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枝发发
祁鹤明显犹豫了一下,想了想才说:“还没有。”
祁方仪“咦”了声,问道:“之前不是说想考国科吗?”
国家科技大学是国内顶尖学府,最低录取分数线都在700以上,另外还要参加心理和身体素质的考核,选拔条件十分苛刻。
最重要的一点,这个学校招收omega的比例很少,每年只招收20% 的omega。
祁鹤仍旧低头吃着菜:“只是随便说说。”
傅泽沛想起上次去图书馆,他借的那本关于量子宇宙的书,当时祁鹤也是这么说的,随便借来看看。
现在傅泽沛知道,或许他并不是随便借的,想考国科,也不是随便说说。
可是这个目标,对于傅泽沛来说过于遥远。
祁方仪见气氛凝固:“小泽呢?听说小泽考得也很好啊,有没有想读的大学?”
傅泽沛只觉得脑子里很乱,胡乱摇了摇头。
“他应该不会离家很远。”
唐思捷打圆场,她知道自家儿子的秉性,永远都是个任性、长不大的小孩,需要被人呵护着才能慢慢成长。
在没有遇到那个人之前,他们做家长的只能担负起这个责任。
“首都还有很多好的大学,小泽可以考虑考虑,你跟小鹤在一个城市,也有个照应。”
祁鹤打断她:“妈,还早着呢,先不谈这个问题。”
“也是,到时候的事到时候再说。”
只有傅泽沛始终低着头,一只虾剥了快十分钟,还不小心被虾壳划破了手指。
他第一次渴望长大。
窗外雨势不减,仍旧在下着,整个城市的天空都笼罩着一层灰蒙蒙。
吃完饭正收拾碗筷时,蛋糕店的派送员才打来电话,说小区保安不让外人进,蛋糕只能放到保安室。
祁鹤拿上雨伞下去取,回来时被淋成了落汤鸡,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拧不出水。看他狼狈的模样,傅泽沛觉得既心疼又好笑,连忙拿干毛巾递给他。
唐思捷和祁方仪正在厨房收拾盘子和碗筷,说说笑笑的。他看了眼厨房方向,踮脚帮祁鹤擦头发。
衣服粘哒哒贴在后背,祁鹤觉得不舒服:“我上去冲个澡,顺便换了衣服。”
虽然帮男朋友擦头发的场景很浪漫,但有感冒的风险,这么一想,傅泽沛决定还是不浪漫了:“嗯。”
祁鹤穿着湿淋淋的衣服上楼,傅泽沛把蛋糕盒子拆开,小心地将蛋糕放在桌上,并把“18”字样的蜡烛插好。见大人还在厨房忙着,他拿起礼物悄悄溜上了楼。
房间门半开,祁鹤还没从浴室出来,但水声已经停了。傅泽沛把礼物放在桌上,去敲浴室的门。
祁鹤身下裹着一条浴巾来开门,没来得及穿上衣服,就被他抱住。
浴室里水汽氤氲,连同傅泽沛的眼睛里也被蒙上了一层水雾,湿漉漉的,攀着祁鹤的肩膀,吻上了他的唇。
地上湿滑,祁鹤发蒙了一秒,立刻揽紧他的腰,将人抵在潮湿的门板上,以免滑倒。
说不清是浴室太闷还是被吻的,傅泽沛有点透不上气,尤其是当他感受到祁鹤铺天盖地的信息素掺杂在水汽中一同将他裹住时,他不得不短暂离开对方的嘴唇。
“唔,生日快乐。”
他说:“送给你的第一个礼物。”
祁鹤望着他,深潭般的眼眸里沉着情绪万千,滑动了下喉结没有说话。
当傅泽沛察觉到一点不对劲,空气中的信息素越来越浓烈,一丝丝清冽的酒精味冲他袭来时,就已经刹不住车。
接着,他被祁鹤紧紧抱在怀里亲吻住了。
在感情的任何方面,傅泽沛都是新手,所以当他憋红了脸跟祁鹤分开时,感到害羞且丢人。明明是他先挑拨起来的,最后丢盔弃甲的也是他。
祁鹤又低头亲了下他的发旋,见他傻愣愣站在原处,忍不住提醒道:“西西,我要穿衣服了。”
“啊?好。”傅泽沛反应过来,“那我去阳台看看花。”
雨势似乎小了,被雾气笼罩着的城市能见度很低,远处灰蒙蒙一片,没有什么风景可看。
他只能低头看花,一眼就看见了上次被自己临幸的那盆。
只见那盆花精神不振,叶子掉得光秃秃。傅泽沛郁闷,上次他不是浇水了吗?
“这盆花是不是死了?”
祁鹤很快就换好了衣服,走到阳台说:“这盆花喜阳,最近天气不好,没有阳光。”
真是小可怜。
“不能拯救一下了吗?”
“怎么拯救?”
傅泽沛想了一会儿:“浇浇水?”
“……最好不要。”祁鹤继续道:“明年春天它可能还会发芽。”
那就好,傅泽沛放弃了动手拯救它的念头。
“这些花都是你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