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殷唯
余世华赶紧说:“别!我说行吧?陆领啊。”
我:“这关他什么事?”
余世华:“你管这关他什么事?反正他又不是个好货,死就死了,用你的话来讲,他肯定手上人命也不少,多背条命也不委屈。”
鬼才说过这种话,不要随便说句话就说是我说的,我又不是迅哥儿。
那现在的情况是,段历杀了严清楷,而不知道余牧雄究竟是于公还是于私,反正想要救段历。
而我和余世华是唯二的目击证人。出于余世华被他爸掌控的前提,就只剩下我的证言可用了。
其实我可以不去的,说穿了,当时也不止我在场,后来警察都赶过来了,公诉方随随便便就能够得出唯一的定案结论。
说句诛心的话,我没必要非得做这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我刚挂断余世华的电话,就接到了应心的电话。
他们一家三口是约好了的吧?!
我斟酌了一下,接电话:“你好。”
应心的声音似乎很疲惫,硬撑着问:“你没事吧?那天可能吓到你了。”
我说:“我没事,谢谢。”
她迟疑了一下,又说:“余牧雄是不是联系过你了?”
我谨慎地问:“您是指什么事?”
她问:“他是不是阻止你出庭指证段历?”
我反问:“您究竟想说什么,就一次说完吧。”
她又迟疑了一会儿,说:“现在我们都需要给FBO一个交代,FBO只需要一个交代。事实上,严清楷确实是被段历杀的。但是你知道余牧雄这个人,他是不肯吃一丁点亏的,所以他想稳住你,然后想办法把罪名嫁祸给陆领。”
我小心地说:“无事不能生非,无风不能起浪,是谁做的事就是谁做的事,跑不了也抢不来。”
应心似乎是叹了一口轻气,说:“他会打好关系,然后让世华去做伪证。”
我一下子怔住了。
她轻轻地说:“你不用问我怎么知道他的打算,我有我的办法。我打这个电话给你,固然是有我的私心,因为我想保下陆领,他对我而言很重要。但对你而言,我想你也不希望世华被余牧雄这么利用。”
还有一天开庭。
白天余世华疯狂地call我,我都没接电话。他打到家里座机上,保姆接了给我,我也不接。
也不是生气了。我已经没有生气的力气了。
真不是生气,就是觉得茫然。
我是能够理解余世华的,但理解不代表支持。我突然对我俩的关系重新产生了怀疑。我突然不太确定我是不是能够和他一起走下去了。
我和他之间的感情没有任何问题,但他爸完美地在我俩中间划出了一条臭水沟。这一辈子,这一辈子只要余牧雄一日作死之心不亡,余世华就始终要给他收拾烂摊子,并且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来。很可能每件事都像现在这样,把我和余世华架在两个完全对立的面上。
我可以用各种办法让余世华脱离那个不干不净的圈子,可以让他放弃他家的财产,但我不能也不可能强求他完全割裂父子关系。
还是跛叔看得透,他在三年前就委婉地跟我谈过心,大意是余世华不可能说断就完全跟他爸那边断了,要我再斟酌。但我就是觉得没事儿,盲目自信,我觉得余世华肯定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听我的,养成了惯性之后就会全听我的,我肯定会赢的。
你说我天真或者愚蠢,我都认了。但我绝对不会认输。
保姆拿着话筒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站了好一会儿才讪讪地把话筒搁我旁边,开了免提,人就赶紧溜之大吉。
余世华在那边焦急地问:“你怎么不接我电话?你没事吧?”
我没说话。
他更急了:“你说话,别不说话,你怎么每次一有事就不说话呢?你答应过我好几次了,不管什么话你都跟我说!你这毛病答应了改的!”
我捻着严清楷的那枚戒指,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他在那边絮絮叨叨了半天,催促了半天,我才说:“我要出庭。”
余世华一下子卡壳了,好几秒钟之后才说:“你等我去你家里说。”
我说:“你不用过来,我决定好了。”
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放下戒指,又打开严清楷的那个本子,把那段我自己写的话读了一遍。
这段话我写的时候确实感触颇深,但写完之后也就只是把它当一篇作文了。我绝没有想到过,它会影响另一个人的一生。
第9章
我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
余牧雄想要保段历,应心想要保陆领。
而我要保我的同桌对我的一腔信任。
那些人都罪大恶极,谁也别想跑。既然都想拖对方下水,那大家不如一起去牢里谈心。
这几天我待在家里不敢出门的原因倒不是怕别人,而是怕余世华。鬼晓得他能做出什么事来,我反正是觉得他做得出把我直接掳走关起来的事儿。他掳走我倒也没事,反正关几天好吃好喝伺候着,又不会折腾我,但我是证人,他这行为从法律上来讲就很严重了,到时候不是我说我自愿被掳就没他事儿的了。
现在他憋不住了要来我家里找我,我也只好赶在他过来之前找地方躲起来。
为了安全起见,我躲进了我爸的书房里,黏着我爸不离半步,心想余世华胆子再大也还是对我爸有几分忌惮的,至少我爸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被掳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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