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崾山
史密斯的蓝眼睛微微眯了眯,笑:“你知道我不是想要伤害你的,我只是……”
余灿的眼神变得危险,打断他:“我今天不是来听你的告别都还要刺激一下我的语言的,你应该庆幸你那天没碰我,不然你现在不可能还有气坐在这里要求见我一面。”
史密斯先生“啊——”了一下,带上了一层嘲讽:“是吗?你说我是精神病,那你又何尝不是呢?”
“我当然不是,”余灿摇了摇头,“我是神经病,本来就不是一个病理进程,希望你明白。”
史密斯的蓝眼睛才震颤了几下,眼底里莫名其妙兴奋的光湮灭,留下的都是无情。
余灿比他还要无情几分。
“我就要回去了,”史密斯现身像是在自言自语,“或许我们再也见不到了,我知道你们不会让我活着。”
余灿微微挑起嘴角,不否认。
“再叫我一声亲爱的,”史密斯先生看着余灿的眼睛,“像是以前一样。”
余灿慢慢站起来,史密斯先生被简单地进行过医疗措施,但是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和他以前考究的一切衣服都不同,余灿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嘴角一直上扬着。
现在的他,如同一位圣洁的神官,俯瞰以为肮脏的乞丐。
余灿微微低下头,凑进史密斯的耳边,薄唇微微开合,说出四个字。
然后他很愉悦的看着史密斯先生就此失控。
夏江带着人冲进来,他被助理拉在身后挡着,史密斯先生中英混合的咒骂把所有人都吓愣了。
余灿却笑得一脸灿烂。
“你们西方信奉什么?上帝?”余灿在他被带走前笑着开口,“寻求恩赐的时候要叫上帝,不能叫亲爱的。”
场面更加混乱,余灿的笑意更深,助理看不下去了,拉了他一下:“别刺激他了,还笑。”
余灿耸了耸肩,也许史密斯先生说得对,自己何尝不是和他一样呢,内心疯狂的因子总是会控住不住。
助理好奇:“你给他说什么了?”
关上车门,余灿看着远方的路:“去你妈的。”
助理嘶了口气:“好好的骂人干什么?”他委屈。
余灿揉了揉眼睛:“我说,我对史密斯先生说‘去你妈的’。”。
助理愣了一下,无声地笑了:“余少爷,着实是我过度担心你了。”
两人回了医院,余灿感叹了一句花的大价钱也没有招展到两小时,和助理分开,他打算那这身衣服陪一天路正则,虽然他看不见。
电梯门刚打开,他的手机就响了,是路正则楼下护士站的电话号码,他三两步就跨了过去,听见了监护仪的嘀嘀声,直觉告诉他,是从路正则病房里传出来的。
一股强烈的心慌席卷上他的神经。
小护士看见他了,还拉着他:“你是知道路警官今天醒吗?头发也做了,衣服也穿得这么隆重。”
路正则怎么了?
路正则醒了……
醒了!
耳边还有些什么声音,他都听不清,只知道要快点赶到路正则的病房。
今天天气正好,虽然阴云不散开,但是第二年的伊始,他能手动加上小太阳。
更何况他的小太阳此时正苏醒。
“血压正常、血氧饱和度正常、心率和呼吸都是正常的……余灿呢?余灿还没回来吗?”护士长一边记录着,一边要转头找人,就看见了余灿。
余灿看着路正则没有血色的脸,他那双眼睛仿佛有吸力,明明病怏怏的,却让他移不开眼。
他哑着嗓子:“我回来了。”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遥远,这种感觉他这个月来体会了太多次,多得他快要晕死过去了。
路正则的眼角微微弯了一下,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自己都惊了一下,但很快声音里带着丝丝的沙哑说:“真好,一睁眼就看见你。”
余灿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眼里的泪水已经糊了一脸了。
原来看见自己心爱的人醒过来是这种感觉,脚下轻飘飘的,手上没力气,心脏跳动得毫无规律可言,耳膜都在震。
等回过神来,他已经走到了路正则的床沿,已经坐下来握住了路正则的手。
今天这身行头一点也不亏。
他心里却是笑着的,这样看起来他是抓住伴侣之手的新郎。
“欢迎回来接受我的爱。”余灿低头在他的手背亲了一口,泪水沾在他的手背上,在他的眼里印上光。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口气把他写、完、啦!
Flag还是不能乱立,这次无逻辑狗血恋爱文还没有上一本热闹,嗐,不过就酱子吧,黏黏腻腻就等着两人都养好伤的番外吧。
☆、番外一
路正则那间出租屋被退掉了,余灿花了好几天把东西收捡好,又把阿姨叫来做饭,自己还跟着学。
也是难为这位小少爷了,路正则被迫住院住到腊月初,他在路正则醒了没多久后便日夜送饭。
虽然史密斯先生的事情清楚了,但他涉及的货运线路有点麻烦,阮东南死无对证,这些路线不明不白,他又加班加点写了一份说明,一沓A4纸,同时交代了去那边找祁正程的整个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