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窥吴江
“得嘞爷爷您万花丛中过片花不沾身,我不行啊。”吴窥江调侃着,顺着爷爷的意思绕过这茬。刚才有一瞬,他觉得照片熟悉,那旗袍衣料与穿旗袍的人身材,他得是见过。
最重要的是,他怀疑钟在御不是捡来的,是亲孙儿。有些人家未婚生子不敢说,不舍得丢,冠冕堂皇说是捡。
许是漂亮的人总有些相似,一时晃眼也说不定。
吴佩汉似乎说了什么笑话,奶奶笑得欢,他说:“哥,我跟奶奶说我有嫂子了!”
吴窥江走上前掐着他后颈往沙发上按,发狠:“妈的我还没说,你就先给我吐了。”
奶奶可算遇见能让她开心的孙子:“谁说不是说,窥江,怎么样啊,差不多就带回来见见。”
早年百威明那事,吴窥江算是在跟家里人出了柜。这么些年过下来,家里人一致默认他只要能娶个正常人就是皆大欢喜,不管是男是女。
吴佩汉闭不上嘴:“奶奶我也没见过呢,不过嫂子穿的AJ贼好看,和我一个审美!”
吴窥江又是兜头一拍:“你那眼光能看啊!”不过他想,自己的眼光确实好,看人挑物都是拔尖儿。“奶奶,我出去给他嫂子打电话。”
他站在屋外,结果打不通,半天后回他一张照片。
饭店大堂摆了几十桌,看着就热乎,钟在御入镜半张脸,穿着红马甲,正喜气洋洋地笑。就要锁屏时才注意,钟在御用手比划了半个心。
真……他妈的暖心暖肺。
吴窥江比划时发现,他说人家狗爪子,自己却是鸡爪子,半拉心跟抽筋似的。
三十那天,钟在御和林森两家搭伙过年,满桌鱼肉。林海抱着大瓶装的碳酸饮料,饭前就开始打嗝。吃完年夜饭,到八点多,春晚又一次刷新了哄睡记录,钟在御扶太爷爷去睡觉。剩下的人端盘子拿杯子,上楼转移阵地。
都走了,仔细伺候好太爷爷,钟在御出门打弯,下楼。大过年的公交公司下班早,钟在御穿戴完毕,正解车锁,林森趁这功夫追下来:“大过年的,还逼你上班。程鹿还玩饥饿营销,放假三十天。”
钟在御瞒着他,理亏在前,嘿嘿地笑。骑行面罩一裹只看得见两只杏眼,一门心思只想开溜:“我去看一眼就回来。”
吴窥江那点破事压根不是秘密,程鹿为了哄林森,添油加醋地说完,友情与爱情在上,他不算昧良心地夸吴窥江是个男人,下场是被林森翻着白眼骂:“狗屁,就一神经病,把我们御儿魂都哄没了!”
林森不点破,又给钟在御套了双皮手套,儿行千里母担忧似的嘱咐:“路上当心点。”
百鹤关了门,和夏还妃在更衣室里凑了一桌,平板上放春晚。锣鼓喧天,钟在御推门,夏还妃赶紧说:“来得巧,小百刚上去,你快去,说不定还能看见。”
钟在御不知道看见什么,跑上去和百威明撞了满怀,撞掉了一枚红包。钟在御抢劫似的抄起红包:“给我的?”
百威明恼羞成怒:“难不成包给我自己啊!”
等回更衣室,百鹤板着脸给了红包,不情不愿,可他的红包最厚实。
夏还妃要给还不撒手,拉拉扯扯,直到钟在御夸她貌美如花祝福年年十八,才肯撒手。
比天降五百万还兴奋,钟在御揣着三个红包不舍得拆,揣到了年初四去机场接吴窥江。
看见人就小狗撒欢似的飞扑过去,钟在御紧紧抓着他的风衣:“威明、百爷还有夏姐,都给我包红包啦!”
吴窥江没像送行时戳他脑门儿,低头说:“兜里有东西,自己掏。”
大衣兜深,钟在御以为他给自己带了好吃的,伸手一摸,舍不得掏出来。
“爷爷奶奶我妈,我二叔三叔,还有吴佩汉那玩意也要凑数。”吴窥江说,“我跟他们说我谈恋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见到林海,下屁孩出来打卡~
谢谢观阅~爱还坚持到现在的大家!
第43章 骚动
钟在御留了个后脑勺, 吴窥江解释:“只说谈恋爱了,连你的名字都没提。我奶奶还说给她看一眼你的照片, 就把老宅改我的名儿!就这条件我都说不, 说得等领证后, 归为婚后财产才行。”
固定资产留给不成器的孙子,流动资金交给大孙子才放心, 遗产早就写好, 奶奶可是下了血本。不过钟在御留给他的后脑勺依旧圆滚滚。
吴窥江先斩后奏理亏在前,钟在御收好红包,趁买地铁票的功夫数落他, 还说:“大衣穿上, 有那么热嘛!勾搭谁呢。”
钟在御的手机屏保是个穿黑色修身毛衣的男人,只有胸膛特写, 该男人还比了个同鸡爪一样优雅的半心。
吴窥江风衣下穿的正是这件毛衣,不得不说衬得肩宽窄腰,脱大衣时露出半个肩头,钟在御登时就移不开杏眼,满地铁上小姑娘多了去了!
毛衣还是高领的, 吴窥江琢磨独热热不如众热热,抱着钟在御不撒手, 反正怎么看怎么像亲哥疼弟弟。
钟在御刚结束独守空房,闷出细汗来才知道推他:“你放开我,我要看手机,有消息了。”
男人三十如虎, 吴窥江才是强忍的那个,两人挨挨蹭蹭勾起火来,又各自相安无事处理正事。
钟在御活动麻木的胳膊,看见消息:“我不送你回家了,去摄影棚有事。”
吴窥江啧了一声,欲求不满地说:“不回去还招惹我?年没过完就开工?至于急成这样吗。”
钟在御说:“年前就要开工的,好像是投资方撤资差点黄了,没想到过了个年就翻身农奴把歌唱,要赶进度了早点开机,今天开机仪式,老丁给我们留了位,叫我们过去吃点好的。”
撤资的事吴窥江早就抛之脑后,钟在御乱用俗语挺好玩,他更要有事没事都要找事:“合着我是饿着你了?你跟我吃的是什么?野菜棒子?下水还是地沟油?”
外来的剧组开机捎上本地群头是常事,强龙抵不过地头蛇,同样道理。
以前吴窥江说什么是什么,现在钟在御懂得反驳了:“野菜棒子没见过,大猪蹄子啃了不少。”
大猪蹄子坐如钟,鞋尖偷偷一转,踢了踢啃他的那人,问:“喜欢卤的?红烧的?还是炖了喝汤?”钟在御没琢磨出回话,被揉搓肩膀。吴窥江手劲大,隔着厚实衣服,又听他说,“做法嘛自然多种多样,关键在于你会吃吗?”
顿了顿才察觉到话中意思,日光灯在上,吴窥江流氓起来简直不是东西。
钟在御捅了他一胳膊肘:“你只有刀功好!我去坐公交。”趁着地铁到站,他麻溜儿地跑路。
春运大军势如水火,群演每年在年后回老家的居多,这个时候还在的不少都是老油条。听老丁说这戏还是青春文艺片,导演腰包一丰,开始宁缺毋滥。
新投资是空降的演员带资进组弄来的,一来就挤掉男三。原来的男三沦落成个男四五六,老丁不喜欢这人,之前他手下一女孩趁寒假来打工,挨了一巴掌被说是勾搭,再也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