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鹿拾
好惨一季总。
不过,什么叫他家的季总?
季飞泉的话唠属性又按捺不住,没完没了地嘚啵:“我本来还想邀请他一起出来兜兜风的,结果他非说他淋雨了头疼,还怪我早上去得太早打扰他休息了,死活不肯出来。”
沈鹿“啊”一声:“他生病了?”
当时季闻钟给他打电话,他注意力都在自己这边,居然也没留意对方声音是不是有什么异常。
季飞泉:“没有,他就是纯粹不想,说我这是在丢人现眼。”
沈鹿表示赞同。
他现在在这里坐着,一点也没觉得是在出风头,反而想捂住脸别被别人看到。
季飞泉又说:“你就这么关心他的身体状况?那我可得告诉你你担心太多余,如果一场流感袭击了咱们全家,就算所有人都中招了,他也不会中招的。”
沈鹿:“……”
咱们?全家?
他默默扭过头,决定不再理会对方了。
这个季飞泉,真是越理他越来劲。
越接近别墅方向,积水就变得越浅,终于季闻钟那座熟悉的欧式庄园近在眼前,大门敞开着,好像是特意为他们留的。
这里的水也就刚过脚腕,连别墅门前的台阶都没漫上。
水陆两用车自动感应到水位变浅,四个收起的车轮重新降下,又从船变回车,停在了别墅门口。
沈鹿从车上下来,抱着宠物上前按门铃。
季闻钟可能是一直在等他们,迅速给他开了门:“怎么这么久,快进来。”
今天的季总是居家款的季总,他一身睡衣,似乎没睡醒的样子,鼻音也有点重。
沈鹿把狗放在地上,还是不太放心:“你感冒了吗?”
“没事,昨晚挪车淋了雨,今天有点头疼。”季闻钟说着看向他身后,眉头瞬间拧起,“季飞泉,你这又怎么回事,让你接个人,你下水游泳了?”
季飞泉衣服上都是泥点子,他进门就把T恤扒掉:“哎,你可少胡说八道,那么脏的水我下去游泳,我有病?这不是刚开始不适应吗,水溅了我一身。”
季闻钟更头疼了,命令他哥:“你赶紧,洗澡去。”
“知道了知道了,别催。”
季飞泉走向浴室,沈鹿把松鼠笼子交给管家,有些担心地打量季闻钟:“真的没事吗?我看你脸色很差。”
“真的没事,只是没睡好,”季闻钟捏了捏自己眉心,主动向他诉苦,“昨天我凌晨一点多才睡下,到了三点又爬起来挪车,今早不到六点,季飞泉他们一家三口过来敲我别墅的门,到了七点多,秘书又打电话说外面被水淹了,问今天公司还上不上班……总之一宿都没怎么睡。”
沈鹿听着都觉得惨,他要是这么折腾一宿,第二天非得心律不齐不可。
他想了想又问:“不过,你不是三点睡七点起都没事的吗?”
季闻钟无奈道:“如果能保证四个小时以上的稳定睡眠,第二天我就能正常工作,但是这样断断续续的,我也吃不消。”
他说着往二楼走:“你也去洗个澡吧,嫂子他们都在家,你来我这屋洗。”
沈鹿乖乖跟上:“那你要不要再睡会儿觉?”
“不用管我,你去洗就行,”季闻钟回头看他,“这回有带衣服吗?”
沈鹿至今无法忘记那次没有换洗衣服的尴尬,忙道:“带了带了,我想着今天可能回不去,就拿上了。”
他在外面趟了水,确实是有些难受,便去浴室简单冲了个热水澡,穿好衣服才出来。
今天天色阴沉,屋子里没开灯,还拉着窗帘,几乎像是晚上,他拿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一抬眼,看到季闻钟靠在床头,脑袋微微往一边歪着,合着眼,手机扔在一边,已然睡着了。
沈鹿不禁愣了一下——他似乎从没见过这样疲惫的季总,认识这么久了,季闻钟好像每一天都精神抖擞、体力充沛,像台不知疲倦的工作机器。
今天才知道,原来他也并不是一台机器,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
沈鹿站在床边注视着他,觉得这姿势实在难受,忍不住上前,努力挪动他让他躺平,还顺手给他盖上被子。
季闻钟呼吸平稳,被他折腾居然也没醒。
这家伙都困成这样了,上午却一直没补觉,该不会是专门为了等他来吧……
沈鹿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只默默在床边坐下,伸手碰了碰对方额头。
并不热,看来季闻钟没说谎,没有感冒发烧。
也是,这人身体健康得医院都在他身上挣不到钱,哪有那么容易生病。
沈鹿闲得无聊,开始打量起这间卧室——上次他不小心推错门,也没能进来,今天一看,发现跟季总的办公室好像也没什么区别,简洁整齐到不像卧室。
尤其是……窗边还摆着写字台,上面有一堆办公用品,让人怀疑这里到底是用来休息的还是用来工作的。
忽然,他视线被床头柜上的某样东西吸引去了——是一本书。
他拿起来一看,表情顿时变得有点奇怪。
这是……什么玩意?
《恋爱心理学》?
里面还夹着书签……莫非是季总的睡前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