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深情浅
白星昼怕给人吃出个好歹来,赶紧按住苏鲸的手,“你今天的饭量都是平时的好几倍了.....”
“白白,我想吃......”苏鲸放下饭勺看着白星昼,“我想吃东西.....”
白星昼松了手,让他少添点饭。
他走到房间关上门,偷偷给乔露打了个电话。
可乔露手机关机了,白星昼也没有别的苏鲸朋友的电话,没了办法只能打给苏鲸他爸。
自他和苏鲸结婚之后,除了那次在酒席上之外,白星昼就和苏鲸他爸再也没联络了。白星昼心里对苏鲸他爸自然有一股怨气,见面又觉得尴尬,索性就不主动联系了。
电话接通,白星昼先打了招呼:“喂,是苏伯父吗?我是白星昼。”
“小白啊,找我有什么事吗?”这还是白星昼第一次主动给苏鲸他爸打电话,苏鲸他爸是又惊又怕。
“那个.....苏鲸他假性发【】情了,我不了解这个情况,他一直在吃东西,这是假性发【】情的一种表现吗?我要不要控制他的饭量啊?我看他这个吃法有点太过了,会不会对胃不好?”白星昼问。
“他是会吃东西,你看着他一点,别让他吃太多,”苏鲸他爸回答,“给他吃点口香糖或者是棒棒糖这种他能拿着吃好久的东西,还有他会到处乱唱歌,你把家里的窗户关好,别让邻居来投诉。”
“行,我知道了。”白星昼作势就要挂掉电话。
“等等!”苏鲸他爸拦住了白星昼,“契约结婚那件事......我很抱歉,能看到你这么用心照顾苏鲸,我真的很欣慰......”
白星昼愣了一下,他心里五味杂陈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提上一口气对苏鲸他爸说:“伯父,我希望你能明白世界上不是所有错误都能用一句抱歉掩盖过去的,还有.......我用心照顾苏鲸,是因为他是个很好的人。”
很好很好的人,好到眼睛上蒙着尘土,也能看到他身上独一无二的光芒。
白星昼挂断了电话,他来到客厅,坐在苏鲸身边。
“我刚刚给你父亲打电话了,他说你不能吃太多东西,”白星昼跟苏鲸商量,苏鲸听到这话立马把筷子放下来了,“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
“可我想吃......”
白星昼收走了筷子和碗,“忍着点好吗?明天我买点口香糖和泡泡糖回来。”
苏鲸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剩菜残羹,开始唱起了《铡美案》。
白星昼长叹一口气,“我做了啥你要骂我陈世美?”
苏鲸转过头去开始唱起了《窦娥冤》。
白星昼无奈地摇头。
长了一会儿或许是觉得没劲了,苏鲸又改口唱起了《Es Ist Ein Schnee Gefallen》。
“你这唱的是什么?”白星昼没听过这首歌,一边洗碗一边转头问。
“一个少女未婚先孕被族人赶走了,她心上人也没有来救她,就和你一样,”苏鲸解释着,“最后这个少女在雪地里面又冷又饿冻死了,就和我一样。”
“白白,我好可怜啊!”苏鲸眨巴着眼睛。
“你可怜个鬼!”白星昼转过身来,瞪了一眼苏鲸。
第47章
“明天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地方你定。”
周允彬看着微信上传来的消息,轻轻地将手机倒扣在桌子上。
他伸手拿了放在手机旁边的文件,一张一张地看了起来。
文件里夹杂了不少照片,都是常辞和别的Omega亲密的样子,剩下的文件也都是常辞以自己的名义借助周家资源的打印件。
这些都是当年常辞和他分手之后,周允彬冷静下来,接管了周家主要的几个酒店之后,自己查出来的。
他一页一页翻过,这些A4纸的边缘如同尖锐的刀锋,一遍一遍割着他的心脏。刚开始还会疼,看多了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周允彬重新拿起手机,比起先给常辞回个信息,他拨通了另一个人的电话。
——何初阳
“初阳哥?抱歉打扰你了,你现在忙吗?”周允彬礼貌地打了声招呼,“我有件事想麻烦你。”
电话那头的男人正在接见客户,他捂住收音孔,小声地和客户说了句有急事,就出了会客室去走廊接电话。
“还好,不是很忙,有什么事你说吧,”何初阳朝着走廊尽头的窗户走过去,那里信号会好一点。
“常辞回来了,”周允彬心平气和地说。
何初阳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你想做什么?”
何初阳的父亲和周允彬的父亲是合作伙伴,两人联手建立了如今的酒店龙头企业,只是何初阳读初中的时候父亲因病去世,这之后周家一直在照顾何初阳和他的母亲。每逢放假,周允彬的父亲都会把何初阳接到周家来照顾。何初阳成绩优秀,又比周允彬大几岁,周允彬之前的功课也都是何初阳辅导的。
“初阳哥,你知道的,我对他除了恨,别无其它,”周允彬继续翻着手里的文件,“我以为我已经忘了他,但我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有胆子过来招惹我。”
“他不值得你生气,”何初阳看着窗外的景色,“你要是不想见他,我可以帮你处理。”
周允彬放下手里的文件,他坐着的椅子是可以转动的。他就踩了下地板让办公椅转了一圈。
“不行哦哥,我要亲手告诉他,谁让他爬到现在的高度,谁就可以把他亲手推下去,”周允彬捏着桌角,让转动的办公椅停了下来,“帮我个忙吧,让我爸先去外地绕几圈行吗?刚好我妈这几个月照顾外婆也不在家,他俩在听到常辞的名字就会疯的。你过来照顾我就行了,我们速战速决。”
何初阳没有回答。
“哥,”周允彬的嘴角微微勾起,“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何初阳看着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不自觉地想起几年前,他陪着周允彬的母亲去找周允彬,那时候常辞单方面和周允彬分手。周允彬怎么都联系不上他,连自残的话都说了出来。
周允彬的母亲是个事业心强的beta,何初阳刚出大学就是在周允斌的母亲手下工作,记忆中何初阳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脆弱的一面。连客户语言骚扰都能拿着高跟鞋往人饭碗里扔的beta,看到自己儿子又瘦弱又阴沉的样子,咬着嘴唇眼泪就一颗一颗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