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多糖酒幺
晏休的口袋边缘,缠绕在一块的蓝牌和袖章随着他的跑步幅度隐隐可见。
俞绥吸了一口凉气,呛到肺里,惊动了五脏六腑。
这会儿人影错乱,俞绥仓促间又看了他一眼,攒了一下午的烦躁顷刻间消失了。
“你跟他说帮我分圈数了?”
俞绥忍不住问:“他怎么答应的?你一个纪检部部长......不合适吧?”
晏休:“我摘了。”
然后他又说:“跑步别说话。”
月初转季,气温颠倒,一时冷风飕飕,跑道窜风,张口就能吞一口冷气,这个时候跑步是很不舒服的。
俞绥却翘了翘嘴角。
文三都知道他们班的乖崽被逮去了操场,谁都没法把人领回来,老顾只好亲自下楼领人。
杨飞文那帮人跟在老顾身后,一团儿冲下来,就看到操场上两人在跑步,一问才知道,晏休给俞绥分了一半圈数。
他们也不管这事能不能真的这么来,强买强卖地一窝蜂涌上去:“陪跑这种事情怎么能少了我呢!”
杨飞文大喊:“我才是绥儿的第一哥们,都别跟我抢!”
女生才跟疯了一样,也不管杨飞文什么第一第二的,也挤上去跑,老顾拦都拦不住。
德育处主任气歪了脸:“像话吗?这像话吗!什么时候打架还值得表扬了吗?要是各个都像他们这样,学生还有规矩吗?”
于是因为影响恶劣,他们被轰回去,俞绥头上还落了一纸检讨。
德育处主任坚持这件事情要叫家长。
“我过去的时候他可神气了。”主任说。
说话时那少年一声不响地站在老顾旁边,旁边还有个纪检部部长。
后来因为一个电话都打不通,才暂时搁置下来。
这事在几个艺体班之间闹得挺大。
这其中德育处主任的大嗓门和不依不饶发挥了巨大的功力。再说俞绥这等“风云人物”,在学校里本来就招人眼球,有时候手腕上那条长命锁歪了,挂到手臂上了,都能被人传上一整天。
除了这个之外,就是因为俞绥这事据传跟下个学期的艺术展名额有关系。
“到底怎么回事?”杨飞文急得不行,“是不是哪些眼睛掺了血的傻逼弄出来的事,你别跟我们瞒着!”
俞绥是在鸳鸯楼那边被堵的,那个地方靠近围墙的监控死角,有时候会有学生从那里翻|墙出去。
来的是校外人,还是监控死角,德育处主任来的时候只看俞绥打架,没有抓到那三个窜地跑的。
主任的近视眼根本看不清局势,只看到俞绥拎衣领砸人。
俞绥白净,懒倦还身娇体贵,来的那几个人大概没想到俞绥能打,力气还大,最初吃了点亏,后来还碰到德育处主任来,跑的比谁都快。
俞绥没受什么伤,就是费了时间,还被德育处主任扣了一顶大帽子。
杨飞文逮着他盘问的时候他刚换掉那套脏了的校服,低眸说:“就是被堵了,别的不知道。”
德育处主任问过一轮,老顾也询问过一轮,俞绥精疲力竭,一点儿也不想开口,自暴自弃地想,也就是记个过,还要麻烦俞僚俞斯俞贞来一趟学校而已。
只是一想到这,俞绥就更烦了。
俞家这几个人一个比一个要强,俞小少爷不逞多让,还倍儿要面子。
很久以前,久到俞绥上小学那个时候,哥哥姐姐轮着过来接他放学,那会儿别的同学羡慕的不行,巴不得魂穿俞绥,说你哥哥姐姐好漂亮,好厉害。
俞绥听了也自豪。
但人不可能一辈子做家长羽翼下的雏鸟,俞绥不会一辈子等人来接。
而且兄长和姐姐只是稍微年长几岁,也会跟爸妈抱怨“那是你们生的,又不是我生的,别什么事都叫我看着。”
年小的人总想尽快成长,年长的人总抱怨成人的世界并不舒坦,这可能是恒久不变的规律。
“那三个人的脸你记住了吗?”杨飞文坐在俞绥对面,问。
现在天冷了,屋里不让开空调。有个室友出去晾衣服,阳台的门露出条缝,穿着短袖短裤的俞绥搓了搓胳膊,过去给关上了。
正好这个时候有人敲门,杨飞文走过去开门,见是晏休。
“晚上好。”杨飞文愣了一下,忙让开给晏休进来,“他刚洗完澡出来,我正在问他有没有记住那三个人长什么样呢。”
那地方靠近监控死角,除了德育处主任那双老花眼和当事人的叙述,谁也不知道当时情况怎么样。
现在德育处主任要给俞绥记过,除非他们能找到别的途径可以证明跟俞绥打架的人是从校外翻进来,而且是一伙的,就是来围堵俞绥的。
“绥儿!那三长什么样啊?”杨飞文又问了一遍。
俞绥想了一会,憋出四个字:“尖嘴猴腮。”
杨飞文:“......”
大少爷的脑子里对于某类人的划分十分片面和笼统,不是尖嘴猴腮就是非主流。
事实上那三人装束确实非主流,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二十六中的校服,衣服明显不合身,有个臂膀上有土味纹身,他们三的发型都很像路边理发店挂着的那几个摸具头。
晏休在俞绥旁边停下,俞绥才看清他手里还攥了原型的绿色罐子,像某种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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