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呱
舒服。
就是有点热。
江画不自在地摸了摸脸。
如果是以前,涂个防晒霜这种小事,他可能不会往心里去,但上午时,赵夜白刚以此戏弄过他,还说他好占便宜。
江画憋得难受,只能询问系统:“白莲花是不是占我便宜呢?”
系统惊了:“你怎么会这么想?!”
江画:“他摸我脸。”
系统:“只是涂防晒霜啊,你手不是脏了。”
江画辩驳道:“可我没让他帮忙,而且...”
系统:“而且什么?”
江画抿了抿嘴,翻身趴在鸭子上,闷声说:“而且你之前不是说他喜欢我。”
系统:“啊这...”
江画:“按你的说法,他要是喜欢我,还摸我的脸,不算占便宜吗?”
系统着实慌了,吭哧半天没答上话。
系统:“可能是我猜错了吧,白莲花不可能的。”
江画埋在鸭子里,耳朵红彤彤的,脸上热度只增不减。
...可能是他多想了吧。
但同样的动作,越歌和赵夜白的感觉怎么不太一样,他是不是防晒霜过敏啊。
江画赶紧爬起来就着海水洗了把脸,等冰凉的海水冷却了热度,他才松了口气。
银河滩游客最密集的地方在赵夜白等人的位置,距离这处僻静的海岸大概五百米。
正午是天气最热的时候,部分游客去避暑,部分游客去吃午餐,更显得海滩人流稀疏。
江画环视一圈,方圆二十米内竟然都没人。
鸭子在海上飘了一会儿,距离岸边越来越远,渐渐的,江画也有点饿了。
他没带手机,分不清时间,便跳下鸭子打算游回岸边。
远远望见岸上与游客说话的越歌,江画眼眸忽然闪了闪。
说起来,越歌是安全员。
他非把自己拉回来,说什么在那边顾不到他,在这边就一定能顾到么?
江画眯了眯眼,像只打算恶作剧的猫。
他擅长游泳,但这事越歌不知道,越歌看他一路拖着个鸭子,肯定以为他不会水。
谁让越歌不辅导他还多管闲事。
江画开始等待时机,等了半天,越歌都没往这里瞧。
啧,这叫顾着他?
江画脑袋慢慢下潜,在海里吐了会儿泡泡,最终完全藏进了水里。
正常人都没装过溺水,江画也没有,他躲在水下,犹豫该不该扑腾,但又怕闹出动静引起围观。
水下听不到声音,江画掐着秒,好奇越歌来没来,刚过十秒,他就悄悄探出了头。
“江画!”
刚冒出水面一点,就听到一声惊慌的呼唤,江画一惊,倏地缩回头。
发现的太快了吧。
...俗话说得好,好奇害死猫。
瞥见这一幕,越歌焦急跑去的脚步霎时停滞。
刚刚是一时乱了阵脚,脑海里回忆过自始至终平静的海面,他深吸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
“...白痴。”
......
怎么还没人来。
一分钟后,水面下,江画快憋不住气了。
就在他打算放弃这个恶作剧时,一股力道突然将他从水下托了起来。
江画一时失措,反射性地假装昏迷。
这是一处浅滩,水深堪堪两米左右。
越歌把鸭子朝岸边推了一把,才拖着江画往回游,等到双脚猜到地面,一个公主抱把江画抱了起来。
...话都不说,反应也太淡定了吧?
江画心里纳闷,偷偷睁开一条眼缝瞄去。
越歌的下颚线很柔和,此刻却崩得很紧,不止如此,樱粉色的嘴唇也紧紧抿着,与其说紧张焦急,不如说有点...生气?
急促的心跳声透过胸膛传进耳朵,江画愣了下,再度瞄向越歌。
应该还是有点着急的吧?
一滴水珠顺着越歌的发梢滴落,正好滴在眼皮上,他惊得一颤,慌忙闭上眼睛。
身体紧紧贴着,一点动静都感受得格外明显。
越歌低头看了一眼,没有继续往岸上走,而是走到水鸭子旁,将江画放在了鸭子上。
高度刚刚好。
“江画,能听到我的声音么?”越歌扶着鸭子淡淡问。
江画偷笑,在心里回答:听得见啊。
“看来晕过去了。”越歌自言自语似的说:“要先试试有没有呼吸。”
江画一听,赶紧憋气,越歌探去手指,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盯着江画颤动的眼睫,继续说:“呼吸很微弱,怎么办?”
江画感觉演到这里差不多了。
他装晕装得太紧张,再加上本来就是装的,一时就没注意越歌异常的反应。
江画正准备睁眼吓越歌一跳,突然听到越歌迟疑的低喃声。
“急救课程里,这种情况好像必须要人工呼吸。”
“...?”
江画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睁眼坦白,然而眼底刚映出一丝阳光,转瞬又覆上一片黑暗。
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下一秒,唇畔传来温凉而柔软的触感,将声音也堵了回去。
鼻间的清香霎时浓郁,水珠成串滴落脸颊,这次却半点都没能冷却温度。
江画浑身僵硬,大脑宕机,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玩脱了。
第27章 和我交往吗 事发
如果问江画初吻是什么感觉, 江画一定会答。
...想死的感觉。
今天风和日丽,此时,耳边却仿佛听见了由心跳汇聚而成的海浪声。
感受到嘴唇上奇异的触感, 江画瞪圆双眼, 一时竟真的仿若溺水般屏住了呼吸。
睫毛擦过手心,越歌的手动了动, 终于发现他醒了。
手掌移开,显出灼灼日光。
“还没开始,怎么就醒了?”
江画:“...”
正对着太阳实在刺眼,江画撑坐起身,怔怔看向越歌的嘴唇。
越歌迷茫回望:“江画,你没溺水吗?那刚刚...”
说话中途, 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 白皙的脸颊浮现淡淡的红晕, 尴尬说:“我还以为...抱歉。”
“...”
江画能说什么。
他自己恶作剧在先, 现在玩脱了, 被亲了,还能反咬要救他的白莲花一口么。
江画只能饮泣吞声,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虽然很介意,他却不能表现出介意, 相反还得尽量云淡风轻。
“没事...”江画强颜欢笑:“反、反正都是男的, 不算什么...”
空气随着话音落下而陷入沉默,江画别头看向鸭子,偏偏这会儿眼里的鸭子都挎着张尴尬脸。
海面生起一阵微风, 将小黄鸭吹走了半米,两人也因此拉开了一点距离。
江画刚松了一口气,忽然听见越歌唤道:“江画。”
“呃、嗯?”
“你朋友给你发消息了, 说在米方酒店等你。”
话题很自然地被转开,越歌拉着鸭嘴朝岸边走,边走边问:“下午还要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