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阮有酒
谢存栩没有办法,只好紧紧贴向雍寒的身体,努力地压缩自己的厚度。
两人胸膛相撞,雍寒那双黝黑的眼眸就直直朝他看了过来。
谢存栩无声地干笑,举高双手让他放心的同时,将自己的脸从对方下巴边错开。
雍寒没什么情绪地移开目光,望向他身后的门,而后皱起眉来。
这扇门并没有恰好卡在墙角,而是离墙角还有一点距离。很容易就能猜想到,门后可能藏了人。
他垂在身侧的手臂动了动,像是还在衡量利弊。
墙那边凌乱错落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还伴随着刚才那几个学生的说话声。
雍寒垂下眉眼,没有再有任何犹豫,抬起手臂横在谢存栩的腰间,揽住他的后腰往自己身前用力一带。
门板完全嵌入墙角,两人的身体瞬间无缝贴合,谢存栩始料未及,下巴磕在雍寒的肩膀上,腹部隔着衣服抵上雍寒的皮带扣。
谢存栩艰难地落下两只手,紧紧抓住雍寒的手臂,有意识地控制自己放轻呼吸。
雍寒是直男,即便是这样亲近的姿势,对方依旧能够保持岿然不动。
可他不是真的直男,性取向也不是整天将“我是直男”挂在嘴边就能改的。谢存栩已经感觉到,身体上和雍寒紧贴的地方,慢慢烧了起来。
好在深秋季节里穿的衣服厚,雍寒也察觉不到他的体温变化。
他屏息凝神,听见那些学生从门前走过,下楼的动静也离他们越来越远时,终于松下一口气,用气音在雍寒耳边道:“走吧。”
雍寒箍在他腰上的手臂半分没松,“再等等。”
谢存栩没出声反驳,抬起脸时鼻尖擦过他的鬓角,而后顿了顿。
下一秒,他鼻尖微耸,眯着眼睛在雍寒的耳朵边嗅了起来,“你用的什么洗发水?好香。”
雍寒偏了偏头,嗓音低沉:“你是狗鼻子吗?”
谢存栩:“……”
他如实回答:“真的很好闻。”
清浅而冷冽。
谢存栩闭上眼睛,鼻尖盈满来自雍寒的悠长香味,他觉得自己像是走在光斑抖落的森林里,又像是坐在浪拍礁石的海岸边。
雍寒的目光轻轻扫过他鼻尖,“你嗅东西的样子,和我养的狗一模一样。”
谢存栩:“…………”
他张口要解释,雍寒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谢存栩瞬间消了声音,半张的嘴唇没来得及闭合,抿在了雍寒的手指上。
有东西轻轻撞在他的指缝间,温软而湿热,又唯恐被他发现般,迅速缩了回去。
他立马就意识到,那是谢存栩的舌头。
令他本人都感到意外的是,自己并没有生出任何嫌恶和排斥来。
沉默两秒,雍寒没有把手拿开。
门后安静下来,楼下的脚步声就逐渐清晰了起来。几个学生追到中途觉得不对劲,又掉头回来,匆匆忙忙经过他们藏的那扇门,往楼上去了。
落在腰上的力道被撤走,谢存栩顶着一张被捂得发红的脸从门后走出来,甚至忘了去追问洗发水牌子。
他们顺利从楼梯通道下到停车场,回到车里,然后开车返回。
回去的路上,两人还去了一趟超市,雍寒买今天的晚饭材料,谢存栩买明天的早餐材料。
许睡和姜倪依旧很早下班。他们进门的时候,两位女嘉宾就坐在楼下沙发里看书,没有任何交流,就差没直接在脸上写“不熟”两个字。
谢存栩帮雍寒把装衣服的袋子提回房间,下来的时候,沙发里就只剩许睡一个人。雍寒和姜倪去厨房里准备晚餐了。
许睡低着头在摆弄新买的拍立得,还叫上谢存栩和自己拍了两张合照。
谢存栩有点心不在焉,瞥见茶几上还剩三分之一的水壶,没头没脑地开口问:“喝水吗?”
许睡抬起头来,神色微懵地点头,“好。”
谢存栩拎起水壶往她杯子里倒水。
倒完满满一杯,水壶还没见底。谢存栩耐着性子放下水壶,催促她道:“水放久了容易掉灰尘。”
许睡闻言,乖乖捧起水杯喝掉了大半杯。
谢存栩盯着她的杯子,默默计算水杯的容量后,又开口问:“再喝一杯?”
许睡越发懵逼,但也没拒绝,听话地把杯子递了过来。
这一次,谢存栩把水壶里的水都倒空了。
看她继续捧着杯子喝水,谢存栩笑容灿烂地拎着水壶起身,“水没了,我去厨房倒满。”
许睡满脸困惑。
厨房的烧水壶里还有水,谢存栩以不干净为由将水倒掉,又重新接了水放在底座上烧。
雍寒站在流理台前切菜,姜倪站在水池边洗菜。
谢存栩等水烧开等得百无聊赖,靠在流理台对面问雍寒:“需要我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