓延开了,整个煎饼店就像一个永远也不会熄灭的火炉,试图把里面所有东西烧成灰烬。

舒越到底也还是个孩子,没经历过这样危险的场面,一时有点腿软,下意识吸了口气,浓度较高的一氧化碳吸入鼻腔,涌上脑门,强烈的晕眩感迫使舒越站不住脚,跌倒在地。

匀匀也不可能忍受长时间不呼吸,靠在舒越怀里一动不动,意识模糊间,舒越看到了一个高大挺阔的身影,很奇异的迅速安下心,没等人凑近便晕死过去。

再有意识时,便是从病床上醒来,发现石屹绝情离开。

为什么?舒越想不通,也不愿意想。

只要一想到之前几个月美好甜蜜的时光,就时刻提醒着舒越就是个一厢情愿的傻子,单方面相信石屹对他的每一个承诺,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可到头来,那人转身便走得潇潇洒洒,甚至连简单的“等我”两个字都不愿意留下。

“......我爱你。”

舒越只觉得好笑,这样的爱,他要不起。

滚吧。

是舒越不要石屹了。

-这几天舒越难得放空了自己的思绪,任其漫无目的漂远,他躺在床上,像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挠人的难题,没有让他心痛的那个人,跟个机器人似的机械配合医生护士的治疗,配合冉心舒华山守着他的一日三餐。

冉心和舒华山不知道舒越的异样,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还是石屹的不告而别,又或许是两者皆有,冉心看着他毫无人气的模样心疼不已,但一想到石屹当时糟糕的状态,又狠不下心责怪,对于石屹的心疼不比舒越少,命苦的孩子......后面两天,舒越发现冉心经常会在以为他睡着时偷偷掉眼泪,他这才像是通电了一般,回过神,知道自己这样不言不语没有生气的样子让父母担心了。

舒越整理好心情,慢慢开始恢复正常。

冉心和舒华山几天来一直悬在半空的心安稳落地。

舒越和匀匀可以一起出院,舒华山去医生那儿开出院证明,冉心则去匀匀的病房,看他们母子俩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

舒越换好自己的衣服坐在床边,盯着安静放在沙发上的黑色书包看了半晌。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回忆有关石屹的任何事,但大脑却擅作主张不听使唤。

那天出门前,舒越坐在矮凳上,笑眯眯看着身前的石屹单漆跪地,有条不紊的帮他穿袜子。

他皮肤白,而石屹的肤色是很健康的小麦色,两相形成鲜明的对比。

修长白皙的脚掌被石屹粗糙略硬的大手握在手里,他突然俯下身亲了一口脚心,舒越的十个脚趾害羞地蜷缩起来,从脚心传来的丝丝痒意很快贯穿全身,等石屹帮他穿好鞋袜,舒越的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

明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偏偏被这突来的一吻弄乱了心跳。

逃难般出了门,连随身携带的书包都忘记拿,还是石屹帮他背了一路。

舒越双手抓紧床单,努力睁大眼睛,倔强的不愿让那些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流出来。

舒越想:今天是最后一次用这个书包,今天回去就把它压箱底。

大概过了五分钟,才慢慢平复心情。

走到沙发前把书包提起,打开拉链,把内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检查东西是否带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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