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下 第67章

作者:春日负暄 标签: 破镜重圆 娱乐圈 近代现代

故事以女主角的视角展开,但男主角也不是花瓶角色,对演技有要求,能演好不容易。

角色越难,付行云心里头却神奇地越踏实。

见他沉吟不语,徐渭屈指叩了叩桌子,说道:“我是看中了你身上的气质才挑的你,想演的人很多,我等你就是因为你适合。”

付行云点点头,把剧本递还回去,徐渭说:“你拿着吧,回头我联系你的经纪人。”

说到这里,后面就是走流程的事了,付行云回去好好消化剧本,一切都等之后再说。付行云准备告辞了,看向闻逝川,微微歪了歪头,是询问的意思。闻逝川说道:“外面等我一会儿。”

付行云点点头,礼貌地告辞了,到门外去,站在窗边等,不骄不躁的。

包间里头,两父子久违地没有三句就吵起来,这已经是他们二十多年第一次这样不吵架地互相讲话。

闻逝川说:“我们在一起十年了,今年是第十一年。”

他将他们分别的中间几年也算上了。

徐渭并没有任何惊讶,还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样子,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自己的儿子。闻逝川本以为自己会生气,会不忿,会想方设法地去激怒徐渭,就像他以前那样。但他发现,当他有更重要、更在意的事情时,这些都不需要去争了。

“他很好,”闻逝川说,“所以也值得最好的。”

话到这里,闻逝川也没什么多说的了,付行云还在外面等他,他起来就要走。徐渭看着他高大成熟的背影,突然说道:“你妈妈”

闻逝川脚步一顿。

徐渭和闻双雁的爱情故事,也有个美好的开头。一个是诗书传家的大家闺秀,一个是满腹才华的后起之秀,月下看海雨下赏花的事情也都做过,只不过两个人性格不合,徐渭是强势控制欲强,闻双雁是倔强不屈€€€€闻逝川其实身上都有他们的影子。

闹得最僵的时候,夫妻可以彼此整整一年一句话都不和对方说。闻双雁有了抑郁症,自杀了。

徐渭摘下眼镜,低头细细地擦拭起来,他说:“都是我不对。”

“等你死了之后自己和她说吧。”

闻逝川硬邦邦地扔下这一句,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他一拉开门就见到付行云立在窗边等他,不需要多说一句话,他们一块儿进了电梯。电梯里没人,付行云低头看着鞋尖,小声问道:“今晚想吃什么?”等到电梯门再一次打开了,他们俩这才发现,进了电梯之后谁也没想起来要摁楼层。付行云伸手去摁,两个人的手撞上,闻逝川说:“吃什么都行。”

《寂静的爱》官宣主演名单那天,正好是真人秀《一期一会》的开播,两边撞到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徐渭操作的结果,反正关于主演付行云和白鹭的讨论是一波接着一波,势头强劲。

外头掀起的轩然大波付行云一点儿也没多管,手机一扔,社交平台上无数的消息和讨论他也不管了,闻逝川这些天都住在他家,两人忙时各干各的,闲时就粘在一起,跟上了胶水似的。

付行云忙着看剧本,将剧本翻来覆去地看,边看还边做批注,将剧本越读越厚,生怕自己漏掉了细节,到时候在徐渭和白鹭面前露怯。

闻逝川忙着研究下一部电影的剧本,他自己在写,开头不好写,对着空白文档写写又删删,都静不下心来,最后决定用纸笔写。付行云家的大飘窗,他们一人占据一头,付行云在那头看剧本,闻逝川在这头写剧本,相安无事。

到了快要进组的那几天,分别在即,两人才加倍地痴缠起来。

徐渭的严厉在娱乐圈里出了名的,大大小小的演员,就没有没被他骂过的,日程全部卡得死紧,谁耽误了谁就是罪人,在徐渭的剧组里,从演员到工作人员,人人都绷着一根弦,这样才能磨出一个个好作品。

付行云虽然嘴上不说,但闻逝川知道他紧张不安。

进组前一天,付行云煎饼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闻逝川翻个身抱住他,箍住他的手脚,鼻音浓重地问他:“还不睡?”

付行云在他怀里缩了缩,小声地说道:“我要是拍不好怎么办啊?”

闻逝川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打了个哈欠,哄孩子似的,笨拙地拍了拍他的背,含糊地说道:“怕什么,我的电影你的都拍好了,还怕他的?”

付行云一颗心安安定定地被他放好,一夜无梦到天明。

前几天太忙了一直没更,抱歉!下一更在周五!

再有一两章左右到结局,有个早就想好的收尾,要写到那里才算完。

都写到最后了,随便讲两句吧。

怎么说呢,前面好些评论都有说小付业务能力不行啊什么的。其实小付怎么说呢,说不上演员,比起闻逝川的玉在石中,他真的黯然失色。但他又不至于平庸,他有他的长处,其实就像每一个普通人一样,可能不是出色的,但总有自己的过人之处,被发现、被承认、被打磨之后就会熠熠生辉,他缺的就是自信还有来自在意的人的肯定,闻逝川给了他,他值得。

第59章 未来可期(正文完结)

徐渭拍电影要用实景,圈了一处老城区的街巷,付行云进组那天是闻逝川送他过去的,但跟拍的媒体多,阵仗大,为了避嫌,闻逝川并没有下车,小江帮他拿着行李过去。一去到就遇到了白鹭,又不是出国,付行云只带了小小的行李箱,白鹭却大箱小箱,她自己拎一个小包,后头跟了三个助理。

付行云咂舌:“你带了什么?”

白鹭摘了墨镜,对着化妆镜看自己的口红,一边看一边数,都是些养生的东西,八宝茶花旗参桃胶红枣,连泡脚桶都有,还有一堆护肤品,听得付行云想笑。白鹭白他一眼,小声嘟哝道:“之后你就知道了,拍徐老头的电影,命都短两年”

拍戏几年,付行云不同的导演也接触过好多个了,心里海觉得白鹭夸张了,到真的拍起来才知道白鹭的话一点都没掺假,徐渭拍戏真的是要把人磨掉一层皮的。

这边虽然是老城区,但居民还在,徐渭花了钱每天租一段时间,于是时间上就卡得很紧。平时看他戴着个墨镜,说话不缓不急,但一旦坐到导演椅上就像个阎王。倒也不是大吼大叫那种,就不说话,冷着脸,声音里都带着冰碴子,面无表情地一遍遍喊“再来一次”。

电影名叫“寂静的爱”,付行云演的男主角是个哑巴,几乎整部电影都没有台词,他的所有情绪都要靠语言、肢体和神态传递,他的一双眼睛在镜头里忽闪忽闪,徐渭就是看中了他这种倔强又疏离的气质,嘴巴里不需要说话,剥除掉一切伪装,去伪存真。

拍摄进行了半个月,整个剧组上到演员下到场记,就没有不被徐渭骂过的,人人都绷着一根弦,付行云去问白鹭要安眠的花茶和蒸汽眼罩,白鹭脸上一副“我就说吧”的表情。

付行云憋着一股劲要拍好,有时候反而过犹不及,有场戏是白鹭扮演的女主角主动和他搭话,但他说不出来,既因为说不出话而窘迫难过,又因为与心上人接触而羞怯激动,心情复杂,百转千回。

这一段是付行云的特写,徐渭要求很高,拍了三天还不过。

他一开始还耐着性子去想去试,到后面不由得焦躁紧张起来,徐渭倒也没骂他,他自己觉得拖了进度,晚上也睡不好,白天抽出时间来在房间和闻逝川打电话。打着打着,闻逝川叫了几声没人回答,再一听平稳的呼吸声,原来是睡着了。

第二天还要继续拍这一段,徐渭就是这样死磕的性格,和闻逝川一个样。

付行云提着心起床,得知徐渭有事外出了,这天的拍摄日程往后推,副导演补拍组织一些镜头,没有排付行云的戏。他松了一口气,重新倒回到床上,没过一会儿居然有敲门。他凑到猫眼上看了看,外面的人戴了帽子,黑色的渔夫帽,帽檐遮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下颌。

是闻逝川。

付行云连忙打开门让他进来。

好多天没见,才关上门,付行云就扑进他怀里,闻逝川还没来得及摘帽子,被付行云撞得踉跄,往后倒在长沙发上。闻逝川一仰头甩掉了帽子,付行云仍旧趴在他身上,结结实实地压着,脸埋进他胸膛里,犯了瘾似的,不住地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