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慈
“这多浪漫。”乔砚洲笑了,拉了一下顾子星的手又怕别人发现于是很快就松开了。
顾子星的话乔砚洲是信的。
姚乐去了WG之后多半是要打中单,可是现在WG的新人中单苏文之在之前几场常规赛里面打的又凶又厉害甚至都已经被拿出来和顾子星进行对比,那姚乐如果真的去了WG,以后的竞争压力可想而知。
况且姚乐今年也22了,再过三年就该面临着退役,好不容易和战队一起挺进了春季赛总决赛在这节骨眼上却偏偏要转战队,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不是他脑子出了毛病就是确实在EG已经彻底待不下去了。
回想起那天晚上乔砚洲在楼下偶然看见任经理和姚乐在俱乐部小门那边连亲带啃动手动脚的样子,再又想起顾子星之前很严肃的和自己说过,以后离那个任经理远一点。
乔砚洲就是个傻子也能猜到个大概了。
——
因为已经是邻近比赛,所以下午队里的训练时长直接翻了一倍,等到训练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姚乐一直都没有来,也不知道是他自己不想来还是因为队里的高层知道他要跳槽,为了不泄露更多战队的机密所以就故意不让他来。
不过不管怎么说,姚乐都是已经把EG俱乐部的人得罪遍了,别说是任铭惯着他,就算是EG俱乐部的老总惯着他估计也留不住了。
“小乔,饿不饿?”训练结束的时候顾子星跑到乔砚洲身边问了一句。
“水平太菜,已经不好意思饿了。”乔砚洲笑了笑,神色有些疲惫。
虽然对于职业队的训练强度早就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可是猛地这么一加量,乔砚洲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承受不住。
看着祁沉顾子星他们一个个训练完之后依旧生龙活虎的乔砚洲更是打心眼里佩服。
别说是一下午加一晚上,就算只是一个小时让他对着电脑没完没了的练习补兵乔砚洲都坐不住。太枯燥也太熬人…
训练结束之后,乔砚洲一边往寝室走一边往身边的顾子星身上靠,整个人就跟得了软骨病似的,顾子星也不躲,任由乔砚洲把全身的力量都往自己身上压,一边走还一边笑。
“你也就是趁没人的时候欺负欺负我。”
“哪敢欺负您呢。”乔砚洲捏着嗓子说了一句。
“晚上请你吃点东西,”顾子星揉了揉乔砚洲的头发。“看训练都快把你半条命训没了。”
“岂止啊,最少三分之二条命。”乔砚洲打了个哈欠,“我想吃麻辣小龙虾,我看路对面新开了一家店。”
“你屁股又不疼了是不是?”顾子星一边说一边把寝室门打开,走到已经弹尽粮绝的窝头的猫食盒前倒了点猫粮进去。
“疼,不过好像比中午那会好一点,”乔砚洲往沙发上一窝,“那周瑜大人你说吃什么。”
“你跟我走就行了。”
倒完猫粮,顾子星又去帮窝头把猫屎铲干净倒了新的猫砂进去,本来这些活平时都是乔砚洲来干的,不过一想到乔砚洲因为某些身体原因行动不太方便,顾子星就乖乖的把活都干了。
一旁正在舔毛的窝头一听到猫砂有声音,那反应简直比听到猫粮的声音还激动,就见一个肥硕的身影两三步蹿到猫砂盆里然后就开始在里面翻腾,都把猫砂翻到脑袋上去了也不消停。
“祖宗……”顾子星皱了皱眉。这屋里都快被它翻腾的乌烟瘴气的了。
“啊?”一旁的乔砚洲隐约听到顾子星在说话,只是没听清到底说的是什么就又问了一句。
顾子星扭头看了一眼乔砚洲,叹了口气。
“俩祖宗……”
——
把窝头安顿好之后顾子星就开车带着乔砚洲去了城南的一家野生菌锅店。
这家店里生意不错,都已经快晚上十点了还在陆陆续续的进来人,乔砚洲他们到了之后又在外面大厅里等了很久才排上了位置。
“想吃什么?”
“都行,”乔砚洲笑了笑,“谁掏钱谁说了算吧。”
顾子星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看了看:“忌口?”
“没有!”
乔砚洲对着顾子星摆摆手之后又低头开始看机,他其实已经纠结一天了自己到底要提前多久和老妈说自己可能下个月月初要回家住几天。
他心里有点害怕老妈又旧事重提,拐弯抹角的把曹婷搬出来给他讲一堆道理,那话说的就好像他和曹婷还有复合的希望一样天真而可爱,到时候闹的乔砚洲心里不痛快,老妈心里更不痛快。
纠结到最后,乔砚洲决定先给乔艾偷摸打个电话探探口风再说。
其实有时候乔砚洲还是挺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个激灵又懂事的妹妹。仔细想想,关键时刻全家最能理解乔砚洲的估计也就只剩下乔艾了。
“小艾,妈在家没?”电话接通之后乔砚洲赶紧问了一句。
“没在,出去了,怎么了哥?”乔艾那边静悄悄的,连电视的声音都没有,看来老妈是真的没在家。只是不知为什么乔艾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落,像是刚哭过。
“这么晚妈去哪了?你哭了?谁欺负你了?”
“对面楼的小汪哥去世了……今天晚上六点多那会刚走的,妈去陪着李姨给李姨帮忙去了。”乔艾一边说一边在电话那边很明显地抽泣了两声,最终还是忍着没哭出来。
乔砚洲愣住了。
乔艾所说的小汪哥其实乔砚洲也很熟悉,小时候乔砚洲考试考砸了全都是找小汪哥帮忙模仿老妈的字体签的名,不过除了这之外,乔砚洲是印象里最深的就是小汪哥特别喜欢养花,尤其是那种又难伺候又好看的花,小汪哥总是能给照顾的特别好,所以乔砚洲一直打心眼里觉得这人还挺神的。
不过从去年过年乔砚洲回家的时候他就听老妈说小汪哥得了病,而且是很严重的病。乔砚洲当时还不信,结果后来乔砚洲在小区后的花圃里看见了小汪哥本人,发现他整个人面黄肌瘦的和之前完全就是两个样子,吓的乔砚洲都没敢上前去打招呼。
可是一直到乔砚洲临离开家之前他也没有去问老妈小汪哥得的到底是什么病,他只知道这病一定很严重。
小汪哥没有父亲,他妈妈在一个帐篷工厂里每天给人织帐篷,一个月也就挣那么一点钱,想治病也是根本不可能。
不过这些也都不在乔砚洲的考虑范围之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