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九凉
在守株待兔三天后,蒋文鸣终于得以和辜骁正面交流,他敲门没人应,反倒是宾馆服务人员跑上楼警告他,别骚扰其他住客,否则即刻报警,他随餐车蹲在门外数次,脚都蹲麻了,丧气地回房间后,下一秒辜骁就开门把餐车拉进了房间。
此类游击战打多了,蒋文鸣真快乏了,他还从没见过辜骁这样聪明的人,此刻他逮住了谈判机会,疲倦的脸上总算有些喜色:“兄弟,听我一句吧,把人交出来,你拿钱走人,害不了你。”
辜骁抬抬眼皮,问他:“说完了?”说罢又要关门。
蒋文鸣忙阻拦,干笑:“别啊,我还没说完,今天是我老婆这个月的发情期,我还急着回去抱他呢。你现在霸占着别人的未婚妻,是不是不太好?我知道你还没标记他,你身上没他的味儿,就算是见色起意,玩了这些天也差不多得了,人家陆少的宝贝对象被你搞过了,小心他……€€,别硬碰硬,你哪有人家硬?听哥们一句劝吧。我做人信守承诺,把人交代后,两百万绝对第一时间打你卡里,怎么样?”
真要报警,辜骁指不定得落个“非法拘禁罪”,他这几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把卢彦兮锁在特需房内,用手铐和皮制工具将人捆绑,把那一箱子东西用了个遍……
软硬兼施,蒋文鸣见辜骁闷声不语,还以为对方在考虑自己的提议,心中略有雀跃:“我说话算话,怕我赖账,就把我身份证押给你?你放心,他们有钱人更加不会赖账,荣耀广场值多少钱,咱心里都有数撒!”
辜骁深深地吐了口气,道:“麻烦你让一下,我把餐车拉进来。”
蒋文鸣以为他松动了,还用了敬辞,愉快地挪了位,辜骁把餐车推到了房内,蒋文鸣背着手打算一齐进屋磋商事宜,岂料辜骁转身猛地往他肩上推了一把,又抬脚对着他屁股助了把劲儿,直接送他回到了走廊上。
“哎哟我操€€€€”
蒋文鸣因着韩若飞的发情期临近,心绪不宁,力气涣散,少了平日里的精明,竟主动钻进如此低级的圈套,被辜骁随手摆了一道。他气得直捶地板,而后抬手摁住越跳越快的心脏,无奈之下,他选择不甘心地退场。韩若飞今早打他电话,告诉他自己已回到成都家中,因他察觉发情期将至,不便再留石经寺中。自家Omega的欲火,还得自己来灭,谁都代替不了。
门关上后,辜骁整个后背都砸在门板上,他摸出浴袍口袋里的手机,在搜索框内打下“陆时骞”三个字,随后页面上跳出百万条搜索信息,陆时骞这个人似乎是360°无死角曝光在大众视野下生长的,他的百科资料详实到每一年的每个月出席什么活动都有。他的家世不是秘密,父亲一族为官,母亲一族经商,他是真正含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全国钻石王老五榜单永远的前三名。
只不过他的私生活很低调,没有正面承认过的交往对象,与他同进同出过的Omega都被写进过八卦报道,甚至还以此为荣。一连串绯闻名单中,并没有卢彦兮的名字。辜骁特意点开了一篇盘点陆时骞历任绯闻对象的文章,里面的Omega不是名门之后就是美艳明星,卢彦兮要是排进去,也并不能艳压群芳。
关掉搜索页面,辜骁静默地站了会儿,也不知想些什么,他把手机揣回口袋,推着餐车靠近那张宽阔的双人床。床上的人面朝下背朝上趴在卷成毛巾蛋糕似的被褥上,腰腹被高高地垫起,腰窝下凹臀部上翘,两条细白的腿微微分开,陷在柔软的床褥里。他的臀瓣像两团撒了过多酵母粉发酵后的白面团,挨挤地簇拥在一起,但面团中间却悍然插着一根臂腕粗细的橡胶棒,整根棒子隐没在棉花团似的股缝间,奶白色的黏液以一种固液态的形式挂沥在会阴间,仿佛一条冰冻解封后又流动不畅的溪流。
橡胶棒没电了,死气沉沉地杵在卢彦兮的穴内,它浑身长满凸粒,照理极其有能力刺激敏感的内壁肠肉,但享用它的人却似乎毫无知觉,走近些才能听见细微的呼吸,带着些湿漉漉的鼻息声,辜骁站在床尾浏览卢彦兮裸露的背脊和腰臀,越是白皙的肤色越是能透出伤痛的乌褐色,分布全身的乌青有些是在重庆那会儿便留下的,有些是新晋来的,有些是被恶意踹伤的,有些却是他自己掐出来的。卢彦兮趁辜骁松开他手那阵,非要用手去抠挖自己瘙痒难忍的后庭,结果是力道不当,把自己屁股肉都给掐紫了。
他尾椎上盛开的莲花也被指甲划破了,可这朵被欲望滋养的孽之花开得更加妖冶,辜骁轻轻地拔出深插在卢彦兮体内的橡胶棒时,不小心带出一串淫水白沫来,丰盛的沫儿成了点缀青莲的土壤。
“啊……”卢彦兮猫儿似的轻哼了一声,他对此种器具作用于他的身体已无太大反应,情潮反反复复地扑来,辜骁用遍了道具,结果只能是收效越来越甚微,到最后就离麻木一步之遥。
卢彦兮连翻身的力气也没有,手铐取下来很久了,但他失去了自慰的动力。也记不清这些天是如何熬过来的,他求天求地求菩萨也不再求辜骁抱他要他,因为对方对他根本没有反应,明明嗅得到那股令人心安的竹香,却无法再勾动对方的情欲,如雾里看花终隔一层。
卢彦兮几度因空虚的独立性高潮而晕厥,但射再多,他也排解不了那波深藏欲望之海的潮涌,情潮的暂歇期短则两三个小时,长则六七个小时,每当辜骁以为他的情潮应该褪尽了时,浪潮复而又来袭。
他守信没有把他交出去,但也救不了他的发情病症,这三天两个人过得都很煎熬,卢彦兮短暂清醒时,能察觉到辜骁似乎并不是在惩罚他,而是在帮他,因为当他怎么也射不出难受得连眼泪都挤不出时,对方会假意含住他的腺体,舔弄他身体最敏感的部位,助他达到再一次的性高潮。
中途有一次,卢彦兮什么也射不出来,最后还尿了出来,把床单弄湿了,他羞耻得埋首大哭,还不肯辜骁碰他,但辜骁仍是抱他去冲洗了一下,又叫了宾馆服务,亲自换了新床单。辜骁重新抱他回床上时,他的眼睛跟紫葡萄一样肿,噘着嘴哑哑地哭诉:“我不是尿床……我不是……”
辜骁什么也没说,把客服推来的餐车上的食物逐一喂给他吃,但卢彦兮吃不下什么,也没力气咀嚼,辜骁就喂了些粥给他,自己喝了杯纯牛奶。卢彦兮扒拉他的衣角,渴望地看着他:“我也想喝……牛奶……”但没有吸管,他的嘴好像漏的,灌一口流出半口,辜骁就说:“下次叫服务生送吸管来,你再喝吧。”
卢彦兮的眼睛又开始蒙上一层水汽,他的瞳仁里倒映着辜骁年轻坚毅的脸庞,耳边是对方低沉磁性的声音,天地都在顷刻旋转,他在溺水的湍流中抓住了这根粗绳,且不敢轻易松开,可能他的理智不承认,但他早已败给强大的本能,辜骁是本能赐予他最好的解药,他在毒发时,用他续命。
“能不能……用嘴喂给我喝?”
他如此恳求道,辜骁闻言,倏地撑大了眼眸,眼中飞过不可思议的情绪,但又极快地遮掩过去,他八成是觉得Omega被情欲击昏了头脑,因此有了异常的发言。他是一名志愿者,安抚发情期的Omega是他的职责,辜骁永远用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堵住自己的嘴。
于是他抿了一口牛奶,把Omega揽在怀里,用手托住对方纤细的下颌骨,使他仰面抬高,继而压下脖子去,把嘴覆在了对方柔软的唇上,摁着下巴颏的大拇指用点力往下一掰,卢彦兮便张开嘴喝下了从辜骁嘴中渡来的温热牛奶。为了不使牛奶滴漏,辜骁亲得很深,几乎是把卢彦兮的双唇含在自己的嘴里。
灌了几口之后,卢彦兮意犹未尽地伸舌舔了舔嘴角,辜骁看着他肉粉色的舌尖探出来摆动,像怕生又好奇的仓鼠。
“辜骁……”卢彦兮喃喃地叫他。
辜骁以为他又有什么古怪要求,便侧耳俯首去听,卢彦兮见他低下头来,也使点劲儿拗起脖子,伸出舌头一口舔去了他嘴角残留的牛奶渍。辜骁只觉有什么热热软软的东西扫过了他的嘴边,用眼扫去,就见卢彦兮的脸近在咫尺,两个人的呼吸啵地亲在一起了。
卢彦兮确实不是陆时骞众多绯闻对象中冠绝群芳的那个,但他有令人为之着迷的特质,辜骁无法形容,他本该还生着对方的气,但这股怒火何时消失无踪的,他也没留意到。
“辜骁……”他又黏糊地叫他,“原谅我吧……别生气……”
他帮他舔掉那口奶渍,就明目张胆要求原谅了?辜骁把他搁回床上,起身收拾餐车,并不肯正面回答他的道歉。
自此之后,所有的牛奶和水,都是辜骁用嘴喂的。这一次也不例外,辜骁离开卢彦兮的嘴唇,下意识帮他擦去嘴角流淌下来的水渍,但脑海中却浮现出一幅刚刚搜八卦看到的,陆时骞和某Omega明星聚餐并用餐巾为对方擦拭嘴角的照片,狗仔怕是埋伏很久了,图片拍得极其清晰,陆时骞温柔俊朗,笑得如沐春风,是多少Omega甚至是beta心中的白马王子。
卢彦兮暂歇在自己的肩头,慵懒得像只树袋熊,他到底遭受了什么挫折,致使他宁可放弃如此优质的Alpha未婚夫,跑来这西部的山区寺庙里,找什么跳脱凡尘的出家秘技。辜骁意识到自己想对卢彦兮一探究竟,不由得慌了下神,忙拂去这些无关紧要的联想。
他把餐车推到房外,发现蒋文鸣不在门外了,恰巧袋里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诧异得抖了抖眉,差点忘了正事:“喂?”
“喂!老辜!!你还活着呢!!!”大嗓门直接喊得手机扩音器破音了。
辜骁把手机拿远些:“你别吼,好好说话。”
“前两天为什么手机关机啊?我和小薇等不到你,只能把包车取消了。然后小薇又到发情期了,我俩就在酒店里待了三天,每天给你打一个电话,你就没接过,我都打算报警了!”那头的人埋怨起来滔滔不绝,“我们在成都吃了两天火锅和串串,菊花都喷火了!我还得裹着一肚子辣火陪小薇过发情期,我容易么我……”
辜骁本来还有一毫克愧疚,在黄冕之姑婆般的碎嘴中消磨殆尽,只道:“抱歉,我这边有突发情况,解决了就联系你们,不会很久。”
“喂老辜€€€€”
辜骁掐断电话,有些懊恼,开机后也没仔细查看记录,他居然把黄冕之和龙薇两个人忘了,约好一起去九寨沟写生,他在回头找卢彦兮的那刻起,忘得一干二净。九寨沟是他的最后一站,也是他母亲曾经心心念念想去的一处地方,黄冕之对辜骁的毕设之行并无兴趣,但他的爱人龙薇想去九寨沟很久了。
辜骁算好时间,四天前他到了成都,参观完草堂的第二天就应该和黄冕之他们包车去九寨沟,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他为了救一个患有发情期紊乱综合征的Omega,极其没良心地忘了和朋友的约定。
辜骁明白再也不能拖了,他不该放任整件事走向不可控,于是他给圣慈寺打了个电话,得知住持外出远游,他又称自己想请住持做法,需迫切了解住持归期,对方才告知他说,慧生住持去了色达讲学,归期嘛……对方委婉地请他另寻他寺做法吧。
原来如此,辜骁似乎并没有非常意外,卢彦兮回头找他时,他心中已有些猜想,如今猜得八九不离十。卢彦兮说离不开他,或许是真心的,没有自己的帮忙,他可没法徒步走去色达。既然如此,送佛送到西,辜骁也认了,再多帮一次也没差了。
进餐后没多久,卢彦兮又陷入了新的一波发情热,他看见辜骁走来,扭头侧趴着对着辜骁露出一个缱绻的笑容,用一道饱含依赖的嗓音软绵绵地唤道:“辜骁……”
他在勾引他。
甚至无意识地扭动着自己的胯部,青色的莲在肌肤上摇曳,他的饥渴与无助随着他旺盛的信息素分泌在闭塞的房间里。那朵莲像极了母亲卧室墙上挂着的那副画,画的是寒冬中湖里的残荷,萧瑟的美,凋零的美,比盛放时更揪人心神。
卢彦兮虔诚地望着那道身影走来,他注视着白色的衣摆,似乎有什么肉色的棍物顶开了开叉的浴袍,他又闻到了久违的翠竹清香,这缕慑人魂魄的香,催使他更用力地晃动后臀。
第四十三章
Omega在Alpha怀里醒来,是一件稀松平常且全社会认可的事情,但这对于卢彦兮来说,是前所未有的体验。他在一个Alpha温暖宽阔的臂弯里苏醒,睡得香甜,醒得自然。这是他近些日子来,睡得最美满的一次,睁开眼的那一刹,他恍惚置身温柔大海,再细瞧,才发觉自己是枕在一片赤诚的胸膛上,耳下埋着一颗时刻跳动节奏有力的心脏,他静静地聆听了半晌,差点又跟着规则的律动催眠睡去。
他的发情期就这样过了,卢彦兮此刻脑子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他也没有失忆去刻意忘却过去几天内发生的点滴,他记得那些道具,那次次高潮,那双游走在他全身的大手,他微微仰头,能看见辜骁冒着青色胡茬的侧脸,灰黑的阴影挂在他的眼下,他几乎每夜都有半数的时间在抚慰在情潮中狂乱不已的卢彦兮,他的自持来源于他先前临时标记过他人,故而能坐怀不乱,但昨夜一切封印都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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