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回南雀
我预感他们接下来要问我意见,拉我站队,早一步端起托盘遁走。最后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辩出输赢。
天气越来越冷,让人只想窝在有暖气的屋子里静静躺着,哪儿也不去。
临近考试周,商牧枭再次忙碌起来,就算来找我,也多是窝在沙发里温书。
我也不敢做打扰他复习的事,只好和他一样拿书出来看。
“好安静……”商牧枭放下书道,“放点音乐吧?我要睡着了。”
我将书置于膝头,到cd架前挑拣了番,选了张瓦格纳的《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
当充满故事性的宏大前奏响起时,商牧枭再次从书本中抬头,挑眉道:“古典乐?”
我一顿,看出他好像不太喜欢,尴尬道:“我这里……只有这些。”
哲学总离不开对艺术的探讨,艺术中又以音乐为最。想了解哲学,就要了解哲学史,了解那些哲学家所处的时代,所以我听得多是古典乐。
“算了,就这个吧。”商牧枭竖起书,“我等会睡着了,你可要叫醒我……”
“这不是纯音乐,有唱歌的。”
我没有继续看书,而是去厨房倒了两杯红酒回来。
“喝点提神。”我将酒递给他。
商牧枭从我手里接过酒杯,浅浅抿了一口,脸都皱起来。
“好酸。”
我笑起来,忍不住俯下身,吻在他唇上。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亲他,维持着一个姿势许久没有动,显得格外温驯。
我略显粗糙地扫过他的唇缝,想继续,耳边是激昂悲怆的交响乐,使得这幕亲吻都像是带了点悲剧色彩。
选错音乐了……
我刚要直起身去换张cd,商牧枭一把扯住我的胳膊,与我敷衍的吻法不同,他彻底用舌尖抵开我的唇,侵占我的口腔,甚至要深入到我的咽喉。
他知道哪里最美味,也清楚怎样才能使这份美味留存得时间更久。
手微微颤抖起来,杯子里的酒眼看要洒,我偏过头,强制性地结束了这个吻。
商牧枭有些不乐意,还要扯我,我干脆往后退开,不让他够到。
“我去换张碟……”将酒杯放到茶几上,我转身往cd架而去,没走几步,商牧枭方向传来起身的动静。
结实有力的臂膀从后头环住我,灼热的呼吸喷吐在我颈边:“老师,不要喝酒了,我们做点别的更提神的事吧?”
我闻言身体微僵。别的更提神的事……他暗示的已经很明显,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20岁正是精力旺盛,对什么都很容易沉迷的年纪。商牧枭这么久才再提,我都觉得他挺能憋。
热恋期的情侣,一周进行一次身体交流都算冷感了。况且距上次在沙发上互相“抚慰”,已经不止一周。
再者……自从发现用后面也能有感觉后,禁欲对我来说也变成了一件十分困难的事。特别是当我意识到,快乐原来这样唾手可得时。
不可否认,我对这件事的期待程度,某种意义上并不比商牧枭低多少。
“我……我去洗个澡。”我挣开他,也顾不得换cd,闷头便冲进了卧室。
水流冲刷过身体,关掉花洒,我擦干身体,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皮肤稍显苍白,透出点病气,但胜在底色干净,没有什么斑点细纹。再看下身绵软的两条腿……
比脸还白。
叹了口气,我开始穿衣服。
就算理疗师再怎么夸我维持得好,我也知道,和健康男性比起来,这双腿总还是有些区别的。
它们没有粗壮紧实的肌肉,也没有那么多的脂肪,脚掌与脚踝间的骨头清晰而分明,瞧着弱不禁风,仿佛一折就断。乍一看上去,跟双女孩的腿似的。
连我自己都嫌弃,商牧枭显然更不会喜欢。
穿完衣服,我出了浴室,一眼看到商牧枭也洗好了澡,正躺在我的床上玩手机。
见我出来了,他将手机丢到一边,翻了个身,撑着下巴拍拍面前的位置道:“过来。”
客厅的《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还在继续,听着已经快要唱到第二幕的内容。
特里斯坦的叔叔是康沃尔的国王,他命特里斯坦远赴爱尔兰,迎回公主伊索尔德,作为康沃尔的皇后。
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在相处中渐生爱慕,却不得不遭受命运的愚弄,无法相守。
绝望中,公主吩咐侍女准备毒药,要与特里斯坦一道赴死。然而阴错阳差下,最后服下的却是侍女调换过的爱情迷药。
受药性驱使,两人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情愫,相拥纠缠在了一起……
耳边回荡着饱满激荡的男女二重唱,显然,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已经服下了爱情迷药,不能自拔了。
我摸到床边,犹豫片刻,扭身关了灯。一片黑暗中,只能看到商牧枭隐约的轮廓。
“怎么?你这是害羞吗?”商牧枭准确地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拖上床。
我沉默地抱住他,额头抵着他的肩膀。
“开始吧。”哪怕看不清什么,我仍是不自在地闭上了眼,摸索着他的身体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