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荒川黛
那年,他刚到A国。
好不容易打听到祝有思将祝川送去了A国上学,所以他放弃了B国更好的教学条件选择相对一般的A国某大学。
他入校当□□李都未收拾便直接乘车去了打听到的地址,他实在是太想见到祝川了,甚至连想到即将就要碰面的可能就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不敢奢望太多,哪怕只是说两句话都好,给他一个重来的机会。
地址离大学很远,薄行泽到的时候夕阳已经落在了红砖房的屋顶上,那天晚霞红的像是倾泻下来的红油漆,他怀着紧张的心情敲响了门扉。
那里住了一对新婚夫妻,家里是有一位来自江城的留学生,薄行泽将照片给他们看询问是否是这个人。
“抱歉,我想你找错地方了。”
薄行泽心一凉,风吹过来将他掌心后背的汗吹干了大半,带来一股凉飕飕的冷意。
“打扰了那么请问这附近还有江城的留学生吗?”
“没有了。”
薄行泽浑浑噩噩地走出了那个漂亮的房子,呆呆地看着褪了色的“红油漆”,慢慢坐在了长椅上,将脸埋进了掌心。
他想过一万种相遇的场景,祝川会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生气让他滚,或者避而不见只留下一个背影,又或者是他不敢奢望的惊喜他的到来。
他唯独没有想过祝川根本不在这里,从他的世界里消失的干干净净,连一点声音都不留给他品味的余地。
“喂,哥们儿你在干嘛?”一道清脆嗓音传来。
薄行泽抬头,眼睛发雾看不太真切便闭了闭眼再睁开,看到面前站着一个年轻男生,穿着卫衣怀里抱着块滑板正歪头看他。
“你遇到困难了啊,要帮忙吗?”
薄行泽说了句“不用”起身便走。
男生把滑板往地上一扔,单脚滑着往前跟上他的脚步,“我叫关路,A大的留学生,你也是来上学的么?在哪个大学?”
薄行泽并不接话,关路不依不饶地跟他介绍自己,就快把家门儿都掏出来了。
“我爸根本不管我,自从我妈死了以后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本来嘛,我也不是他亲生的,也不需要他疼我,反正我妈留给我的遗产股权什么的也足够多了。”
“你是哪个地方来的?我是江城的,交个朋友呗。”
薄行泽烦不胜烦,停住脚冷声道:“滚。”
“这么凶干嘛我又没惹你。”关路轻嗅一下,新奇道:“我闻到了你信息素的味道,是清酒吗?我也是Alpha。”
薄行泽懒得跟他说话,没想到第二天的开学典礼就见到了他,不过他什么身份学校都知道,不来上课是常态。
宿舍里只有薄行泽还有另一位留学生廖一成。
他成绩不错人也谦卑,有时候遇到课题做不了的会来请教薄行泽,自己有什么成果也不吝分享。
这算是薄行泽在异国他乡的一点温暖。
那时候他接了很多翻译和论文写作修改的工作,大部分的钱全部寄回去给父母,仅留一小部分足够生活的。
关路看他整天紧巴巴的直接扔了张卡在桌上让他随便花,薄行泽冷冷看了他一眼,关路看了看廖一成,“干嘛啊,就说了句随便花这么生气干嘛?我这又不是嫖资。”
廖一成轻笑,“不知道,不过你这么甩钱出来的样子实在很欠揍。”
“骨气能当饭吃吗?我要跟你这么清高我妈的遗产都落到那些狐狸精手里了,我就是喂狗都不给她们。”关路嘟囔着把卡收了回去,岔开腿坐在椅子上看廖一成,“你们俩一天到晚忙什么啊?晚上一起出去喝酒吧,哎昨天我去蹦迪遇到一个Omega巨好看,我还要了联系方式。”
“一个项目,目前还只是一个想法罢了。”廖一成也没把项目文件打开给他看,这个纨绔看了也看不明白便顺口给他解释了下,“我跟薄行泽都觉得前景不错,能研发出来的话应该会大赚一笔。”
关路手握巨额遗产,钱对他来说只是个数字,闻言只是“哦”了一声就没下文了。
能赚多少钱?有他妈留下的遗产多?
廖一成双手撑在后脑勺,说:“我跟他都没钱,研发也需要资金的,所以只是想想罢了。”
“需要钱啊?”关路撑着下巴往薄行泽的床铺看了眼,“咱仨合作呗,我负责钱你们负责研究,到时候要是成功了,你们把我名字也写在底下打我爸的脸。”
“薄行泽答应的话我没意见啊。”
薄行泽那时候缺钱,况且项目只靠他一个人的精力也无法完成。
关路和廖一成和他一起生活了将近半年的时间也算比较了解,所以来提的时候便答应了。
三个人的项目就此成立。
薄行泽向来不跟别人有交流,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去实验室的路上。
有一天廖一成给他打电话说关路喝多了撒酒疯,他一个人弄不住让他过去帮忙一起把人接过来,他看数据没什么问题便过去了。
一到地方就被惊得愣了两秒。
精心布置的场景,完全清醒的廖一成和关路,桌子中间摆了个巨大的蛋糕,还拉了一个巨土的横幅一看就是关路的主意。
“哥们儿,生日快乐。”
薄行泽震惊地没能说出话,直到关路把生日帽戴在他头上才反应过来,抽抽眉角将那个幼稚的帽子摘下来扔在了一边。
“你不是喝多了?”
“不这样怎么把你骗出来啊,你整天闷在实验室都闷傻了。”关路往沙发上一靠,姿态坦然地说:“劳逸结合嘛,而且今天你生日允许放松。”
廖一成笑着圆场,“这你就别怪他了,非拉着我布置了一天呢。”
关路揽着廖一成的肩膀邀功并且嫌弃了他一句,“大部分都是我动手的,你也就动了个嘴好吧,少抢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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