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古墨墨
闪闪发亮的钻戒在李轻舟的手上。
李轻舟怎么觉得手有点重。
“他什么时候帮你量的尺寸?”余秋舫接住李轻舟的手,好奇这件事情。
李轻舟眯起眼睛,细想,“他没有量过我的手。”
“应该是在你不知道的时候量的。”余秋舫露出羡慕的眼神,“看不出来,老板也太浪漫了。”
李轻舟的手指戴着戒指,突然觉得自己尚未开启的后半生,就这样被拴在了那一个远离了城北的人身上。
他很想要联系上白枳,就是现在。
李子勋送他们回学校,抱歉地告诉他,“你如果想要联系老板,起码要一周后。老板每次坐飞机,下地以后都会躺一周。”
“哦。”李轻舟到现在都不知道该要怎么样面对这件事情。
李子勋建议他,“你把戒指带去学校,可能会有点危险,平常不戴的时候,可以放在老板的家。就是学校对面的公寓,你应该知道密码。”前面是红灯,李子勋刹车,然后拿出一枚钥匙给李轻舟,“老板家里的东西搬了很多去法国,但是公寓里面的东西没有动,你可以去那里住,东西也可以放进去。”
李轻舟接下钥匙。
这一周,还有一件事情。
白枳之前拜托李轻舟去卖画,李子勋早就收到了白枳的吩咐,将要卖的画带去公寓,交给李轻舟。他去到的时候,余秋舫也正好在跟李轻舟在一起。
“我刚好那天也要去那边,我跟你一起去见画商好了。”余秋舫有点担心李轻舟被坑。
李轻舟无所谓地答应了。
两位少年的态度特别随便。
李子勋小心翼翼地把画放在桌上,他看着画,再看着在整理学习资料的两位少年,欲言又止。最后,他还是打算委婉地提示,“这一幅画,千万千万要小心送过去。”
“白枳画的画啊。”余秋舫好奇地跑过去看,“还挺好看的,能卖个几万元吗?”余秋舫听说了,白枳让李轻舟把卖画的钱拿去当生活费。
李轻舟转身,他看到了李子勋送来的那幅画。
是他当年带白枳去苏南取景的那一幅,应该是白枳在小学的时候完成的。
李子勋哭笑不得地看着余秋舫,然后,他转身,继续念叨,“一定一定要小心!”
余秋舫给他保证,“我们一定会很小心的。”
周末,李轻舟跟余秋舫搬着画,来到了约定的咖啡店。
那里早就坐着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他看到有人搬画进来,连忙招手,“请问是白先生那边的人吗?”
“他称呼白枳为白先生。”余秋舫笑了。
李轻舟搬着画过去。
他的动作多多少少有点粗鲁,中年男人担惊受怕,“慢点慢点。”
“好。”李轻舟把画放在桌面上。
在他把画拿过来的时候,男人迅速把所有的水都撤走了,还扑上了一层透明塑料,请李轻舟小心放下。
两位少年在他的对面坐下。
“你们要喝什么,轻点吧。”他拿出一副放大镜,以及一支带光的细小电筒。“但是水请放在隔壁的桌子。”他怕弄脏画。
两人点头了。
说完,那人就不说话了,他细细检查画,看了许久。
他的模样过于认真,余秋舫跟李轻舟不敢说话,捧着咖啡,坐到隔壁桌子上去了。
“跟白先生邮件上说得一致。”他满意地收起工具,“我们这边已经有价格了,可以让我先公示一下吗?”他有礼貌地问道。
余秋舫推李轻舟上去。
李轻舟想起白枳说过的话,他说要适当提价哦。“你先告诉我,你的出价吧。”他冷静应对。
男人拿出计算机,按了一个数,然后递给李轻舟看。
李轻舟看了一眼,傻眼了。
余秋舫在旁边数数,“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他的声音忍不住提高。
男人以为他们不满意,“我能理解白先生这几年确实是风头最盛的新生代画家,但是在他的前面,还有许多得过更加奖项的画师,他们的价格也……行吧,我可以加价。”他妥协了。
“你说的白先生,是我知道的白先生吗?”余秋舫的瞳孔在震。
“白先生就是白先生。”男人推了一下眼镜,“他很神秘,从未公开过自己的信息。但是他之前已经用邮件跟我交流过了,我觉得这一次的交易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他怀疑地看了面前的两位少年一眼,他们看起来对白先生一无所知,“白先生说他出国了,于是找人来跟我交易。请问,你们是他的什么人?莫非,是儿子或者是侄子之类的吗?”邮件里的白先生说话很老道,他觉得他应该有一定的年纪。
李轻舟没有说话,既然白枳不愿意提,他不会多说。
余秋舫嘴快,“我们是他的同学。”
男人:“……”
李轻舟:“……”
男人说:“果然英雄出少年,行吧,我再加价。”
最后,李轻舟拿到了一张有七位数的支票。
男人满意地带着画走了,留下冷静不下来的李轻舟跟余秋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