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鱼说
魏一清近来很闲,行军打仗是他向往的事情,但是这几日行军平平安安,愣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刚投军的兴致被熄灭不少,心中向往的战场愈发浓烈起来。
公子爷的心思表露在外头,一天到晚缠着宫少赫。他发现这个副将特别好说话。
“你要去当侦察兵?”宫少赫听到堂堂兵部尚书的儿子居然要上前线去,瞪眼再问一遍。
魏一清点头道:“军营里太闷了,想出去玩玩。”
“……”宫少赫无言。
公子爷的要求,宫少赫不得不允,第二日就让魏一清去侦察营玩玩,但名义上还是保持着近卫军的头衔。
魏一清牵了马,兴高采烈地去观察了。
晋南战乱已经平定,说是侦察兵,也最多看看附近有没有土匪山贼。但数万大军行兵在此,也没有哪个土匪敢和官兵硬碰硬的。
魏一清在外头溜了一圈,没看到什么情况,总是不死心,往乱七八糟的山里头窜去。
山谷空幽,他行了会马,就看到一潭的湖水。湖水碧绿如镜,乍一眼看去,宛如一只玉盘,盛着清澈的水,折射出一面的亮光。
不过还是没有什么情况。
魏一清不由得泄气。这山按照书里头说,应该是有土匪才是。他若是能找到土匪,立刻就可以朝钟将军打报告,让他拨军马来剿剿匪刺激刺激。
钟将军长得很帅,打仗起来,也应该很好看!
一边天马行空地想,一边闷闷地转过马,魏一清还是不死心地回看一眼山。
也就是他这么不死心地一看,眼角间忽然看到一处波光闪动,耳朵里传来轻微的水声。
有人!
魏一清立刻警醒,心中又惊又喜,循声望去,只看湖边有一个人蹲着,袖子卷得老高,一双手伸进水里,应该是在洗手。
魏一清再慢慢靠近,马上就注意到那人的手。
不是那人的手长得奇怪,而是此人手中居然全是血污,粘稠得沾满这个手心、手背和手腕。
常人岂有可能双手沾染血腥,魏一清立刻“嗖”一声拔出刀,沉声喝道:“你是谁!”
声音清脆响亮,洗手的人一惊,慢慢抬起头来。
这人脸上还沾着血迹,像是刚杀了人溅上去的样子,但仍掩不住一张脸俊美如画。
魏一清觉得这人的脸有些眼熟,更加仔细地打量眼前的人。
这人的衣服穿得有些破旧,上面的血迹一块一块地染红,泛出团团红晕。而那双手——
魏一清初时没看仔细,在此间细看,才发现这人的手腕上竟然栓了一条细链。那链子是扣在腕骨上的,一直顺着胳膊慢慢延伸到袖子里头。
链子的另一端扣在哪里,魏一清一时半会也无法察觉。
那人看见魏一清嫩嫩的一个十五六岁少年模样,忽然咧开一个笑,慢慢站起身。
他站的时候有点不稳,看样子,像是一只腿瘸了。
瘸腿的男人站定了身子,才目不转睛地看着魏一清身上的服饰,跟着笑问道:“你是西南军的小兵?”
第66章 传信了
魏一清一愣,见那人不答自己的问话,反而笑着问他,心里更加琢磨不定。
没等魏一清回答,瘸腿的男人又开口问道:“我记得西南军在三里外的何良坡扎营。你怎么跑这么远?”
魏一清闻言,心中顿时大惊。
西南军是在何良坡扎营没错,但是这个男人居然对西南军的动向如此熟悉,模仿这男人真的是山林中的土匪,对西南军另有企图?
这念头闪过脑海,魏一清退后几步,“嗖”一下抽出随身佩戴的刀,喝道:“你到底是谁!”
如果这人再不回答,他就要不客气了。
瘸腿的男人被魏一清抽刀的姿势唬了,看了眼前少年严阵以待的模样,好半天才笑道:“不用那么紧张。”
顿了顿,男人侧头想想,道:“我是钟将军的朋友。”
钟将军的朋友?
魏一清皱眉。
钟将军的朋友怎么会在这?
他仍是维持着拿刀的姿势,不放松警惕。
男人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话不怎么可信,索性看着魏一清道:“我记得你是魏长河的儿子,怎么跑边疆来了?”
他这话不说则已,一说之后,魏一清更是心惊。
这人居然认得自己!
他仔细看着眼前的人,虽然面熟,但显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他目光生疑,暗暗猜测男人的身份,面上瞪眼回道:“我到边疆来,关你何事!”
这话基本上已经认定这个小孩就是魏长河的儿子。男人低低一笑应道:“是不关我的事。”
他的语气和善,完全没有魏一清这般咄咄逼人。饶是魏一清心高气傲,这时也不由得收敛脾气,仔细思索一番,才慢慢问道:“你真是钟将军的朋友?”
“故交。”男人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