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你马甲掉了 第68章

作者:轲西 标签: 直播 校园 强强 近代现代

  挺不适应的, 萧桉平时有早课的时候, 都必定争分夺秒睡到最后一刻, 连五分钟都不会放过。

  平时贺垣到出门都看不见他。

  “贺哥早。”萧桉顶着个乱糟糟的头, 蹲在厨房捣鼓鹦鹉吃的奶粉。

  养鸡人果然大不一样。

  考虑到再不久鹦鹉就可以断奶,奶粉只买了一小袋, 不然吃不完就得浪费了。

  贺垣走去取了两颗鸡蛋下面条, 萧桉在这时已经往棕黄色的奶粉里兑了水, 将它拌成芝麻糊状。

  “干不干?”贺垣看了眼。

  “应该…还行。”萧桉又多加了一点点水。

  “吹凉点儿。”贺垣还是不放心,手下煮着面条,眼睛却全程都是跟着萧桉走的。

  萧桉端着放凉了的一小碗奶糊, 走向客厅的鸟笼。

  他们的鹦鹉早就醒了, 它跟人一样,一天要喂起码三顿,现在已经略微适应了家里的这俩人类。

  所有宠物鸟都会对出笼格外兴奋, 萧桉甫一靠近,笼中的小鹦鹉就啾啾叫了起来,一对薄薄的翅膀凌空展开,尝试性的扑了扑空气。

  大概是想要学飞了,有事没事都喜欢扑腾两下翅膀。

  “吃早饭了, 安…”萧桉打开笼门,卡了一下壳,才继续道:“安安。”

  这声喊得比较低,能明显听出他不大好意思。

  贺垣往锅里打入鸡蛋,抿了抿唇。

  这名字是鹦鹉被带回家那晚起的,萧桉当时神采奕奕的,详细朝他介绍起宝贝鸟是哪儿买的,再一脸自豪地夸赞这鸟的性格与品相。

  活像个向别人炫耀儿子真棒的老父亲。

  萧桉边滔滔不绝地夸,鹦鹉就站在笼子里高兴得边唱歌,场面十分和谐。

  贺垣瞬间起了点儿捉弄的念头,遂给鹦鹉起名叫“安安”,随爹。

  名字一敲定,一人一鸟甚至还隔着笼子,陷入了同步呆滞。

  “安安。”萧桉将手伸过去。

  安安鸟雀跃地叫着,大张着双翅歪歪扭扭朝他走来,迈步上了爹的手指。

  萧桉将它带到木制站架上,鸟粉红色的细长爪子抓在上边,仰着脑袋看萧桉手里的碗。

  安安鸟在吃饭上特别积极主动,不怎么要他俩操心。

  贺垣一开始还担心要用针管喂食,网上有很多说喂不好伤着气管、鹦鹉从鼻孔喷奶的帖子,结果发现他们家鹦鹉能接受勺子。

  萧桉舀了一小勺奶,给安安鸟推过去,小东西即刻低下脑袋,如捣蒜似的啄了起来。

  “你这么高兴吗?”萧桉没忍住笑了。

  那画面其实挺鬼畜的,安安鸟边猛啄边发出快乐的叫声,而后仰起脑袋啾啾啾地吞食起来。

  像是吃得很高兴,黄色的小脑袋一晃一晃的,腮红也随之摇晃。

  吃完嘴里的头一低,又是一顿打桩机似的猛啄,像是要拿喙将钢勺给硬生生叨穿。

  “你慢点儿。”萧桉都看怕了,转头朝贺垣说:“怎么像我们三天没给它喂奶似的。”

  “可能晚上隔的时间比较长了。”贺垣将煮好的面端到客厅这边。

  以前都是在餐桌上吃的,但现在家里有安安鸟了,贺垣觉得适合聚在一起吃。

  安安鸟啾啾啾地啄,站架上的小爪子也跟着乱动,一下没站稳踩了空,大叫一声从站架上摔了下去——

  贺垣眼疾手快地伸手接,安安鸟出于本能地扑腾一下,飞是没飞起,老老实实落进了贺垣的手心里。

  “你儿子看着不太聪明。”贺垣很小心地捧着毛茸茸的幼鸟。

  萧桉原本被吓了一跳,这回放下碗勺挨着贺垣坐下,抽了张纸过来:“怎么可能。”

  安安鸟被吓得有点儿呆,站起来歪了歪脑袋,看着眼前的贺垣。

  “吃的一嘴奶。”贺垣脸上有隐约的笑意,接过纸小心地给鸟擦嘴,“安安,你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萧桉听见这句,顿时又不自在了。

  以前他马甲还没掉的时候,贺垣就是这么喊他的。

  虽然已经过去两个月了,但现在听见贺垣喊,萧桉还是会有点儿下意识的反应。

  “男孩儿女孩儿都一样,买的时候我也没问。”萧桉试图将安安鸟弄过来,随口喃喃道:“如果是雌鸟…不知道下的蛋能不能吃。”

  出于巧合,安安鸟在这时突然奋起,不轻不重地往萧桉手背叨了一下,恶狠狠地扑腾起翅膀。

  “跟你开玩笑的。”萧桉哭笑不得。

  安安鸟翅膀一收,从贺垣手里迈到了地毯上,脑袋往胸前的鸟毛里一埋,大概是要睡了。

  贺垣和萧桉都低头看着它,鹦鹉现在还太小,这么一缩远远没有他俩的手大。

  看它闭上眼,他们都不太敢打扰,说话也尽量将分贝压低。

  “吃吧。”贺垣先抬了头,将面往萧桉那儿一推,“待会儿别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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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出租屋里养了鹦鹉后,贺垣跟萧桉虽然还是各忙各的,但回家的频率要明显高了不少。

  萧桉晚上基本都有兼职,贺垣便只要傍晚下了课就回家,边忙比赛边陪鸟。

  但周二下午要开例会,贺垣没法儿马上回去。

  在去开会的路上他提前碰见了陈泳宜,对方挺大方地朝他招了一下手。

  没喊“部长”了,喊的是名字。

  贺垣原本还有那么点儿尴尬,但陈泳宜表现得就跟往常没区别,仿佛上周五根本没有告过白。

  两人一同走进教室,李教授和骆问都已经到了。

  “到了就都坐下吧,你们仨派个人上来,讲讲这周的新进展。”李教授说。

  这一周他们重新确定了设计思路,绘制了新的彩色立面图。

  这进度依然不快,但对贺垣来说,至少这回他们做出来的质量比较高,作品不再是东拼西凑出来的“四不像”。

  骆问是最后一个修改的,于是便拿着u盘上讲台,将他们的进展投影出来给教授看,顺便做讲解。

  贺垣一看到投影幕布上的内容,眉就皱了起来。

  陈泳宜是直接就生气了:“你为什么改内容没跟我们说?”

  屏幕上的整套家具设计,被骆问改掉了近七成。

  “来不及说了,我平时课也很满。”骆问丝毫没在意,只道:“现在朝你们解说也是一样的。”

  李教授就坐在贺垣旁边,这会儿也拧着眉,但暂时没有要表态的意思。

  骆问笑了笑,开始做讲解他们的设计。

  他讲话特别自信,语气中甚至透着种天之骄子的傲气,每一处都描述得详细到位,确实很容易让听的人感到信服。

  同样是各自学院的学神,骆问和贺垣截然不同。

  骆问一口气讲完还微微一鞠躬,陈泳宜和贺垣麻木地给他鼓了鼓掌。

  但李教授没什么动静。

  隔了片刻,李教授才缓声开口:“骆问,你们这套设计很大气,在审美上也确实受中老年人欢迎。”

  骆问修改后的设计就是他最初的那套,中国风的红木、茶案、镂空雕花的隔板,入眼有书卷气,确实看着很舒服。

  “但你们的方案实用性还不够,没能很好地照顾方案受众的需求。”李教授继续道。

  骆问站在讲台上,一时表情有点儿僵硬。

  “教授。”陈泳宜开了口,目光犀利地望向骆问,“不如您看看修改前的方案吧。”

  “行,你们有带来就让我看看。”李教授说。

  陈泳宜从布包里拿出自己的u盘,径直走上讲台,冷着脸对上骆问:“让一让。”

  骆问侧身让开,下来没挨着他们坐,而是坐得离他们好几个位置,态度已经明显很疏离了。

  屏幕上重新投影出他们原本绘制的立面图。

  画面中只有一个基础色,那就是十分简单素净的木色。

  设计实际看着十分简单,户型面积不大,但他们的布置让整个住宅显得宽敞。

  家具都相对比较矮,木椅上铺着软垫,墙面没有过多装饰,除了画框和时钟,几乎只有干净的白色。

  “原始方案里,我们同样选择在厨房及卫生间采用防滑地板,但更倾向于采用抗污材质,如日本大建地板,这能减轻老年人的清洁负担。”陈泳宜解说道。

  骆问皱了皱眉,这个原方案的配色让他很不满意。

  “根据统计,有三分之一的老年人容易跌倒,并因此受伤。我们在家具及摆设上,当十分注意居住者的安全,尽可能保证他们行动便利。”陈泳宜继续道,“任意家具间距离大于800mm,根据居住者需要加装扶手。”

  陈泳宜在台上讲,李教授听得十分认真,甚至微微点了点头。

  在原方案上,他们对家具尺寸的设计非常详尽,甚至仔细考虑了扶手的位置、洗手台料理台的高度,让一切最大限度地适应方案受众的需求。

  “抱歉,我打断一下。”骆问抬了抬手。

  陈泳宜看着他。

  “你们可能有什么误解,我们的设计受众是退休后的中老年人,从五十岁到一百岁。”骆问说,“你们的设计的细节完全针对的是行动不便的老年人,还是说受众群体又换新了?这我可没听说。”

  “受众群体没换。”陈泳宜微微有点儿压不住怒气,“但人是会老的,房子是长住的,你想等到行动不便了再重新设计吗?”

  “那可以换房子住,真行动不便时也不适宜独居。”骆问说,“所以我们定的受众群体有问题。”

  两个人眼看就要吵起来,李教授却像根本没听见似的,只望着屏幕上的立面图,问:“这些家具的尺寸都是你们做的?”

  陈泳宜回了神,略微得意道:“大都是贺垣做的。就他最肝,而且特能抠细节,跟个完美主义者似的。”

  骆问抱着手臂坐在一旁,在这一刻彻底冷了脸色。

  贺垣注意到了,但只当没有看见。

  “这个点做得很棒。”李教授轻轻拍了拍手,“照这种认真劲儿,多讲究细节,应该能拿奖。”

  陈泳宜当即便高兴地笑起来:“谢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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