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珊漫
张爱英也不客套了,她端坐去了客厅,很快就切入了正题。今天,这娘俩找上门来,起因是孟晃在外闯了祸。这小子披着一身老虎皮,以警校生的名义在外把妹,结识了一个漂亮姑娘。
衰的是这姑娘本就名花有主,男友还是个嚣张跋扈的小痞子,被戴了绿帽之后,对方纠集了一批社会青年堵了孟晃就打。巧的是挨打那天,孟晃正挽着姑娘在南西路上逛街,他被人一路追打,狼狈地逃进了南西派出所,大喊着自己在所里有人,要让齐锐出面救他!
然而那天,齐锐并没有在所里,出面救他的人成了姚一弦。
在孟晃的描述里,那位年轻所长英俊又公正,宛如正义使者一般。姚一弦一听孟晃的身份,直接命人把他的情敌及其打手统统关进笼子,挨个抽得满地找牙。
孟晃的情感危机算是解决了,但他却逃不过警校的处分,代价是要被开除学籍。
事态发展至此,这一回,姚一弦倒不肯帮忙了,但他亲自指点迷津,说是处分这件事直接找我就成,因为我和齐锐的关系非同一般。
怎么不一般呢?
姚大所长告诉孟晃说,你哥哥都和齐锐同居了,他们是什么关系,你还看不明白吗?你们家攀上了齐家这根高枝,还有什么事办不到?黄江顶上的星星都能给你摘下来!有那么好的资源,怎么就不知道利用呢?
孟晃一经点拨,自觉遇上了贵人,只差没当场跪下,把姚一弦认作干哥哥,立马问他要来了齐锐家的住址。
另一方面,在南西所挨了打的几个小痞子,出去前被轮番洗了脑。以至于他们从南西所出去以后,非但没有一个人投诉警方刑讯逼供,居然还集体调转枪头,说是孟晃动手打伤了他们,索要起医药费来。五六个人合起伙来狮子大开口,一共要了15万。
孟晃这脑子猜不透这一切全是姚一弦使的诈,只是把那情敌恨得牙痒痒。姚一弦又给他指了一条明路,介绍了一位金主替他还了债。
我问他那金主姓甚名谁,答案差点让我直接喷出一口血来。
孟晃说:“那人叫俞宁,说是你的一个老朋友。”末了,他还加了句:“哥,你这朋友对你真不赖啊,一出手就这么大方!”
齐锐在边上静静听着,我却是有些不敢看他了。
钱的事搞定了,剩下就是权的问题了。
孟晃视姚一弦为良师益友,但凡姚所的建议,他句句都当金玉良言。警校除名的事,权势通天的太子殿下号称无能为力了。所以,孟晃必须来找齐锐和我,让我们为他干下的蠢事擦屁股。
要说孟晃这人,虽然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但轮到坑我的时候,他就讲究计谋、策略了。自打知道了我和齐锐的事,他就变身成为一支行走的喇叭,四处宣扬,生怕外人不知道。他仗着亲哥哥和局长公子的恋爱关系,在警校狐假虎威,作威作福,俨然把自己当成了齐家的半个亲戚。随后,他又把我和齐锐的事原封不动地搬去了张爱英那里,撺掇上她,一起来给我施压。
第75章 与子同袍 22
齐锐听完了整个经过,就让孟晃照常去警校上课,别的不用顾虑。
我妈和我弟的头一个目的达到了,但他们显然不只为这一件事而来。在张爱英又要张嘴时,我抢先把她和孟晃拉去了卧室,关上了房门,对他们说:“你们今天来就是做交易的,是吧?你们知不知道,齐锐自己都不会动用他父亲的关系!妈,你这么偏袒孟晃,让他在外头无法无天!再这么下去,别人怎么看齐锐?不说他徇私枉法?不背地参他一本,告他一状?”
论姜,那还是老的辣。张爱英看得出齐锐对我是发自内心地好,这无疑加大了她谈判的筹码。
这会儿,她突然呜咽起来,朝着我又拍又打,边打还边哭:“我把你养到那么大,你怎么就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呢?伤风败俗啊你!我要早知道你跟了这男的,就该多提点要求!起码也得让他答应等小晃毕业后,送进机关,当个领导!”
我自上往下看着张爱英:“机关领导?你梦做够了没有?”
“你个畜牲!自己的亲兄弟,你都不帮?!”
张爱英又往我身上捶了几下,我一把握住了她的两只手:“你再碰我一下,我就抽你小儿子!”
孟晃当下就慌了,赶忙拉住张爱英:“妈!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忘了今天过来是为哪几件事了?”
一经提醒,张爱英的眼泪瞬间没了,她在商言商,用谈判的语气对我说:“今天你妈我来呢,真不为教训你。我也想开了,跟谁不是跟呢?幸亏你跟的是个官少爷,你要跟了个没权没势的男人,丢光了家里的脸不说,还一点便宜捞不着!”
接着,她老人家又透露了本次登门的另一主题:“市郊那片老城镇,动迁办已经来谈过了,按人头分,一人200万,我们家一共四口人,总共800万。到了市区,这点钱顶多也就够买一套三居室,就我和你爸住是不成问题,但小晃往后是要结婚的……”
我打断她的话:“你什么意思?”
张爱英也不客气:“你去跟齐锐说,让他去疏通疏通关系。我们家要求也不高,就想在市中心拿两套三房。反正你和他也结不了婚,你那份额就先算在小晃那套房子上,等他工作了,有了钱再慢慢还你。”
我听得心都寒了:“你们当齐锐什么人呢?动迁也找上他了,你们怎么不开口要一栋市中心的大楼呢?”
“哥!那你就是太小看齐锐了!他爸是市长,只要是在黄江界面上的事,有哪件摆不平啊?”孟晃飘飘然道。
“闭嘴!你们一个个是不是想钱想疯了?动迁拿什么补助,这都是明文规定的,谁敢动这种手脚?”
张爱英见软的没有奏效,直接就上硬的了:“孟然啊,你当我大老远来一趟,是为了听你讲大道理的?这事你没得选!你要做得漂亮点,那全家就托你的福,鸡犬升天,都捞着好处!”
“你要不肯照办,那我这个当妈的就对不起你了,明天我就上市政府讨个说法去!有他们这么欺负人的么?霸占了我儿子,还想一点好处都不给?当老百姓好欺负呢?反正我一把岁数了,为了这个家,这张老脸也不要了!就不知道啊……那个有头有脸的齐市长还要不要脸?!”
我怔怔地盯着张爱英,就像盯着个陌生人:“你要敢去诋毁齐锐,别怪我往后和你断绝关系!”
张爱英一听就炸了,骂我为了个男人,连父母都不要了。她谅我不会还手,朝我又踢又打。她那两下子招呼在我身上就跟挠痒似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我的心却很疼。我真的好奇在张爱英眼里,我这个亲生儿子是不是已经成了一摞摞可以满足她贪欲的筹码?
卧室里的动静惊动了齐锐,他推门而入,把我揽去身后,对张爱英说:“孟然既然住在我这里,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谈,别在我的地方随便动手。”
面对齐锐,张爱英又换了一张脸孔,她大度表示自己为人开明,既然木已成舟,她也不想硬拆散我和齐锐,条件就是有几个忙必须得由齐锐帮。接着,她就一鼓作气,把动迁的需求抛给了齐锐。
说到最后,老佛爷整个一发号施令的范儿了,嗓门也大了起来。她说得越多,我的头就垂得越低,我不知齐锐这一刻怎么看她,怎么看孟晃,又怎么看这个给他带来诸多麻烦的我?
心乱之际,我垂在一侧的手忽被齐锐握住了,他对张爱英说:“明天,我会让负责老城镇动迁的单位上门来和你协商,争取在政策范围内给到最大回报,不过,孟然的份额必须留给他自己打理。”
张爱英并不傻,稳住齐锐,帮她提升动迁利益是头一步。等钱真的到了手,她还会逼我把份额吐出来。这时,她又谄媚了起来,跟一家人似的拉着齐锐,一起坐去客厅,还使唤我去泡三杯茶端来。
我看在齐锐的面子上,泡来了茶。孟晃接过就喝,又提醒张爱英:“妈!你怎么光顾着说房子的事了,还有那个车呢?”
顿时,老佛爷的脸又垮了下来,语重心长道:“齐锐啊,还有件事,阿姨也想请你帮帮忙。就是现在,我和孟然他爸岁数都大了,腿脚不方便,这家里住得又远,进市区一回,像要了半条老命似的!原本家里是打算买车的,可这不赶上动迁了么?钱都得使在刀刃上!可要没车的话,我和他爸真挺不方便的,所以就想来问问,你这里有没有闲置的车子啊?”
张爱英说着话,眼睛已经直勾勾地盯上了茶几中央的车钥匙。我实在按捺不住了,把车钥匙揣进兜里,断了她的念想:“这车齐锐上班要开!多的没有!”
张爱英嗤之以鼻:“不就一辆大众吗?”
我就快气绝身亡:“这是辉腾!你当桑塔纳呢?”
要论识货,这方面孟晃就高过张爱英了,他小声提醒:“妈!这车挺好的,够买三部宝马呢!”
张爱英当即眼睛一亮,她不跟我争,光盯着齐锐,等着能做主的发表意见。齐锐朝她笑笑,说他愿意资助孟晃三十万,让他自己上4S店,挑一辆喜欢的车。
未得辉腾,却有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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