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家南狮,师哥师弟 第95章

作者:晒豆酱 标签: 情有独钟 校园 花季雨季 近代现代

天气变冷了, 伏城不肯服输似的穿着长袖校服,来回地喊热。“师哥,师哥我热我想脱……师哥我问你一件事!”

院门脏, 蒋白从院里拎了一桶清水, 泼上去。“问什么啊?”

伏城跳着躲开脚下的水洼。“问你……我戴的这对儿耳钉, 是不是……就是上次你带我去商场买的啊?”

两片门,两桶水,蒋白拎起门后的大扫把。“靠边站,一会儿扫着你。”

“扫不着, 我动作快。”伏城跳来跳去,追着问, “是不是啊?”

蒋白被追得没地方躲, 最后拽着伏城进了院。“是,你别弄丢了。”

“我艹,真是啊?”伏城立刻捂耳朵, 生怕一阵风吹来耳钉就没了,“那个……五位数啊!你舍得给我戴?”

蒋白开窗通风,斜顶的破窗才补上,还有油漆味。上周末给伏城家换了新防盗门,可仍旧把人寄养在陈双那里, 总觉得他离开自己75秒就要出事。

“你要是不戴可以摘下来啊。”蒋白逗猫。派出所联系过他, 因为涉及流窜作案,现在602犯罪嫌疑人处于逮捕后的侦察期,多起跨省案件齐发,证据确凿,跑不了。

“戴,我戴着, 我绝对不摘。”伏城笑着说,对着王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左右看,“这是什么牌子,这么贵……是水晶的?”

蒋白轻轻碰了碰新扎好的耳洞。“钻钉。”

妈个鸡,钻……钻钉?伏城赶紧多看两眼,这辈子自己居然还能用上钻石首饰,太不可思议。“怪不得这么贵,两颗小黄米粒那么大的东西……五位数,我出多少趟狮才能攒这么多……真给我了?”

“嗯。”蒋白背靠窗口,后颈被太阳照得温热,“上学的时候不用戴,我给你买了银钉养耳朵。”

“我现在就不敢戴了。”伏城喜忧参半,“可不敢丢。不过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买给付雨的呢……”

付雨……蒋白揉下鼻子,确实该把她的事说清楚了。“一开始是想给她,你戴着合适就给你。”

伏城不多想,管他一开始想给谁呢,现在给自己那就是自己的,就算师哥真给了付雨,自己炸一通可能还能抢回来。“那我就戴着。”说完心里一动,“师哥,下周六你陪我去找个朋友吧!”

“你的朋友?”蒋白眉头一皱,“男的女的?”

“男的男的,我的点滴之交!”伏城嘴快,一不小心说漏嘴,“不是,就是普通的一个哥,我和他是……挺早以前认识的。他关系多,我看过他的朋友圈,有什么针灸……我想带你去看看,能治好就治,治不好就这样酷酷的,我也喜欢。”

认识的一个哥?蒋白要他旧手机。“给我看看。”

“给。”伏城打开微信,“就是他。”

蒋白开始检查,这人的头像好像是操场,朋友圈内容简单、单一,无外乎是运动伤害预防和治疗,还有一些比赛排名,应该也是运动员。

“行,我陪你去看。”蒋白说,比起针灸,他更想弄明白伏城说的“点滴之交”的意思。退出朋友圈,蒋白鬼使神差点进一个叫伏家班的微信群。

“这两个是谁?”他指着群成员里两个不认识的头像。

伏城苦笑一下。“那个头像是狮子头的,是我爸。那个黑色的……”是你,伏城心里想,“是我师哥。”

“你爸爸和你师哥?”蒋白一阵头疼,点进这两人的朋友圈,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再退出来,点进师哥的聊天界面,没有一条记录。

为什么头像是黑色的?蒋白鬼使神差地发了一个“?”过去,对面没有回应。

对面是谁?蒋白凝视不动,有股力量不让他退出去。

“师哥你别看了。”伏城拿回手机,“你不是说要给我推头吗?”

差点把这事忘了,蒋白洗手去,开始准备工具。不就是推个圆寸么?不难,问题不大。

邱离青让又是陪着高昂来的,院门没开,里面上了门栓。邱离只好拍拍门,能看出这门像被洗过了,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以前蒋白在的时候倒是爱洗门,总说门是伏家班的门面。

“伏城!开门!”青让喊,“奇怪,他平时不关院门的。”

院里先是远远回了一句马上来,两三分钟门才开。邱离和青让正在抢九节鞭弹头型的鞭头,一下收了鞭子原地立定。

因为开门的不是伏城,是他们大师哥蒋白。

蒋白只开了门,拿着推子回院角继续干活。高昂跟着青让进院,无奈地笑了笑:“我到底是哪儿惹着你们这位同班同学了?”

“没惹着,可能是……还没熟悉吧。”邱离心说你惹大发了,伏城认师哥的时候说话还漏风呢,师哥师哥叫不清楚,叫成嘶哥。现在有人来抢,蒋白当然不愿意。

邱离四处打量,门窗已然焕然一新,东南角的黑石大水缸储满了水,连桩阵上的防滑垫都擦干净了。院外多杨树,院内的落叶扫成几堆,显然是收拾过,班旗虎虎生风立在屋里,像两片大拉翅。

紫底描金边,是伏家班的颜色。要不是主旗空着,邱离真有一瞬恍惚,好像回到小时候,师父和师叔在院里张罗,他们师兄弟打打闹闹。

就连蒋白给伏城推头的位置都没变,坐在院角里。

唯一变的是人,摸爬滚打还不及矮桩高的师兄弟长大了,他们是伏家班最后一对儿南狮。

“你们等等,师哥帮我推头呢!”伏城说,后背落满了头发渣。师哥的手倒是利索,稳稳在头顶走一圈,自己再摸,圆寸已经薄了一层。

“别动啊。”蒋白马步下蹲,往上推鬓角。伏城剃惯了的样子,剃哪边,哪边就微微昂起来,一动不动。

青让拨弄着缸里的水,蒋白这算想没想起来?说想起来了,可谁也不认识,说没想起来,从前做过的事他上手就来。

“剃得不错啊。”高昂帮忙扫地上的头发,“更利索了,显得脸干净。”

“是吧。”伏城刚要笑,憋回去。师哥给自己剃了那么多年,当然熟能生巧。突然脸被一掰,掰到了另外一侧去。

“推好了。”蒋白亲自把伏城鼻梁上的碎发吹掉,又看了一眼高昂,“我和你师哥谁技术好?”

伏城笑着夸:“你,小时候师哥总把我剃秃呢。”

“用限高梳就剃不秃了,他脑子有病。”蒋白在伏城鼻梁上摸了一把,才进了屋。

“他干什么去?”高昂憋着想笑。

伏城笑着说:“肯定是去帮我打热水了。”

果真,屋里灶台上烧了一壶水,倒在洗脸盆里,兑了凉水蒋白才端出来。自己也觉得奇怪,仿佛一顺手就做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