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给我两杯茶
“不止我自己,”唐星北笑笑,指尖搭着背包带往肩上提了提,“还有方临呢,他陪我一起。”
姥姥愣了下:“这大过年的,他怎么还……”
说着,她忽然一顿。
唐星北没出声,嘴角依旧带着未消散的一丝执着笑意,看着她。
他的目光直白而清澈,姥姥怔怔地抬头和他对视着。
不知道触及哪个神经……她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手一抖,怀里抱着的暖手袋就倒了下来,咕噜噜滚到地上。
唐星北皱皱眉,低头看了眼,弯下身捡起来,递给她。
姥姥却毫无反应,并没有要接的意思,就这么震惊地看着他。
唐星北也没多说,垂眼拍了拍灰,重新放到她怀里,吸了口气,笑笑:“如果您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了。”
他说着,拎着行李箱,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姥姥忽然道,蹙着眉,看过来。
唐星北脚步一顿,回过头,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姥姥的声音有些抖,抬起眼,指尖攥得都有些发白了:“你们两个,是一时冲动,还是……”
“考虑很久了。”唐星北打断她,低声说,“我是认真的。”
姥姥嘴唇都有些抖,盯着他,半晌才慢慢地开口:“我想问你一句话。”
“您说。”
“……方临他,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
出门的时候正值上午,太阳渐升,有些刺目。
唐星北站在原地,闭着眼,自虐般抽丝剥茧地回忆着,方才清清楚楚地从姥姥的眼中看到的失望与痛苦……
她整个人都仿佛苍老了许多,没说话,也没再看过来。
枯朽的气息几乎是瞬息之间爬满了她的白发。
唐星北静默了很久,睁开眼,拉起行李箱,转身离开了。
姥姥甚至没安排一句,让李叔去送他。
过年期间,路上的车都少了很多,唐星北站在冷风里瑟瑟冻了好久,腿都快麻了才好不容易打到一辆。
到家时已经是中午,甫一看到蔷薇花雕刻的大门,唐星北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顿时就回暖了许多。
他缓了口气,拿出钥匙,开门进去了。
方临发来微信说要下午到家。
一想到这里,唐星北的情绪慢慢上扬了些,轻车熟路地把行李箱推到角落里,朝手心哈了口热气,走到冰箱边翻了翻。
都是些之前剩下的三明治和面包什么的,连点儿新鲜的蔬菜肉都没有,一点都没有过年的气氛。
唐星北啧一声,顺手关了冰箱门。
……过年的气氛。
这两个字,从唐妈妈发现唐峰有白月光和情人们的那年起,就仿佛成了一个吵架的节点。
从此之后,对唐星北来说,过年只是一段不得不熬过去的烦躁时间而已。
……但今年却不一样。
下午五点多,方临终于到了家。
唐星北中午和他发完消息,从三点多就开始坐在楼下的沙发上边打游戏边等,一直到天色暗了夜风渐起,才终于从门外看到一道烟灰色的身影。
他眼睛一亮,心跳忽快,匆匆一把丢开手机,跳下沙发踢着拖鞋直接去打开了门。
深冬的风呼啸着穿堂而过,迎面扑上来,吹得他头发顿时有点凌乱地翘了起来,浅蓝色的绒线毛衣挡不住冷风,被灌得鼓了起来。
唐星北却毫无所觉般,目光深而亮地盯着正朝自己走过来的人。
方临穿了件短款的烟灰色羽绒服,休闲长裤,一手推着行李箱,循声望过来,眯眼看他。
大概是赶了一天的车,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眼角都泛着休息不足的浅红,目光却暖而温柔:“好久不见。”
唐星北心跳怦然着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半晌才回过神,别开眼嘀咕了一句才几天而已,侧开身让人进来:“昨晚没睡好吗?”
“还行,就是喝酒喝得有点儿晚了。”方临进门,刚要把行李推到一侧时,忽然看到角落里唐星北的那个行李箱,顿了顿。
唐星北转身去给他倒热水,一边皱着眉问道:“你不是中午就坐上车了,怎么这么久才到?”
方临收回视线,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春运的高铁早就买不到临时票了。”
唐星北果然一脸茫然,回头看他:“那你是……”
“早起赶的第一趟大巴。”方临把外套脱掉,往玄关门口的衣帽间一搭。
之前暑假陪方临处理爷爷的丧事时,唐星北曾“有幸”坐过一次大巴车,又闷又慢,一趟下来坐得人浑身骨头都僵了……
他顿了顿,抬头看一眼方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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