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卷不投降
之前已经说过,会展中心对接工作还是跟王所, 王所不会过分为难他们, 但是适度使一些绊是无可避免的, 所以吴徵在做方案的时候都比平时更用心。
因为虽然他不用去交方案, 但是江哥用啊。
怎么能因为自己不够用心让男朋友挨骂呢?
新的星期五,忍无可忍的吴徵郁闷地坐在江珩办公室里:“我觉得你这一切都是圈套。”
江珩听吴徵说完自己这一周的遭遇,笑得前仰后合, 还在不住地点他桌上的吴小徵,吴小徵被点一下就爆个井字还掉眼泪。
“我真的丢你了哦!”吴徵威胁地抓起江珩茶几上的瓷杯。
“辛苦了。”江珩满眼笑意, “今天晚上加班吗?不加的话请你吃饭吧。”
“加班哦。”吴徵面无表情。
江珩:“……”
虽然加班,但如果男朋友也陪着你加班, 这就叫利用工作时间偷偷谈恋爱。
现在加班的不只吴徵和江珩两个人, 客户部那边还好, 展商下班, 他们也跟着下班,但是设计和宣传就不一样了, 甲方休息了,PPT和策划案可没有休息。
“设计小分队”群已经改名叫做“秃头设计小分队”,今年轨道展除了设计总体的展示风格以及物料之外, 九院院内参展各所的展区也交给会展中心来设计。
其实每年都是这样的,但是每到此时,吴徵都会由衷地大喊一句没天理。
几个设计小姑娘各自负责一个所,子卿、晓薇和盈盈三个在长年累月的折磨之中已经锻炼出了强大的心理素质,但是无辜的实习生朴彤就比较遭不住了。
前一段时间做轨道展动员会时,吴徵主张招一个实习生,当时经历了极其惨痛的面试过程,在遭遇了一位马屁精、一个学神和一个撒娇精之后,朴彤妹子以其普普通通毫无特点的特点通过了吴徵的面试,成为了会展中心的实习生。
过去几个星期,朴彤跟着三个小姑娘一起做设计方案,感觉还可以,随着轨道展临近压力一下跟上来,每个人必须负责不同的板块,还是个在校生的小姑娘立刻就有点顶不住了。
分给她的是信号所的内容,信号所那个对接人什么都好,唯独一点,说话很严厉,所以有个绰号叫“鬼见愁”。
对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来说,这种杀伤力是可以想象的。
偏偏最近信号所的工作还特别多,朴彤做得头晕眼花,有两份不同内容的PPT,交稿给鬼见愁审核时,她一不小心就把名字标反了。
鬼见愁很快打电话过来,质问她做的是什么东西,内容全错。
朴彤愣了下,赶紧核对着对方给的资料看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说:“您好,内容应该没有问题啊?”
对方于是严厉地指出她把名字标反了,朴彤这才恍然大悟,赶紧道歉。
按理说事情到这儿就完了,不是定稿,内容也没问题,只是标题串了,调整一下就好,可鬼见愁今天大概是吃了枪/药,喋喋不休地指责了朴彤好几分钟。
朴彤只是个学生,面对这种事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像挨老师骂一样听着,她知道自己犯错了,但又觉得自己错的没严重到要被说这么半天的程度,所以心里委屈,再加上压力太大,一边听,一边偷偷掉眼泪。
这时候有人轻轻拿文件夹拍了她肩膀一下,朴彤慌忙抹了把眼泪转过脸来,只见吴总监站在她边上,用口型问了句“怎么了?”
朴彤不知道怎么说,那边电话还没挂,她只能摇头,一摇头就更委屈,眼泪往下掉,赶紧抹泪。
吴徵递了张纸巾给她,顺便接过了她手里的电话。
一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吴徵脸就绿了,下意识干笑一声说了句:“鬼……”
……不对!
吴徵在叫出外号的一瞬间悬崖勒马,180度大转弯。
“……轨道展的展示内容有什么问题吗X主任?您跟我说就行。”吴徵说。
朴彤惊得连哭出来的鼻涕泡都忘了擦。
显然鬼见愁还是要给设计总监面子的,叨叨的时长比批评朴彤时少了很多,吴徵听他说了几句之后笑着说:“好的,我让设计调整好了给您。另外X主任,我们小姑娘是新来的,胆子小,您多担待。”
这话就是在指责鬼见愁,但是吴徵说得很温柔,鬼见愁仗势欺人怎么也欺不到吴徵头上,只能跟着打哈哈。
挂了电话之后吴徵撇撇嘴:“就知道欺负小姑娘,不要脸。”
朴彤脸上还挂着眼泪就被逗得笑出了声。
“说谁不要脸啊?”江主任的声音穿过88箱皮面笔记本从远方传来。
要是平时江珩一进办公室吴徵就会发现他,但现在有了88个纸箱子,活生生把办公室垒成了迷阵。
吴徵和朴彤,以及同排坐在最前面边干活边吃瓜的梁子卿一块儿抬头,只见江珩就像外卖小哥似的拎着两提饮料走了进来。
“老鬼呗还能是谁。”现在办公室就剩下设计妹子和江珩,吴徵比较放得开,毫不留情地吐槽,“就知道欺负实习生,跟我说话P都不敢多放一个。”
“朴彤你以后不用顺着老鬼,他说你你直接让徵徵跟他说。”江珩把两提奶茶放在吴徵桌上,拿出其中一杯递给吴徵,“少冰三分糖,双份布丁。”
接着又对小姑娘们说:“不知道你们喝什么,都买的他们家招牌,自己看着挑吧。”
小姑娘们面面相觑。
不知道同事口味这个设定没任何问题。
知道自己好搭档的饮食习惯并且跟他有个昵称这个设定也没任何问题。
但两个设定结合在一起,有种狗粮吃饱的感觉。
被狗粮噎住的小姑娘们赶紧纷纷过来把饮料领走,江主任看来自己的事儿是干完了,赖在吴哥这里不走。
“得做到几点啊?”江珩看吴徵在用PS,他也看不懂,就知道花里胡哨一片。
“且呢。”吴徵说,“你这就没事儿了?”
“是啊。”江珩还炫耀地耸耸肩,做了个表示轻松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