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解也丁
张自清面色一沉,脸上颇有些厌恶,只是众人都在他也只能隐忍,他只是没想到这逆子竟如此不懂规矩。
“这便是犬子张翼遥……安国公见笑了。”
那安国公眯着眼睛微微一笑,“当真是与凤仪公主颇为相似,想必他日也是风流人物啊!”
“安国公说笑了,我们这位嫡公子体弱多病,虽说是生的好样貌却是不禁看的纸人,这读本书都要歇上半天。“颜夫人冷嘲热讽,言语间对张翼遥十分不客气。
“可惜……可惜……这大梁尚武,梁王要是知道他的外甥如此,怕是要伤心了。“安国公可不是傻子,他们家里的事儿虽然不清,可是也明白这张翼遥在府中的境况,堂堂嫡子却一身素服,没了凤仪公主他也只是虚有其表,空有嫡子的名声。
一个男子对社稷无功,对江山无用,即便太后护着他,也多半是袭承个爵位,若是太后百年,想必……
“安国公刚才所说之事倒是也十分在理,本相也是十分认同?“
第14章 亲事
“这……说句难听的,这强扭的瓜不甜,我们安国公府与相府的亲事怕是不成了!“安国公没有明说,只是瞄了一眼张翼遥。
不是不成……只是不想与他张翼遥结亲。
如今他这种身份地位,前途未卜顶着的不过是一个身份,若是想娶个体面的女子已然是不可能,若是上天眷顾找个可靠的男子入赘照顾已然是最好的结果了,当年公主在世这门亲事是何等荣耀,何等风光,安国公府更是风头无量,可是如今这段关系犹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啊!
“父亲,你何不与张相国明说,舍妹实在配不上贵府的嫡公子张翼遥。“
安若契此话一出便是将来意挑明,这婚他们是退定了!一时间这厅内是热闹非凡,大家皆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相府嫡子被人退亲原是奇耻大辱,可是张相国却好像丝毫不在意一般,不动声色。
张辰驿讥讽一笑,便是知道好戏还在后头。
张翼遥目光微微一转,气定神闲黑色的双眸闪烁着却是高贵神圣的气息,任谁都不能欺辱的的气度。
凤哥暗衬,“这帮瞎眼的狗东西,你们今日大张旗鼓的来退亲,就是侮辱我们公子,他日公子一定会叫你们好看!”
“犬子不济,实在不好连累安国公的令爱,不过若是您老还有心与我张府结亲,你的提议本相倒是十分赞成。”此时张自清的脑海里早就没有什么与发妻的恩情,他上下打量张翼遥那弱不惊风,活不起的模样,便十分恼火。
如今朝中以太子马首是瞻,这安国公虽无兵权可是却是朝中要员,若是拉拢到他,那么他日太子登基安家便是张家最好的盟友,而且以自己的能力必然能掌控安家,到那时朝中大事岂不是以他张自清马首是瞻。
“这凤仪公主与我订立的婚约我们实在不能违背,可是眼见我的女儿若曦已经年满十八,可是这翼遥刚满十四。二人相差甚多,怕是不配。”他毕竟深谙事故,这老狐狸见老狐狸一闻骚味便一清二楚。
“你看……我家驿儿如何,二十又二正好与您家若心相当。”颜夫人急切的说道。
安若契自然知道这个长公子,如今和太子打的火热,可是在他看来怕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太子是何人……怎么可能留一个急功近利,好大喜功的人在身边。
“这……既然要选贤婿我二哥可是比大哥好的多了,安国公这选女婿当真是要看仔细了,好好挑好好选,切莫辜负了安家小姐的前程。”
安若契一愣,他竟都知道,可是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显的张辰祁十分低下,就好似任人挑选的货物一般。
“三弟,你胡说什么?”张辰祁刚想发作,却被青娘一把拉住,对他使了使眼神。
张翼遥莫名一笑,“我胡说?难道二哥不是大家眼中的绝世俊杰吗?想必那安小姐也是貌美如花,你若是能接了她,倒是省了我不少的事儿!”
“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我妹妹是任人挑选的货物不成!”安若契低声道。
张翼遥一挑眉,毁约在先却妄图恶人先告状?
“安兄,我可是为你着想,瞧你刚才盯着我二哥哥的眼神,怕不是你妹妹中意,而是你自己中意吧!“
他这话说的如此直白,安若契脸色一红,一瞬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15章 羞辱
张辰祁强压怒火道:“三弟,不要在开玩笑了……这男男之事儿只有攀附权贵和身份低下的男宠才行的无耻之事,你何故要拿来羞辱安国公。”
“二哥这话怎么说的,若是两情相悦性别又有何干系,地位又有什么重要呢?”张翼遥看了一眼安若契。
安若契想不到这‘废人‘竟能说出这种惊世骇俗之语,他其实确实有倾慕张辰祁,可是碍于身份又无法表白,却不想被张翼遥说出了心思。
“怎么?二哥不喜欢?”张翼遥暗中观察,这安若契已然脸色大变,张辰祁则冷着脸一言不发。“与安家姐姐的亲事儿,我是没福气了,可是这亲既然是母亲定下的,你们草草几句便解了,若是安姐姐不嫁那就安公子嫁,如何?“
众人一愣,心中大惊他这到底是何意?
“张翼遥你这是在羞辱老夫、羞辱安家,男儿怎能婚配,你当若契是什么?你当我安国公是什么?“安国公怒道。
张自清见状忙大声呵斥道:“你个混账东西胡说什么,还不快给安国公赔罪!你可知在大梁男子通婚势必要昭告天下,辱其门楣,你当真是不知羞耻。”
“羞耻?母亲与安家所定婚约,何时不是羞耻!我世袭母亲封地便是承袭其位分,安国公由怎及我的身份尊贵,如今我郡王身份虽没有昭告天下,可也是人尽皆知,一个大梁未来的郡王竟被你们只言片语便废了婚事,此事若是我上告陛下,到底是谁的羞耻!”
众人一时哑言,这粧婚事说好办也不好办,只要两家人都默许也就相安无事,只是此时这位三公子……
张翼遥见状便又笑道:“说到底我也是为了几位长辈好,此事若是传了到梁皇耳朵里,知道是你们为了儿女婚事可怜你们的父母心思,不知道的怕是会以为你们要笼络太子身边的势力,以作他日之用。”
“你……你乌七八糟的说些什么?”安国公此是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辩白。
但是坐在一旁的张自清明白,这臭小子平日痴呆傻蔫,可是今日怎么这般机警,梁皇本就多疑。这婚事起初若不是凤仪公主求了太后,张安两家的亲事怕是很促成,这些年梁皇之所以没有在意这桩婚事,一切皆因这张翼遥不成器,可是若是换成张家的任何一人,怕是梁皇绝不会善罢甘休,到那时娶嫁都由不得我们自己了。
张自清对这个儿子早就没什么了感情,当年他若不是委曲求全娶了这刁蛮公主,又何来今日的风光,索性那公主死的早,那曾经卑躬屈膝的日子再也没有了。
“翼遥,不得胡说……这婚事稍后再议亦可!”张自清一个眼神递了出去,青娘一瞬间便明白这只老狐狸的意图。
“不……这婚事讲究的是两情相悦,既然安国公的小姐不同意,我便奏请太后悔了这门婚事,从此嫁娶各不相干。”张翼遥掷地有声,毫不示弱。
原是一桩好事,现如今却闹到这个地步,张家悔婚……安国公一家颜面何存!偷鸡不成蚀把米,失了张家的姻亲日后想要在朝中择良木而栖怕是难了!
“张翼遥……你这逆子难不成还不嫌丢人吗?”张相国暴跳如雷,腾的一声整个人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试图以父权的威严压制住张翼遥。
青娘见状便赶忙拦阻道:“相爷息怒……翼遥年幼不懂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他哪儿里知道这是为了张家、为大局着想。”
见她一副左右讨好的嘴脸实在让人看了有些恶心,可是这样的女子你又怎能怪她!他恨的是这世界上竟有如此不爱自己子女的父亲,想想顾父对顾凡双的万般宠爱,如今看看真替张翼遥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