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珊漫
我听到齐锐疯狂却局限的挣扎,心脏也跟着绞痛起来……
我看到齐则央正死死扼住陈婉华的颈项,口中念叨:“你就庆幸你那两个儿子不在家吧!外头现在有多少女人等着给我生孩子呢?我会在乎陈家那两个杂种么?真要给他们看见了,那不如斩草除根,以防后患!”
齐则央举起枪,接着又说:“看到这把枪了么?要是你的儿子们提前回来了,那我就崩了他们,但枪上只会留下你一个人的指纹!我给你做了一份重度抑郁的病历,公安那边只有我说了算,所有人都会认定是你经受不住市长被抓的现实,抑郁症发作,杀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而我呢,最多也就是个管理枪支不当,写份检查就完事了!别人还会同情我呢,陈大小姐!”
陈婉华渐渐无力挣扎了,她似乎觉悟到自己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气若游丝地对齐则央说道:“算我求你,求你放过齐锐和齐锋……”
那一刻,我听见了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哭泣,我仿佛看到在那个绝望的阁楼上,齐锐被死死捂住了嘴,他喊不出,动不了,眼中似血似泪,一颗一颗簌簌滚落,掉在了齐锋发白的指关节上。
细听之下,那种心碎却轻微的哭泣发自两个不同的人。
齐锋的眼泪滚烫而灼热,轻声轻息地烫在齐锐的后项上。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做了一个最理性、冷血的抉择,咬牙低诉:“你原谅我吧,小锐!不能去,去了我们也就没命了!”
摄像机仍在孜孜不倦地记录着,齐则央把奄奄一息的陈婉华搬上了旁边的沙发。他取来一把小刀,一不小心竟划破了自己的手掌,几滴鲜血落到了陈婉华的旗袍上。
齐则央给自己止了血,接着,他握起陈婉华的左手手腕,自上而下,切开了她的动脉。画面拍得并不算太清晰,但那汩汩而出的鲜血却依旧醒目,像是一朵不断涨大的致命红花,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绽放在陈婉华雪白的旗袍上。
在妻子生命流逝的当口,齐则央开始着手清理痕迹了,他本就是刑侦方面的专家,操作起来可谓得心应手。他除掉了所有他回过家的痕迹,把擦拭过的小刀摁上了陈婉华的指纹。
陈婉华的白旗袍一半都被染红了,齐则央确认她全然丧失了活命机会后,终于扬长离开。而后,视频内就变得寂静了,静到只能听到两个压抑的绝望低泣……
置身画外的我都有些不忍心看了,这时,玄关处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是齐锐回来了!
我迅速关掉视频,退出文件夹,在他走来书房的前一刻,及时清空了所有的浏览记录。
齐锐问我怎么提前出院了,我说,今天碰上了市委书记的千金,接着把董雨彤和她恋人出逃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齐锐。
末了,我问他:“锋爷要你娶的就是这位董小姐么?”
齐锐一怔:“你又听谁胡说了?”
“问这事可不是要跟你算账啊!”我连忙解释,“首先,我根本就不相信你会答应。其次,就算你答应了,人家董小姐还不一定答应呢,她对她男朋友感情可深了!这位大小姐给我感觉挺仗义的,她还说往后要有什么麻烦,让我随时找她。”
齐锐失笑:“你这交际能力还真不是盖的,光见了一面,你就跟黄江一把手的掌上明珠攀上交情了?”
我笑说这都归功于在南西所时和群众交流的底子打得好,说完就把齐锐拉到书桌前,请他坐下,煞有其事道:“我这回出任务,差点儿没命回来。我想明白了,有些事得抓紧,有的人要珍惜!”
齐锐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我不想再等了,有些话,我必须现在对你说!”我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丝绒盒,打开后,举到齐锐面前,单膝跪地:“政委同志,你愿意嫁给我吗?我没房没车,但有一颗对你矢志不渝的心。感谢你过去追了我,让我有幸对你说这出番话来,无论健康、疾病,贫穷、富有,你都非我莫属!我爱你,这辈子我都会好好爱你!”
齐锐整个人都愣了,随即浅笑了一下:“你今天……没碰上别的什么事吧?”
我不容他打岔,追问道:“齐锐,你嫁给我,好不好?”
齐锐接过丝绒盒,端详起里面的对戒,铂金戒身上分别镌刻着他和我的名字。我生怕他拿错了,提醒道:“你得戴刻我名字的那一枚。”
齐锐抬眼,视线移来,眼波温和:“《警容风纪管理办法》第七条,人民警察不得佩戴珠宝首饰。”
我有备而来,当即又拿出一个更大的丝绒盒:“所以,我特地又订做了两条铂金项链。我试过了,只要把戒指串上项链,当吊坠戴在脖子上,穿了制服根本看不出来。”
眼见齐锐迟迟没给回复,我又催他:“你到底嫁不嫁啊?不嫁,我就不起来了!”
齐锐忽然笑了,凑来吻住我的眼帘:“你这求婚,怎么求出逼婚的味道了?这些本末倒置的事,你也不是第一次干了,我允许了吗?”
嘴上听着像责备,可齐锐却放下戒盒,把我抱坐去他腿上,含住了我的嘴唇,舌尖相濡,粘合了又分开,你来我往,纠缠到彼此呼吸急促才散开四唇。
我忽然想起视频里少年齐锐的低泣,只觉心疼不已,立刻收拢手臂,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抱。齐锐像是觉察出有些不对劲,摸摸我的后脑勺:“到底怎么了,真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事,就是爱你喜欢你,想时时刻刻抱抱你。”我撑起身子,把两枚戒指分别戴上了自己和齐锐的无名指:“那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孟然的老婆了!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了!”
齐锐听得莫名其妙:“谁欺负我了?”
“不管是谁,我都不允许!”我又重重吻了齐锐一口,“今晚是我们成为一家人的春宵好日子,不许睡觉,你要跟我做一整晚!”
齐锐想不到我居然奔放到了这个程度,无奈道:“孟队,你这才出院,做一整晚……我怕我会弄死你。”
“被你在床上弄死,死而无憾。”我笑着同齐锐十指相扣。
下午的时候,我给孟国祥同志去了一通电话,请他老人家晚上过来吃饭。
孟国祥推说合作社事多,就不过来了。我急道:“哎呀,爸!你今天一定要来吃饭的,其他事先放着别忙了,赶紧过来吧!”
老头给我整得一阵莫名,只得答应赶过来。我挂了电话,又问齐锐:“我们晚上就跟双方家长一起吃顿饭,算是做个见证,要不要把锋爷也请过来啊?”
“他算哪门子家长?”齐锐淡笑。
“锋爷是你亲哥哥,长兄如父!他要不介意,我喊他哥哥也行!”我油腔滑调道。
齐锐让我少耍贫嘴,说齐锋的岳父从浙江来了黄江,他脱不开身,就不用特地去请了。齐锐又问我要上哪一间餐厅吃饭?
我回他说哪家都不去,就在自己家里做饭。
我跟齐锐一起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一堆食材回来。帮忙做饭的时候,我想起安澜说他没有味觉的事,便问齐锐,他是怎么伤成这样的?
齐锐背对着我切菜,说安澜是在中东维和时被炮弹碎片擦中了下颚,受伤所致。
我叹了口气:“吃东西尝不出味道,这辈子得丧失多少乐趣啊!我师父真挺不容易的,我得对他好点儿!”
齐锐问我要怎么对安澜好,我耿直答道:“我要去竞聘副总队长,为他和市特分忧。”
齐锐笑了:“这话我听着还行,可到了安澜耳朵里,他多半儿会觉得你在给自己脸上贴金。”
“怎么就贴金了啊?我的支队已经连续三个季度,考核成绩名列市特第一了!况且,除了工作上大力配合,我还能怎么对安澜好啊,难不成把你让给他?那我可不干!”
“在桑区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非要把我托付给安澜的?”
“当时能一样么?那可是性命攸关的时刻啊!”我不肯认账,蹭去了齐锐背后:“哎!我问你,你现在对安澜是什么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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