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尼苏达悖论 第7章

作者:八分饱 标签: 破镜重圆 HE 年下 近代现代

很多年以后,杭远回想起这一晚,童乐心的房门没有关严,像是故意为他留了一道可供窥探的缝隙,引诱他走入一场玫瑰色的春梦,从此再也不愿醒来。

他看到童乐心光脚站在镜子前,认真研究胸前的系带,他裸露的皮肤上布满新旧交错的伤疤,苍白的肤色衬得那些痕迹更加可怖,童乐心像一只孱弱的幼猫,挺起后背,用力去拽半路卡住的拉链,红色的吊带裙覆在他薄薄的肩背上,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裙摆刚好在膝盖以上,童乐心对着镜子转了一圈,明艳的红色扬起来,露出一截白嫩大腿。

除了漂亮,杭远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

他难以自抑地勃起,回到卧室后晕乎乎地自慰,满脑子都是童乐心穿着红裙子的样子,少年人血液里汹涌着的本能,蠢蠢欲动偷食禁果的好奇心,从这一晚开始,被尽数释放。

白天,杭远陷入暗恋的紧张和喜悦中,给童乐心泡的柠檬水越来越甜,他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到了晚上他被罪恶感折磨着,最终还是偷偷走出卧室,将哥哥的房门推开一条缝,借着月光,窥视那个蜷缩在床上的人。

他不再相信明尼苏达实验,不再认为哥哥和自己相像,哥哥成了他的缪斯,向心力吸引他走向他的缪斯,在任何时候他看着童乐心的脸,下身都会不受控制地起反应。

他站在童乐心的卧室门口,手伸进睡裤,握住胀大的欲望,肖想着是哥哥在用那双白皙纤细的手帮自己疏解,然后射在手心里。

故事发生是在懂事之前,是在情动以后,结果一定是一场规避不及的失控。

第五章

杭远承认这份暗恋,并没有经过太多矛盾的纠结,他叫童乐心哥哥,但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从未将他当做哥哥,反而更像外人常常调侃的那样,他是他娇气矜贵的妹妹,还是胆小愚笨的老婆。

杭远对童乐心的保护欲到达了一种近乎可怕的地步。

童乐心的座位在教室最后一排,是杭远问他想坐哪里,他自己选的,前桌是个混迹社会的男生,长得又高又壮,寸头大花臂,有事没事就爱转过去逗童乐心,其实他并没有恶意,也远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恶劣,他只是觉得好玩。

然而杭远上课的时候恨不得要回八百次头,生怕哥哥被欺负,他都做好要为童乐心打架的准备了,为此每天睡前做俯卧撑,毕竟没经验,要真跟混社会的人打起来……

那还是有点怂的。

杭远和班主任死皮赖脸求了很久,终于成功换座到了童乐心前面。

换座那天,杭远收拾好东西往后排走,在童乐心桌前站定,对上童乐心不解的目光,从校服兜里掏出一颗牛奶硬糖放在他桌子上,说:“司哲那货太吵了,影响我考清华北大,我就来投奔哥哥了。”

司哲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突然在梦里打了个喷嚏。

上半学期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寒假,除夕是团圆的日子,杭志行难得回家,坐在主位,举着酒杯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只是并没有家人间温馨的感觉,反而更像是在应酬。

童乐心在餐桌上依旧局促,尤其是杭志行在场的时候,杭远见他只夹离自己最近的菜,心里着急,得了空就给他夹菜,帮他剥虾,可惜手太笨,剥出来的虾颜值不一,但并不妨碍他的执著,目标是用虾把童乐心的碗堆成小山。

杭志行接到一个电话,示意他们先吃,便起身离开了餐厅,童乐心见他走了,也剥了一个虾,连虾尾的完整无缺,放在了杭远碗里,“你也吃。”

杭远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谢谢哥!”

童乐心抿着嘴,偷偷笑了。

吃过年夜饭,杭远拉着童乐心去院子里放鞭炮,童乐心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杭远点燃了鞭炮,他还站在原地发愣。

冬天易生静电,杭远拉住他的手腕时,无意间擦过毛衣袖口,倏地激起一阵细微的电流,杭远顿了顿,进而握得更紧,拉着童乐心大步往树下跑,簇簇炸开的鞭炮在他们身后闷声尖叫。

他们并排站在松树下,枝头的残雪摇摇欲坠,不偏不倚砸在杭远手心,很快化成顺着掌纹蜿蜿蜒蜒流淌的雪水,杭远盯着手心,忆起刚刚指尖被电流打过的感觉,傻笑了一会儿,突然偏过头来,大声喊道:“哥,新年快乐!”

童乐心的下巴埋在围巾里,是杭远圣诞节的时候送给他的,酒红色格子,衬得他很白,他又下意识往下缩了缩,几乎要把嘴巴也藏进去,好像只有这样才好意思开口说话。

刚才杭远带着他跑,忽然让他想起以前和妈妈住在一起,冬天没有暖气,只能靠一种叫做小太阳的电器取暖,杭远牵着他,那种感觉就像他从外面回到家,妈妈帮他去盛姜汤,他把手贴在小太阳明亮的光焰前,好暖。

妈妈不在了,所以她把杭远派来了,对不对?

“新年快乐,杭远。”

童乐心小声说,几乎要被淹没在鞭炮声中。

再往后数六年,想念早已饱和,沉沉地坠在心头,杭远也将这份感应理解得愈发沉重,他从傻气的开朗少年,变成了一个信奉悲观主义的诗人,他擅用的喻体无一不是艳丽而绝望的,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在童乐心这里,是一台源源不断散发着热量的“小太阳”,是上天赐给他的一块浇了蜂蜜的小薄饼,是简单的,是暖的,是甜的,他念着阿远,口吻永远像孩子在读童话书。

那一年春天的天气难以捉摸,寒潮和高温交替来袭,四月初体测那一天,也是杭远和童乐心的十七岁生日,温度甚至直直突破了二十五度。

杭远原本跑在最前面,最后五十米的时候,他忽然停住,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跑。

体育老师在终点吹哨,路过的同学也都在喊他,杭远只当没听见,他当时傻气得过分,没有太多复杂的想法,只是觉得童乐心需要他,那他就要马上出现,后来的杭远在回想时发现,原来这是一次隐藏的讽喻€€€€如果他必须逆着正确的方向才能找到哥哥,那他愿意一直这样错下去。

他们错过太久了,十六年,竟足以推翻明尼苏达实验。

杭远明明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受害者,但到头来却只有他怀着本不该属于他的愧疚,揣着一颗弥补的心,发誓要做童乐心的保护者。

杭远常常会想,是不是因为当初在母亲的子宫里,他日日欺负哥哥,抢哥哥的营养,害哥哥从出生起就体弱多病,被父亲嫌弃,跟了不靠谱的母亲,所以要惩罚他,惩罚他倾尽所有保护哥哥,做公主的骑士,心甘情愿为公主提裙摆。

这还不够,他亏欠给哥哥的,要用一辈子来还。

童乐心停在最后一个弯道,撑着膝盖咳嗽,脸颊通红,他从小体弱,不善运动,顶着烈日跑到现在,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他重重地喘息,想直起身看看杭远的背影,忽然,一片阴影在他头顶铺开,他抬起头,看到杭远站在他左前方,刚好为他挡住了灼目的烈日。

杭远同样满头大汗,长袖衬衣被汗水浸透,他问:“还能坚持吗?”

童乐心说不出话来,嗓子眼仿佛被黏住,几乎能尝到血锈的味道,他刚想摇头,杭远就拉住了他的手。

“哥,别怕,我带着你跑,”杭远偏头看他,发梢被风扬起来,“我们慢一点也没关系。”

童乐心点点头,回握住了他的手。

杭远终于牵住了哥哥的手,没有隔着厚厚的毛衣和外套,没有静电的叨扰,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共振的感觉。

他不知道双胞胎的掌纹是否也是一致的,不知道和童乐心掌心相扣时,其中缠绕着的生命线和爱情线是否能重合,但他猜测一定是可以的,他要和哥哥共生共亡,要从哥哥这里参透爱情的定义。

白天有过亲密,晚上就会加倍地贪心。

十七岁生日这一晚,杭远放任自己走进了哥哥的房间,站在床边,对着沉静的睡颜自慰。

他总有一种错觉,每到晚上,身体里就有个魔鬼苏醒过来,生出无数个可怕的念头,他的性器正对着哥哥的脸,只要他再靠近一点,就能将怒张的龟头抵在哥哥的唇瓣上,用精液弄脏哥哥,让他沾染上自己的味道。

第一次近距离看着童乐心打飞机,视觉冲击加深了下身的刺激,欲望像潮水包围着杭远,他发誓这是他射出精液最快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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