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大
我也不好说你这样耍赖不对,这么一说就好像我欠操似的,可是不说吧,我又觉着自己被人白吃了豆腐。
这滋味可真娘的难受。
我闷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啥都别说了,都是自家兄弟,又不是便宜的别人,我也就忍了这口气,直接往卧室里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范三才终于开了口:“家威,我做梦都想要你,可这事还是不成,我不能没有你……”
一听他这个苦兮兮的声音,我气势也跟着弱了下来,现在跟他说什么,都跟我欺负他一样,我也就问了他一句:“那以后呢?”
范三犹豫了下:“随便你,当我兄弟也好追求者也罢,我都随你,我努力不让你恶心我……只要你不说不理我的话,咱们就这么混着好嘛?”
他这个态度能是继续当我兄弟的态度吗,再说都走到这步了,我见了他能不尴尬吗?
而且我以后肯定是要过正常人的日子的,到时候老婆孩子都有了,他怎么当我兄弟啊,每次看我都苦兮兮惨兮兮的,就跟小白菜似的,我也受不了那个煎熬啊……
我想好好的说他两句,不过今天实在不是时候,我也就叹了口气,他那个样子看了实在可怜,我真想过去安慰他两句,可还是算了,我琢磨了下,我一直都在犯这个错误,因为怕伤害他,每次都尽量的委婉,每次都尽可能的装出无所谓的样子,然后让他一步步陷的更深。
这样的好,压根就要不得,我要真为他好,就得冷着他,让他自己慢慢降下温去。
我也就点了点头,一脸冷漠的回了卧室。
第二天早起后,范三早早就给我准备了早饭。
我看了一眼摆的满满的餐桌,决定从今以后努力的对他不好。
我直接就穿过餐厅往外走,范三吃了一惊,忙追过来,小心翼翼的问我:“家威,你哪去啊,不吃早饭了?”
“不爱吃。”我故意冷冷的说了一句。
范三更忐忑起来,讨好的问我:“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你要不喜欢我做的,我给你买去。”
我不敢去看,我跟他太熟了,他很容易就从我眼里看到不忍,我忙低头穿着鞋,硬邦邦的回了一句:“没胃口,我走啊。”
范三浑身一哆嗦,忙问我:“那我晚点去接你。”
“三儿。”我依旧不敢正眼看他,“你别接我,咱们都冷静几天再说吧……”
范三不吭声了,我用余光能扫到他脸上的表情,他绝望的我都不忍心看了,可我不能再下意识的对他好了,越对他好越是害他,我早该想明白这个道理。
我脸色就很不好,昨晚上我闹心的一宿没睡好,早起又那么对的范三,我肯定是高兴不起来了,再上班的时候,我除了打哈欠就是愣神,整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
司方圆也发现我脸色不好看了,我忙问我怎么了,我也就随口编着话说:“打游戏打晚了。”
“别总熬夜。”司方圆听了还挺当回事的:“对身体不好,你以前还总劝我爱护身体呢……”
我听着司方圆的话,终于有点平静下来的感觉,而且我从司方圆那终于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他告诉我说我跟他一起出去的事,他爸已经拍板了,给我内定上了,等报名的时候我把材料准备好递上去就成。
只是去的地方有点让人失望,就是个俄罗斯。
我心里忍不住的后悔,心说要是能再远点就好了……我真是恨不得到北极南极啥的地方去蹲上一年半载。
司方圆居然还挺兴奋的,我看了都忍不住揶揄他:“你个大老板儿子去这么个地方还值得这么高兴啊?”
“那怎么了。”司方圆兴奋的告诉我说:“我还真没出过远门,最远的也就去过上海,还是我妈买楼的时候顺道带我去的。”
我知道他从小养的娇贵,一听他这个话,我也就明白了,怪不得司老板给我走后门呢,估计是想给他家小子找个护航的。
正想着呢,车间主任就过来了,把我们附近的几个人都叫过去,围成一圈开始安排一天的工作,都安排完了又顺带着叮嘱了我们几句:“今天都机灵点,注意下车间环境,销售那领个大客户过来,到时候让人挑了毛病,销售那波孙子可不好惹。”
公司来人客户参观是经常的事,不过一般来说参观不到我们这,我也就左耳听右耳出的没当回事。
结果等到上午十点的时候,我就看见远远的地方走过来一大群人。
销售部的精英们都出动了,毕恭毕敬的在那给人介绍周围的环境,呼啦啦一群人簇拥着个人冲着我们车间就过来了。
最近气温上升,我们车间的门都是大敞着的,我虽然觉着奇怪,我们这种旮旯角的地方,按说不是参观的重点啊,不过我也没怎么在意,反正我活儿做的好,工作台上更是梳理的干干净净,就是老板亲自来了,也不能说我干得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我就觉着那波人好像是直冲着我过来的。
我一边看着手里的图纸,一边纳闷的抬头又看了一眼。
我操!
我说中间那个人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MD是赖二!
我心里这个郁闷,心说他怎么摸过来了。
随后我就听那个销售经理热情洋溢的给赖二介绍着:“这个是公司的特种车间,专门定做一些特殊要求的零部件,里面的人员最低学历也是本科……”
大概是赖二看着我呢,那个销售部经理居然又热情洋溢的介绍起我来了:“我们公司的劳模,新人代表,小伙很不错。”
赖二也就顺杆下的走到了我身边,假模假式的开始看我弄的那些东西。
我瞟他一眼。
他得意的冲我眨了下眼睛。
我靠,摆他妈的什么谱啊,整的跟领导下基层似的。
我闷头拿了块铜排,对着图纸做记号。
赖二也不说走,东看西看的,装着对我们的工作很感兴趣的样子。
只是他那视线总往我身上落,我就跟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我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我忽然发现我现在特不能心平气和的对着他了。
他看了我一会儿,大概是看出我脸色不好了,果然他很快就小声的问了我一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