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蛮子
简绎低着头,不自然地抬手摸了摸脖子后面,顾深这是……在他跟解释吗?
顾深顿了顿,又道:“他是野麦的常客,我大伯的工作也是托了他的关系,所以我跟他的关系,会比跟其他客人要稍微熟悉一点。”
顾深:“至于你昨晚看见的……”
听到这儿,简绎便悄悄抬起了头,顾深毫不回避地与他对视,然后缓缓开口道:“那只是个意外。”
简绎悄悄撅了撅嘴,他还以为顾深会说出什么来呢。
想了想,简绎还是道:“其实你不用跟我说这些的,反正……我也没有很想知道……”
简绎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顾深没再说话,简绎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摔碎的碗,我会买新的还给你的。”
顾深没有立刻回答,在金世这件事情上,这是他能想到的,也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的解释了,也不知道这Omega听没听进去,怎么绕来绕去还是要赔他碗?
最终,顾深叹了口气:“碗不用你赔,你出去吧,这里我来收拾。”
简绎搞不懂顾深为什么会突然跟他解释金世的事情,虽然他嘴上说着不在乎,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连出厨房时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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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深没几分钟就把厨房收拾干净了,碗也全都洗好放进了橱柜里。等他从厨房里出来时,简绎正坐在沙发上,侧着身子翻书包,像是在找什么,见顾深出来,便抬起头来问他:“你家里还有多余的台灯吗?”
“要台灯干什么?”
“你昨天送我的台灯我没带,等会儿不是还要去写作业吗,酒吧光线又不好……”
顾深默了一瞬,又淡淡道:“你要是不想去酒吧,就在这儿写也可以。”
“真的吗?”
简绎有些期待地望向顾深,见顾深轻轻点了下头,简绎立马朗声道:“那就在这儿写吧,去酒吧也怪远的。”
顾深家里没有专门学习用的书桌,客厅的小茶几又太矮了不适合写字,最后还是顾深翻出了一堆旧报纸,将餐桌铺得严严实实,才给简绎临时弄出了个写作业的地方来。简绎开开心心地将书拿过去,坐在椅子上比了比,高度什么的居然都刚刚合适。
简绎正打算开始动笔,便见顾深端了杯水,坐来了他对面。
简绎:“你过来干什么?”
“你来花钱找我来,不就是为了让我陪你写作业的吗?”
“其实……你不用陪我也可以的……”
简绎的意思是,他之前在酒吧让顾深陪他写作业,不过是为了不让他喝酒找的借口。但今天是在家里,顾深没必要在这里陪着他耗时间,他完全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甚至去睡觉也是可以的。
但顾深显然没有明白简绎的良苦用心,而是抱起了手,淡淡道:“没事,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简绎没好再说什么,总不能他还要强迫顾深离开,指责人家这么敬业是不对的嘛?
也不知是不是突然换了地方写作业不适应,还是顾深坐在对面实在太容易让人分心,简绎总觉得自己今天写作业不太顺利,磨磨蹭蹭半个小时,才解完数学试卷的第一题。
好不容易读到第二题的题干,没读一半,简绎又伸手挠了挠后颈,一分神,又要将题目从头到尾读一遍,就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次,三分钟过去了,简绎也没把那道题的题目的意思读明白。
顾深早就看他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许久,于是便将水杯轻轻推到他面前,问他:“怎么了?”
简绎摇了摇头,随便扯了个理由:“没什么,这题太难了,不会做。”
没想到,顾深却突然弯腰凑了过来,往他试卷上看了会儿,便对他说:“选D。”
简绎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数学试卷,又看向了顾深:“你倒着看也能一眼看出答案来?”
“这不是基础题吗?”
顾深坐回了椅子上,淡淡道:“而且这道题,老师周五刚讲过,是一模一样的原题。”
顾深这么一说,简绎便回过神来好好看了看题目,好像确实是老师讲过的。
这下,简绎的重点成功从题目上跑偏了:“你怎么知道是老师周五讲过的?你不是在睡觉吗?”
顾深顿了一下,才说:“也不是每天都在睡。”
简绎惊讶道:“那你为什么一直趴着?!”
“趴着比较舒服。”顾深又顿了顿道,“而且我不想回答问题。”
简绎这下彻底惊了,顾深趴着居然不是在睡觉,而是在听课,并且他都不用记笔记就能记住老师讲过的原题吗?这也太夸张了点吧?这件事老董知道吗?
简绎想着想着,重点很快又从学习相关跑偏到了其他方面,如果顾深不是一直都在睡觉的话……简绎开始拼命回忆,他有没有在顾深睡着时做过什么,或者在某个课间跟顾不凡说过什么跟顾深有关的,或者什么其他不得了的事情。但是偏偏简绎现在越想记起来,脑子里就越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简绎无意识地又在摸脖子后颈,他一急起来,又觉得腺体那小块地方痒得不行,让人直想用手挠一挠,脖子上的抑制环仿佛突然没了用,简绎甚至想把抑制环摘下来挠。
顾深见那Omega不说话,一直在挠脖子,挠得侧面都红了还在挠,便忍不住伸手捉住他的手腕不让他挠:“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不知道。”
简绎被人捉住了一只手腕,又拿另一只挠了起来。其实他觉得后颈处不舒服很多天了,只是一开始没有那么明显而已。
顾深干脆坐来了简绎旁边,轻轻拨开他的手,柔声道:“别挠,我看看。”
顾深抬手摸上了他的抑制环,轻轻摁动开关将环摘了下来,简绎全程都安静地忍耐着。
抑制环被摘下来的一瞬间,简绎的信息素几乎是立刻就溢了出来,屋子里的奶味儿一下就浓重起来。顾深仔细察看了一下,这才发现简绎脖子后面的腺体有些微微肿胀,不像是正常时候的状态,倒像是……
顾深:“你是不是……发热期要到了?”
简绎努力算了算日子,声音艰难道:“应该还有五六天……”
顾深目光微动,又低下头去看手里那支抑制环,这一看,便看出了端倪——从简绎脖子上取下来的这支抑制环,不正是自己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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