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诸事皆宜
杨司乐点头:“所以想和您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借这儿办演出。”
老板轻蔑地笑了一会儿:“这儿连火锅店都开不下去,你们还想着搞乐队?诶哟喂,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纯当自己是个二百五。”
谢沉暗自握紧了拳头才勉强维持住最基本的礼仪,没有和他大声嚷嚷。
“你当初和那个留长头发的贝斯手也是这么说的吗?”他不卑不亢地直视昔日的乐队主唱、如今的火锅店老板,咄咄逼人地问,“你们在一起写歌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是个二百五吗?”
林漓眼看着老板杀气外泄,眉目间乌云压境,赶紧过去把谢沉往外拉:“谢沉,你出来一下。”
谢沉难得如此冲动,他觉得很爽,很快活。他抖开林漓的手,厉声质问老板:“这才过了几年?半条烟才出了几首歌?你……”
“才?”老板蓦地后仰身子,对着旁边的火锅桌就是狠狠的一踹,“你他妈说才几年?!”
火锅桌无辜倒地,带起连锁反应,店里噼里啪啦响了半天才重归寂静。
老板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凸起,显然是怒不可遏。然而他说话的声音却很轻,很慢。
“小朋友,我告诉你,”他把手揣进裤兜,一脸讽刺地盯着谢沉,“时间可不是你这样算的。”
“四年,够他跟我分八百次手、考三次国考,再相无数次亲、结一次狗屁婚了。”他从烟盒里晃出一支新烟,放进唇间点燃,“等你也全部经历过一次,什么结果都等不到,再来和我说四年不长吧。”
第19章 从没想过要忘记你
“要重新找排练场地吗?”陈楠蹲在休闲广场的单杠边,畏畏缩缩地瞄了大家一眼,试探着说,“其实我觉得学校排练室就不错……”
林漓作为准高三人,两个小时后必须得返校补课,想都没想便直接拒绝:“我不想让我爸妈知道我在搞乐队。”
谢沉垂头丧气:“我也是。”
杨司乐思索了一路,以队长的身份,对还没取名字的乐队的未来发展方向做出了重要批示:“如果不搞原创,我们就得首先找到演出机会,然后再按照甲方的要求选曲练曲,不能永远只弹我们自己喜欢的曲子,毕竟有回应才有可持续的热情。根据地在哪儿倒是次要。”
林漓好笑地看向他:“回北京呆了几天总算感受到党的号召,脚踏实地地考察了一下乐队的生存模式?这觉悟,啧啧。”
杨司乐失语。
在北京的这小半个月,他不是被爷爷奶奶捧在手心,整日“洋洋”、“心肝儿”地宠着,就是上阁楼和爸爸聊天,帮他擦脸翻身揉腿,用鼻饲给他送奶喂粥,压根儿没想过像以前一样出去走走。
右手受了伤,没办法练乐器,midi键盘也留在了庆江,他脑子里时不时冒出一段旋律或几句歌词,都只能拿手机简单地录个音,以此度日,遑论开展劳什子考察工作。
他抓了抓头发,叹息似地对林漓说:“再争取一下吧,你的方案目前可行性最高。”
陈楠闻言,哎哟连天:“咱们沉哥都把陈老板得罪成那样了,怎么争取?”
谢沉自认有错,乖乖闭紧嘴巴接受批评。
“这叫得罪?”林漓不认为这条路被堵死了出口,“那男的组过乐队,不是正好?上天硬塞给我们的礼物。”
杨司乐同意:“如果让他知道我们不是那种异想天开、光说不练的小屁孩儿,我觉得他有很大几率会改变主意。”
陈楠:“我们难道不是小屁孩儿……吗?”
林漓补充道:“他一听到我们在玩乐队就不想租给我们,说明他对这个东西还是有感情的,只是不希望我们重蹈覆辙。”
杨司乐再次扬起斗志:“既然说不通,那我们就用唱的。”
类似的招数他在转来音中的入学面试上试过,效果出奇地好。
陈楠从单杠下起身:“等等,我插一句。你们喝的是哪个牌子的鸡汤啊,这么保鲜?我也想喝。”
林漓当他不存在,鼓励性地揉了揉谢沉的头发:“谢小沉,振作!好好回忆一下你当年去听live时印象最深的曲子。”
谢沉被她的手带得左摇右晃,声线却依旧稳重:“《跳》。印象最深的是这首。”
“网上能搜到吗?”杨司乐掏出手机写备忘录,“他们乐队有没有键盘手?如果有,我们还得改编一下才能更好地还原。”
“有。怎么改编?”
“改成吉他是最简单的。”
“嗯……”陈楠转身就要开溜,“我想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开学再见各位朋友!”
林漓拉住他的T恤后领,一把将他拽了回来:“怂什么,不是还有我么,学姐罩你。”
“谢谢谢谢。”陈楠立马抱住大腿,“学姐上着高三的课,操着当妈的心,不愧是队中绿花音中娘子军。我肩膀上的担子莫名又轻了一些,以后您有事尽管吩咐,我当牛做马孝敬您!”
林漓松开手,瞅了眼时间:“既然如此,你替我回学校上课吧,我们找家店品着咖啡等你。”
“哈哈,倒也不必……”陈楠咬牙抹了抹汗,“我练嘛。无非是比平常多出来了一段,我练就是了。”
林漓笑出两个梨涡:“你能这么想,妈妈很欣慰。”
解决方案一拍脑袋定了下来,杨司乐便不再咸鱼,又忙得不可开交。
为免陈老板在他们演出前就把店盘了出去,他夜以继日地改谱子想主意,等谢沉和陈楠上他家来合练。
工作日林漓得住校补课,只能抽空对着网络上的资源弹吉他练歌。
暑假里寝室十一点熄灯,室友嫌她动作慢睡觉迟,轮番来暗示她去申请走读。她不想节外生枝被爸妈猜出原因,干脆搁被窝里塞了个枕头,练到半夜困极了才爬水管翻回寝室。
杨司乐作为一个曾因擅自爬树挨过通报批评的人,不由得担忧林漓的人身安全,就偷偷拜托留校的谢沉挑白天的大课间和用餐时段,代表整个乐队去和她合练。
然而谢沉这个二愣子独来独往惯了,对流言蜚语毫无防范意识,次次都拿着面包往舞蹈系教室门口杵,张嘴就是:“请帮我叫一下林漓。”
高三混校内网的少,但不代表没有。两天不到,整个高三组都知道了,高二的作曲系年级第一天天给林漓带饭。
不光带饭,中午两人还会神秘地消失一段时间,不知道去干嘛,简直可疑得令人摩拳擦掌无法专心复习!
林漓在处理妥当期末展演事件之后,依照管理员组“高考党挂职待班”的规定,慢慢地将管理员权限移交给了其他低年级组员,登录校内网的频率断崖式下跌。
上一篇:校草O装A还是会被反攻的
下一篇:爱上直男总裁我真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