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过年烤年糕
小孩的腰细,又白,周域觉得自己一只手能掐住一半,不知怎么了,好像能看见那细腰上他留下的红指印。
林悦没察觉,只一缩头就灰溜溜的上去加衣服了。
江湛瞧着小孩上楼的步子迈得小心翼翼。
“你怎么回事?阿悦不是都说了人不是他打的么,我看就是他那个同学看小孩心肠软好欺负,你怎么还动手,他什么时候跟你撒过谎。”
“是,”周域道:“他也不敢。”
周域坐下来,扯了一下领结,才带着火气开口。
“既然人不是他打的为什么不告诉我?回来了连家也不回?我看他是几个月没人管,翅膀硬了,不教训以后还不反了天了!”
江湛颇为无奈。
“小孩为什么不回家你还不知道?他那是不敢回家,还不是怕你打他。”
周域冷哼:“我是他哥,打他怎么了,再说他不犯错我能打他?”
江湛:“……”
合着自己弟弟打起来不心疼吧。
索性也不在劝了,给自己倒了杯水。从进屋到现在,他江少管吃管顺毛,居然连一杯水的待遇还没混上。
“…你说你,怎么就突然非要把小孩送美国去,那孩子什么时候离开过你?哦,现在人在那边受欺负受委屈了,我就不信你不心疼。”
周域仰头靠在沙发上,难得沉默。
过了半晌,道:“给我也倒一杯。”
江湛:“……”
下次不管是易谦还是齐川最起码得带一个。
“…我觉得你要转变一下教育观念,很多时候打一顿并不能解决问题,教育孩子要讲道理,多鼓励,作为家长,只有耐心的倾听和沟通,才能…”
周域听的水都喝不下去了。
“江湛。”
“上回是谁把阿谦打的半个月都下不了床的?”
“人家顶着高烧去给你盯那批货,又是谁把人从半路上抓回来抽的半死不活的…”
“还有那次…”
江湛一听话头不对,连忙打断:“行了行了,怎么又成了我的批斗会了,阿谦从小跟着我,打他我不心疼?…他干的事太冒火,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了,换你你能忍住不动手?”
周域瞥他一眼,坦诚道:“忍不住,但最起码林悦还下得了床。”
真真证据确凿暴击三连,毫不留情的戳穿这位下手更狠教育家的伪善面目。
江湛:“……”
周域掏出烟盒,刚准备点,江湛却突然抽走了他的火机,“在家里抽什么烟,去外面抽。”
周域被他捞着到外面的露台,点了烟,周域侧过脸,颇为玩味的瞧他。
“江湛,我看你去S市不像是给立江开拓市场的,倒是像给人洗脑了…一家快破产的小公司收购而已,能让江少一待就是一个月,我猜肯定是有什么人,让江少舍不得回来。”
周域抬抬下颌,点点江湛顺手带出来的烟灰缸。
“看来还是个思想觉悟比你高的人。”
江湛也才注意到,他低笑两声,也不否认。
周域番外4:潮湿的记忆
林悦换好衣服下来的时候,他哥和江湛正在外面的露台抽烟,两个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哪怕只是随意的站在那里,也是一道散发着强烈荷尔蒙的风景线。
很多人都说周域和江湛很像,毕竟周家和江家都是涉黑出身,当年两个家族的势力合在一起,就是称之为黑暗帝国也不为过。
而这两个人又有着从年少起就一同出生入死的交情,整个东南亚走私线路拿下来,无论是性格还是手段,难免互相影响。
可某些方面又不一样。
江湛自小是江家大少爷,众星捧月,他的情绪更加外放。
而周域十五岁之前,周父压根都想不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个儿子,被带回来之后,周母视他为眼中钉,上面两个哥哥更是恨不得他明天就曝尸荒野。在这么个生存环境下,年少的周域很早深谙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
几年前的那场家族内部夺权的腥风血雨落下帷幕,后到的周域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周家掌权者的位置让他再也无需顾忌任何人的脸色,可他的喜怒沉默,依旧总让人觉得隔着一层,难以捉摸。
当然,这些对于林悦这个跟周家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拖油瓶”来说,最大的感受就是,终于不缺钱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呢…
天琴海湾的别墅是真的漂亮,不愧是打着城中顶级度假豪宅开发的项目。
宁静的私人海滩,碧蓝色浪花堆着细软的白沙上岸,留下漂亮的淡粉色贝壳和小海螺,林悦索性踢掉拖鞋,赤脚踩在柔软的沙滩上。
他从小就喜欢海。
只是那时候他跟他哥还住在脏乱差的涉水街,作为全市有名的贫民窟,自然狗血的烂事一大堆。
第一年,那个美丽又薄情的女人带着儿子嫁过来,第三年,她就扔下亲生儿子直接跟着新情郎远走高飞了,同年,小林悦的赌鬼爹则干脆被追债的砍死在路边,一只手到人化成了一捧灰都还没找到。
这个本来就是半路拼凑的小家,在短时间里迅速崩塌,并为年幼的周域喜提一个不仅要照顾吃喝拉撒睡,还终生甩不掉的小包袱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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