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晒豆酱
“蒋白,你等等!”徐骏叫住他,“张霖刚才找我,说下个月开始有影视武术班的活动,你参不参加?”
蒋白目光偏移,伏城手里是一个很旧的智能机,充不上电,他把屏幕拍得啪啪响。“再说。”
“那大汇演呢?”徐骏问。
“再说。”蒋白赶紧离开教室,太阳穴要疼穿了。
1班还在开班会,等了会儿付雨才出来。蒋白顺手拎她的书包,一起上一号车。司机等名单上的学生到齐,开动一刹蒋白的视线范围有人闯进来,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到处找老师问校车路线。
一号车启动,付雨拿手机给旁边看。“你看这个猫爬架好看吗?上次你说大王把架子拆了,我给它买一个。”
“不用买,它不缺。”蒋白回答。一个小圆寸蹲在校车集合处的马路牙上,正山的外套脱了,露出里面重德的短袖,热得汗流浃背。短袖往上卷,卡在肋下,领口伏城自己叼着,露了一面平坦的腰和大片后背。
两个腰窝藏在裤腰上,守着背沟。蒋白不知不觉站起来,又被司机勒令坐稳系安全带。
他再回头,人看不见了。
40分钟后校车到了蒋白的站,他叮嘱付雨少吃冰棍就下了车。从没有手机的武校放出来,一时还没接受信息多元化的新鲜世界。
这感觉和他失忆后第一次走出医院差不多。
到现在他对数字的理解都很模糊,不知道家里到底多少钱,但是慢慢知道整片小区的开发商是自己家的。
在楼下超市买弹珠汽水和烟,收银员坚持不收费,蒋白还是给了钱。武校有不好的地方,比如辛苦、受伤,但也有好的一面,所有人统一着装,连脸盆拖鞋都是学校发,谁也摸不清谁家的状况。
朴实,一视同仁。可出了武校,蒋白能明显感觉到不一样了。
好在爸妈一向低调,让他断层过的记忆多出了真实感。
“爸,妈。”蒋白用指纹开门,“我回来了。”
“儿子回来啦!刚才还和你爸说,这个时间儿子该进屋了。”肖咏沐端着热腾腾的菜从厨房出来,“热不热?”
蒋白点头。热,热得有人叼着衣服露后背。
“先换衣服吧,冲个澡,我和你爸等着你,全家一起吃。”肖咏沐转身又进厨房,厨房里是蒋文辉在切菜。
一对热爱下厨的潮汕夫妇。
可切菜声在蒋白脑袋里挥之不去,每切一下,他都想说一句别切了。憎恶那个声音。
真热。蒋白回自己房间,校服扔在床上,短袖黏住皮肤。忽地,从宠物间蹿出个活物来,体型比普通花狸猫大一圈。
大王。15斤了,爸妈一直担心它过重,上月送去体检,医生说体脂正常,就是骨量大的大公猫。
蒋白没当回事,尽管自己房里有不少招财猫的摆设,可这只猫看他,就和看陌生人一样。特别是自己今年回家的第一面,它愣了几秒,炸毛了。叫声还特别大,一叫叫一夜,像和自己要东西。
不让撸,挠人,咬人。
蒋白准备去冲凉,结果差点被大王绊一跤。
从不理他的大公猫今天一反常态,扒住他的腿拼命往上够。两只前爪伸直,站起来够到大腿,爪子张开,黑色的肉垫在腿上踩。
还很给面子地叫了两声。
终于认识自己了?蒋白把手伸向它的圆脑袋,大王转身就是一口。
虎口瞬间飙血。蒋白甩了甩手,真是养不熟,好在自己打了狂犬疫苗。等冲完澡,爸妈已经坐在桌边,就等自己了。
蒋白拉开椅子坐下,等大王扑上来占地盘。
没有猫,猫不见了。蒋白巡视一遍客厅,没找到。
“多吃点,爸爸亲自给你做的琵琶大虾。”蒋文辉夹菜,“这周在学校怎么样?”
“挺好。”蒋白把虾吃掉,没有小脏爪子从自己盘里扒虾皮了。
“头疼了吗?”蒋文辉最关心这个。
蒋白等了几秒。“没疼,好久都没疼了。”
肖咏沐听着高兴。“不疼就好,要我说,学校没收手机这个规矩可不好,爸妈平时联系不上你,担心。要不,我们和学校反应,说你情况特殊,搞一下特殊化?”
“不用。”蒋白筷子伸出去,不知道该夹什么。
“还是和学校反应一下吧,你妈妈脸皮薄,我去说。”蒋文辉给儿子夹青菜,“学校会理解。”
“不用了。”蒋白湿着的刘海垂着,右手手指一起弹动,差点没夹住菜。
听出儿子不高兴,肖咏沐退而求其次。“行了行了,爸妈不反应了,但你可以和徐骏一样啊,多买几部手机。”
“我说不用了,我回去睡一会儿。”蒋白放下筷子,麻痹感自耳后升起,什么也吃不下,回了睡房。
蒋文辉和肖咏沐已经习惯儿子情绪不稳定,只是看了看,用潮汕话交谈起来。
关上门,蒋白静静等耳鸣消退。书架上全是相框,大多都是按照医嘱摆上的合影。其中最大那一张是合影,几十个人,四位老人在中间,自己坐在其中一位老人的腿上。
爸妈说那天是自己过百天。抱着自己的人是爷爷,爸爸说爷爷是讨海生意,后来才懂是船业。
爸妈都是潮汕人,他们说家乡话蒋白一句也听不懂。只从他们口中得知自己出生在深圳,家里在深圳有楼,自己5岁那年全家来北京定居。
除了家人合影,还有付雨。她确实是和自己一起长大。
不应该,不应该只有这些照片,难道自己以前没有同学没有朋友么?
床上有东西再动,蒋白没注意,躺上去才发现自己把大王给压了。
大王身上有条纹,四只爪子像戴黑手套,尾巴特别粗,也是一圈一圈纹路,现在那条大尾巴一抬一抬,好像有什么高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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