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吞娘娘
蒋:都喜欢。
陈:(脸红)额头……但其他地方也好舒服。
:中最能取悦对方的方法是?
蒋:吻他,哄他。
陈:抱住正哥,请求他。
:时你会想什么?
蒋:让他快乐。
陈:让他舒服。
:一晚的次数是?
蒋:看情况。
陈:看正哥。
:的时候衣服是你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呢?
蒋:一般是我来。
陈:(害羞笑)
:对于你而言是?
蒋:疼爱他的方式。
陈:幸福的方式。
:最后,请对恋人说一句话吧!
蒋:宝祺,我会尽力让你幸福地生活。
陈:正哥,我爱你。
第62章
言辞堪称滴水不漏,字句条理也很是清晰,没有直接拒绝旁人从花艇中获利,却以资金尚在考量带上阻止的意味。这是非常典型的,蒋正的处事方式。鬼叔微微颔首,目光从对方泰然自若的面容上收回。随即一动竹筷,将香酥肥美的烧肉送入口中。他自认完全洞悉了蒋正的谋划。蒋正很聪明,为人处世也极为谨慎,所以,在花艇计划预备实施之前,就向贺家赌船业务的实际管理者文哥表示了足够的善意,并在对方的首肯下得到游船赌博项目的设置权。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举动,让向来善于谋算的鬼叔心生怀疑某种程度来说,他和蒋正颇有相似之处。扪心自问,如果只是打造一艘海上夜总会,立足一个经营者的角度,自己是否会在未确定船只归属的情况下,与贺家商讨合作的事宜?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排除无关可能,剩下再荒谬的也是真相,更何况,蒋正所作所为也不算荒谬。解释只有一个,花艇的首要功能乃至核心功能就是赌博,而绝非方才对方口中所说的娱乐场所,身为地下澳督的贺家允许旁人触碰其利益的原因,是二者目标之间极高的重合度。所以,蒋正的花艇必然承载着部分贺家的利益,或者,再直接一点,他在为贺家做事。鬼叔可以判定,经由这次合作的机会,蒋正手中一定有他感兴趣的东西。宴后,他即刻寻人探听,最终以三万的价格买通蒋正亲信阿成手下的一名马仔。不过对方给出的信息极为有限,只透露自己大佬收整了不少赌场包括日本与东南亚的赌船资料,同时还与澳门本土势力保持着较为频繁的联系。尽管如此,鬼叔也更加确认波澜不惊的花艇计划暗藏玄机,除却使用自己多年积累的人脉之外,更派遣手下头马全天候盯紧蒋正的行动。很快,他得到了进一步的消息。贺氏在澳门新建的亚洲最大单幢式豪华酒店正在收尾,不过月余便要投入试运行,这是对博彩业甚至旅游业稍有了解的普通人都知晓的。不过,按地下澳督贺家惯而为之的沉稳行事而言,这样一间耗费巨资、原定初秋才亮相人前的高档酒店与赌城娱乐综合体,竟然将开业仪式提前,多多少少显出几丝微妙的仓促。注意到其中异状,鬼叔立即从相熟的富商口中探听风声贺家提前一个半月将酒店开业,为得是压下一条过江龙。据业内传言,原属葡人勋爵的某老牌赌场在上个年末突然转手,随即开始闭馆改造,至于对方是被迫收购还是主动转卖,此中不足为外人道也。修缮的命令来自某位美国豪商,其直系血亲之一的身份是拉斯维加斯几间知名赌场的幕后老板携大量资金入澳,目标自然是亚洲赌业,想要进场分一杯羹。这样有备而来的对手并不寻常,张牙舞爪、气势汹汹,叫人不得不高看三分。但贺家盘踞澳门多年,亦是血口獠牙、从不让人。虽不知美国商人靠何种手段拿下原属于葡人勋爵的赌场,但如此明显的挑衅行径,无异于太岁头上动土。因此,不必长者分神处理,掌管其手下赌业数年的长女立即施压,意在除鳞去爪、伺机屠龙。开业仪式提前,夫妇二人更放出风声要举办全球性的慈善赌博赛事,近日开始各地选手的报名登记,随后进行海选、预选等一系列大小赛事,翘首以盼世界赌王拿走亿万花红亦等待抽走随之而来的大量客源!亚洲赌界,还轮不到西方人话事!这些小道消息,足以让鬼叔大致推断出蒋正的想法,以及对方会以怎样的方式参与贺家举办的慈善赌博大赛。所谓的花艇,根本就是早已内定的全球慈善赌博大赛香港预选赛分会场不考虑其他,单从商业价值来说,澳门总商会颁发过证书和奖杯的砵兰街皇后,就在蒋正手上。以对方手段,借赌赛之名再造一名砵兰街皇后乃至亚洲夜总会小姐皇后,易如反掌。更需纳入考量的是,蒋正一方无需担心期间需要付出的成本,只要他愿意重开夜总会小姐选美,砵兰街、乃至整个东南亚风月场的应召女郎,都会状若疯狂地争夺下一任胜利者的桂冠。因为,参照物实在太过醒目以至于没有一个人不想像对方那样名利双收。陈宝祺。此时的陈宝祺,或者说,星河映象的签约明星,现象级的三级片影星陈宝儿。他已经不再出现于富丽舞厅,甚至不再出现于砵兰街。但他仍然是这里的传奇人物,所有女人、所有男人在谈及陈宝儿这三个字时,都会引发一连串的讨论。陈宝儿,一个曾经被所有人看轻的北姑,通过攀附客人得到在夜总会上位的机会。之后,参加港岛夜总会小姐选美大会,决赛当夜,神秘富商为其豪掷千万美金购买花券,使陈宝儿艳压群芳,顺利拿下砵兰街皇后宝座,成为第一个由澳门总商会认定的身价最高的高级妓女。此后不出数月,被星河映象金牌导演王欢邀请客串三级片《应召女郎》,扮演的角色日本妹有情有义又带有极其强烈的悲剧色彩,瞬间引发关注、人气爆棚。当然,关于他的八卦故事也有许多,比如,来自那位深受旁人信奉的玉兰姨口中日坐红艳的批命;曾经在大陆克死过丈夫,在港岛克死另一个的传说;以及与形形色色男人的各类奇妙又暧昧的往事砵兰街的男男女女热衷于此。男人关注陈宝儿,是关注这位整个亚洲身价最高的三级片影星,是关注他出演的新角色是否永远引动自己的情欲。女人关注陈宝儿,是关注曾经站在最底层的同路人,是关注对方如何一步步咸鱼翻身爬上头牌的位置,是关注他走过的一切是否也能被自己拷贝与复制。四个月前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蒋正改变先前暂缓陈宝祺拍摄电影的态度,为其设立了独立的经济公司,安排了经纪人和两名助理,并与星河映象一口气签下三部片约。原本就想和陈宝祺继续合作的导演王欢得偿所愿,直接与东家沟通,为其量身打造艳情三部曲《偷窥之致命诱惑》、《西门大官人》、《西门大官人之风月宝鉴》。其中,对外宣称的《偷窥之致命诱惑》片酬高达一百万港币,对于刚入行的新人而言,绝对是无法想象的天价数字。片子讲述了一事无成的底层杂工欠下高额赌债,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一间情人宾馆的前台,为过来寻欢的客人望风之余得以偷窥性事的故事。陈宝祺饰演天真烂漫、歌喉动人的底层妓女宝儿,怀抱着单纯的音乐梦想,希望自己有朝一日成为知名歌星,但结果只是被人骗财骗色。男主旁观之下心生怜悯,与其合谋布下桃色陷阱反向勒索,两人得手后全身而退、远逃他乡。电影剧情并不复杂,但导演王欢出于自我突破的考量,请来的摄影、服化与妆造全是业内顶级,而片中宝儿身着薄衫于破旧楼顶自弹自唱的的镜头引得一片好评。上映十余日,《偷窥之致命诱惑》杀入港岛三级片票房龙虎榜前十位,引动主演陈宝儿身价节节攀升。沉寂数月后回归,重回大众视野的陈宝祺,声名愈发惊人。就连经纪公司只脱不露点的限制都没有对其的拍片报价产生任何影响整个东南亚,甚至连带日本都有无数公司愿意掏钱请艳名远播的砵兰街皇后拍戏,哪怕仅有几分钟的客串,也能为陈宝祺带来不菲的经济收入。待到电影《西门大官人》、《西门大官人之风月宝鉴》提上日程,星河映像与王欢为了栓住这位当红艳星,确保其出演潘金莲一角,称得上是无所不用其极震动影坛的三百万高价签约,续集风月宝鉴更是在陈宝祺经纪人的要求下上涨到三百五十万。可想而知,从贺氏手中得到部分权限,又有陈宝祺坐实花艇实力,蒋正几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任何人试图插足或影响这一连串的计划,都非常困难。当然,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譬如赶在蒋正的资金到位之前,以更高的价格买断花艇,同时还要有足够的能力让长义社团默许这样的作为。能达到条件的人很少,不过凑巧的是,鬼叔正是其中之一。
数日后,鬼叔抬价四百万,抢在蒋正之前高价购得游轮。因有社团高层从中斡旋,加之其余一些考量,蒋正仍然作为“花艇”方案的实施者,不过相应的利润会按照分成的方式供给帮会与涉及的堂口。
这艘船被命名为“魅力女神”号。
第63章
“大哥哥……唔,蒋生要来看我啦?”
下戏后的片场一隅,装扮艳丽的陈宝祺还未来得及卸妆,灼灼目光已在匆忙间看向带来好消息的经济人郑律师。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立即钻进了对方安排的黑色轿车。剧组的工作人员很多,陈宝祺并非第一个选择在片场之外休息的人,但他绝对是唯一一个住在星级酒店、住所与片场的往来全靠豪车接送的“大牌”演员。
成名的滋味是很美好的,除却能享受奢华的物质条件外,陈宝祺在自己的事业上也拥有特权。起码,在片场的环境里,没有谁不对他笑脸相迎。而拍摄时,相较于对待其他配角或龙套的不耐,王欢和他的同事们对陈宝祺的态度要温和许多——虽然漂亮性感的花瓶到处都是,但人气爆棚到堪称票房支柱的还是凤毛麟角,所以,即使陈宝祺的次数不少,大家还是看在对方听话懂事的份上轻轻放下。
至于陈宝祺自己,倒从未觉察出什么不同。他依稀记得自前段日子起,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大哥哥”逐渐忙碌起来,最终连每天回来也无法保证。在漫长又无趣的等待后,“大哥哥”忽然告知自己,他找到了一个大家一起玩“煮饭仔”的地方,今后的一段时间里他可以每天穿着靓衫扮明星。
逐渐的,在陈宝祺的认知之中,来影棚拍摄和玩“煮饭仔”没有任何区别,甚至就是“煮饭仔”的一部分。就像在蒋正为他准备的别墅房间堆满各色玩具一样,摄影棚里也有专程为他准备好的鲜艳衣衫、耀目首饰,妆容造型亦有化妆师帮忙收整——唯一令他感到可惜的,就是蒋正需要处理很多工作,没有空和自己一起玩,只能找这些哥哥姐姐陪自己扮各种各样的角色。
“唔……”
车子后座的陈宝祺下意识缩了缩,小声叹了口气,但想到很快能见到蒋正,他又忍不住露出幸福的笑容。
回到酒店后,陈宝祺乖乖坐在镜前,等助理卸去发髻上的少许钗环。《西门大官人》剧组的衣衫有专人管理,下戏后会统一收好待用,不过演员直接穿回住处自行处理的情况也很正常,尤其是陈宝祺这样的主演,雨兮団兑只要第二日能照常拍戏,片方并不会要求太多。
所以,当蒋正拿着一束红玫瑰走入屋内,看到的便是陈宝祺饰演潘金莲的美艳扮相。上身着洋红色坦领、粉色内衬,露出大片雪白丰满的胸脯,再向里是一件浅碧色大袖衫,藕臂裹在其间半遮半掩;下着金棕纱膝裤,配墨绿通花汗巾与月白色香袋,只是鞋子已从定制的绣鞋换回了酒店提供的软拖。
听得门前响动,陈宝祺满怀期盼地侧过脸颊,斜带着的粉色并头花打了颤,插在发间的金簪与耳根坠着的银圈一同晃荡,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明艳动人。
“呀……大哥哥!”
好些时候未见对方,陈宝祺喜上眉梢,忘却头上的布花、金簪还未取下,百般激动地摆着手,准备起身与男人打招呼。
“乖,别动。”
蒋正一手持花,一手将他半露在外的肩按住,对助理道了声“我来就好”。
屋内很快只剩下蒋正与陈宝祺两人。
蒋正将鲜花递到满脸笑意的陈宝祺手中,轻声道:“来,给你的。”
面前的人微微红了双颊,低头嗅了嗅手中的花,含笑应道:“多谢……好漂亮。”
蒋正伸手拍了拍他的头,询道:“最近有没有乖?”
陈宝祺忖度片刻,软声道:“有……我每天和大家一起玩煮饭仔,郑律师也有说我扮得好。”
蒋正微微颔首,道:“这样就好,宝祺很听话。”
“唔……”
“怎么?”
“虽然大家都有陪我玩,但是……我还是很想和大哥哥玩……郑律师说过你好忙,所以……所以……嗯,我知道不能打扰你。”
落日染红了晚霞与窗台,玫瑰色的光线映照在他的侧脸。趁着男人替自己取下簪环放到桌台,陈宝祺缓缓站了起来,他一言不发,湿润的双眼定定地落在蒋正身上,随即缓步走到对方身侧,轻轻抱住了男人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