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魔王阿花
其实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只要调整下光线和固有色就好,他的结构和线条很不错,但对阴影不太擅长,涂涂改改要花较长的时间。
刚要动笔,楚辞奕便抬眸问道:“在画什么?”
“奶牛猫。”
“是阿闹?”
“不是。”秦生道:“就普通的奶牛猫。”
阿闹是秦生高中时期养的奶牛猫,被人扔在了马路边,可怜巴巴地“呜呜”叫,他心下不忍,便带回了家。
谁想到这小猫特别粘人,占有欲还强,一天到晚虎视眈眈,总往他肩上跳,养得时候嫌烦,后来他跟了楚辞奕,常常日夜颠倒下不了床,等再去找它,小家伙已经在找他的路上被卡车撞死了。
秦生对待感情有点迟钝,阿闹死了才意识到自己其实很喜欢它,不然怎么会省吃俭用治好它的猫藓,宁愿吃泡饭榨菜,也要买昂贵的罐头。
楚辞奕提议重新买一只,但死了就是死了,就算换个一摸一样的也不是阿闹,秦生不想拿别的猫当替代品,便拒绝了。
要是阿闹再等等,别那么急着来找他就好了。
楚辞奕停顿了一会,指尖顺着书页向后翻去:“西街有一家宠物救助站,收留了很多受过虐待,被主人遗弃的宠物,你要是无聊,可以去那里看看。”
“……我不无聊。”
就算去楚辞奕也不会让他单独去的。
要么带着阿素,要么和他一起,跟约会似的。
秦生在西城区住了五年,附近的街区基本逛熟了,楚辞奕总喜欢变着花样更换独处的地点,这些地方都是他的产业,里面员工的眼神和态度很古怪,不管秦生做什么,他们都会优先征询楚辞奕的意见,导致他身上所有的搭配、穿着,从里到外,方方面面全是楚辞奕精心挑选的。
被拒绝后,两人陷入漫长的沉默。
秦生巴不得他不要说话,当然也不会主动开口。
打完阴影,已经十点多钟了。
天气转冷,别墅里空调未开,容易着凉。
楚辞奕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只着了一件单薄的细格子衬衫,秦生瞥了一眼,在心里嘲笑他,都快到三十的年龄了,也不懂得保暖,连精神都没以前好了,十点就想着要睡觉。
那样最好,免了晚上的惩罚。
他起身,打算上楼。
走到半路又迟疑了,回去拿了条毛毯。
有时候他会做些自己都搞不懂的事。
比如把毛毯盖在楚辞奕的身上,成功吵醒了他。
秦生一僵,转身就走:“我去睡觉了。”
楚辞奕浅眠,清醒后哪里还会放过他,直接将人扯进怀里。
画架仍摆在不远处,留着刚完成未来得及收走的素描。
上面是只小猫,惟妙惟肖。
小东西静坐在软垫上,竖起毛茸茸的耳朵,漆黑明亮的眸子警惕防备地注视着前方,想要靠近却踟蹰不前的模样像极了惊慌失措又不敢乱动的秦生。
楚辞奕摘下眼镜,修长的手指抬起毛毯,裹住秦生整个身子,若有所思道:“是该睡了。”
秦生被带进了浴室。
大多数情况下,楚辞奕给人的印象都是优雅,冷静且高高在上的。
其实不是。
他越是克制,越是疯狂。
一旦摘下镜片,他身上那股书生气般的儒雅气质便一扫而空,眸子里的兴奋愉悦,如同一团滚烫的火焰,几乎能把人灼到融化。
衬衣柔软,质感细滑,沾上了水更是黏腻。
窗外夜色渐浓,泛起丝丝凉意,秋日里的风狠狠撞击在落地玻璃上,伴随“呜呜”的声音,剧烈震动着。
“我早和杨欣霖退婚了。”
“我不信……”
“为什么不信?”
秦生扬起细白的脖颈,痉挛了一下,无法说出完整的话,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失了焦。
“呃,因为,呃,你总……骗人……”
含含糊糊,跟小鸟唱歌似的。
没过一会儿,又被浓重的鼻音和咽呜替代。
……
秦生醒来后,楚辞奕已经离开了。
爬起来时腿还在发软,盥洗台摆着新拆封的剃毛器,已经用过一次了。
老/变/态。
秦生在心里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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