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空乌
很好,褚弈同志还没起来。
他要干票大——
“鬼鬼祟祟干什么呢?”褚弈手上戴着洗碗的手套从厨房走出来,玩味地上下打量,微微上扬的唇角昭示着不错的心情,“稀奇啊,起这么早,饭还没好呢。”
老夫老妻——不知道为什么,何余脑袋里第一个窜出来的想法就是这个。
周六周日两天,他白天在褚弈家的豪华大平层补觉吃饭,晚上在男朋友的目送下上班,以往累成狗的工作硬生生让他产生了流连忘返的感觉。
可能流连忘返的压根不是工作,而是因为工作可以白天见到的人。这点何余自己都没意识到。
“没睡醒?”褚弈挑眉,“无利不起早,要干什么?”
何余猛地反应过来,摸着后脑勺打哈哈:“我就是,嗯……”他指了指卫生间,假笑:“去厕所,嗯,去厕所……”
褚弈扫了眼何余穿戴整齐的衣服,笑了声,也没戳破。
要出去买早饭。
还算有点良心。
他洗碗的动作快了点儿,自己都没注意到心底悄然埋下的小种子,“biu”的一声,冒出了一根稚嫩尖芽儿。
何余关上卫生间的门,看着镜子里土成憨批的自己,捶胸顿足。
这才五点三十?有吗?褚弈就醒了?
不仅醒了碗都洗了一半儿了!
失策。堕落何日天在起早这方面无论如何都征服不了田螺弈。实在失策。
本来想回报一下褚弈的好几顿饭之恩早起去买点幸福小区特色早餐奉上的,果然,觉悟还是差了点儿。
昨晚他提前下班,凌晨两点到家,褚弈居然坐在沙发上等他,还做了夜宵。
何余不想承认他当时的心底发酸,暖呼呼地跟闷了一锅红烧肉似的。
褚弈这个人,要是诚心想戳人心窝子,何余觉得这世界上没人能抵挡。
真是完完全全长在他点上的Alpha,让他怎么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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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小区小路上前两天被好心人铺了点细沙,走着没那么危险重重了,小破花坛里几颗小草钻出半个秃头尝试与倒春寒来一场男人之间的战斗。
一切都在生长中的美好,和平静无波的日子交相辉映,让何余生出了一种不切实际的“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的想法。
“晚上想吃什么?”褚弈左手牵着他右手小拇指,食指指尖轻轻扣着他手心,痒痒的。
“能吃牛肉吗?”何余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蜷,少年眼睛虽然被眼镜遮住,但笑起来整张脸都染上阳光,嘴角弯起的弧度自信乐观,成天乐呵呵的什么烦恼都没有。
“放学去超市,”褚弈说完停了两秒,戏谑地看着他,“能忍么?”
“啊?”何余摸了摸后脑勺,一下没懂,“能啊。”
“哦,”褚弈说话向来奔着噎人去,帅脸笑着说着怼人的话让人生不起气来,“忍不了中午逃课出去吃。”
“那肯定能忍,”何余揉着肚子叹气,“我总觉得,老师得找我谈话了。”
“所以?”褚弈漫不经心。
他不上心何余上心。
“咱上个礼拜统共也没上几节课,”何余掰着手指头深刻反省,“还和校外学生打架、逃课、上课玩手机、和老师起冲突、被抓早恋……”
他还得了个意外之财——一百多万的项链儿。
这个没敢跟褚弈说,怕被冻成冰镇西瓜。
好家伙,这一周过得比前十八年都精彩了。
刚进班把书包放下,班长就过来通知:“褚弈,何余,班主任找你俩。没说什么事,就让过去。”
何余转头和褚弈对视。
我说什么来着。
褚弈淡定看回来。
有你老公你怕个瘠薄。
何余点点头。
对,他怕个瘠薄。
他们俩来的算早的,自从和褚弈同居后,他起床时间被迫提前,失去了踩点进校门的机会。
现在也就刚七点,老杨就到了,不得不说,敬业这一块还得看老杨和曾主任。
两个人到办公室的时候整个数学组就老杨一个人,带着老花镜在备课,看见他俩立刻站起来,笑眯眯地拿凳子让他俩坐。
褚弈坐的理所当然,何余接过凳子的时候说了声谢谢老师。
“不客气。”老杨笑呵呵地拿起茶壶准备给他俩倒茶。
“您别忙活了,”褚弈拦住他,“最近上火,不喝。”
“上火啊,多泡点决明子茶,”老杨转头一脸和善地笑着问何余,“喝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