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崾山
☆、故意
余灿和路正则俩关系不清不楚的,却也相互没再说“在一起”或者“你会后悔的”这类话。
后悔不后悔的,眼下的关系都微妙了。
一周的课程余灿忙得无暇顾及对余的事,但那个“好消息”,余灿每次腾出空了,都要在脑子里回想半天。
大抵心心念念,就是这样的。
周五他下午就没课,路正则一口气得了三天假,终于也看见了余灿新家的模样。
余灿已经通知阿姨了,两人一到别墅,桌上都放着俩菜了,灶上煨着汤,路正则脸都瘫了。
他不知道以前余灿的家是不是这样的,但他的确是有点惊叹余灿的仪式感,在门口僵着,怕落脚不注意碾着个什么昂贵之物。
酒柜泛着木香,透明玻璃后的酒一看标志就价格不菲;门口只能看见一处不知道什么木树根雕花茶几……这就够了,他看不懂这些,但看件儿就不简单。
余灿把拖鞋放他脚边:“杵着干什么?”
路正则低语:“我在想迈哪条腿,显得郑重一点。”
余灿失笑。
可七条八万完全不把这些当事,在屋子里奔跑,看见余灿后尤为兴奋。
装了毛我边上的猫爬架、蹿上高台打翻了装杂物的框子,还在转弯的时候划拉了一下地板,路正则听见声儿都心头一紧。
余灿一手一个,跟耳聋了似的。
路正则才进了门,看沙发上有一道爪痕是新添的,不仅仅是沙发,墙边角都还有,他不禁嘶了口气。
路正则嗅着香味:“你还真不心疼。”
余灿愣了一下才回神,笑了:“这些都不贵,贵也不摆这儿给它们造。”
路正则一阵恍惚,在余灿这种毫不在意钱财的表情里,彻底失去语言组织能力。
两人吃了饭,俩猫崽子蹲在箱子里干扰余灿收拾东西,他也不搭理,感觉到路正则目光灼灼的视线。
他心想真是兜兜转转,当初偷摸把东西收拾利落离开路正则家,如今路正则就在门口站着,又收拾细软要回那间出租屋。
“要不你搬来这儿吧?”余灿没回头,但感觉路正则的肩膀僵了一下。
路正则以为他嫌弃那间出租屋。
他靠近余灿,搂住这个瘦削的人:“等我年后,咱换个大的。”
余灿没明白路正则的意思,叠好裤子放好,垂着眼眸有点漫不经心:“换什么大的?有现成的房子住……”
还未说完,路正则就捏着他的下巴侵袭而来,裹挟侵占性的气息,余灿憋气,被路正则捏着鼻子叫着呼吸。
他险些憋死自己。
路正则眉眼带笑,埋在余灿颈间:“作为一个四肢健全的男人,我得为我俩拼出一个家。”
一个家。
余灿的心动容了一下,他还是不能适应路正则如此热烈的爱意,却也十分贪恋如此的爱意,他捏不起,却又不想丢掉。
我注定成为不了一个好人。
余灿这么想着,手上僵僵硬硬地收拾好,路正则提着箱子他带着猫,面对着在屋子里摇尾巴的辛巴。
七条和八万也兴奋,余灿都抱不住,蹬着腿跃下,余灿还嘟囔了一句“小白眼狼”。
路正则搂着他肩膀笑:“辛巴你都能抱着睡,什么时候让我上床睡啊?”
这……
余灿浑身一凛,警惕地看了路正则一眼,赶紧分开往客厅走,路正则看着余灿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睛,想着趁余灿最近心情看起来不错,得把睡床这事儿落实了。
中午一顿吃得不少,两人泛起犯困,余灿昨晚作业换好衣服,就算是午觉都要收拾妥帖。
路正则拉开沙发椅:“睡醒了咱们去逛超市吧。”
余灿点了头,转身时想起还有事儿没问:“你不是说有好消息吗?什么消息?”
路正则眉头一挑,心想机会来了。
他微微倾身看着余灿眼睛:“让我去床上睡,我就告诉你。”
余灿:“……”
爱说不说,他绷紧了唇角,往被子里钻。
路正则也不多言,自己往沙发椅上一躺,周末两天半,他有时间让余灿自己问。
午后起了浅浅一层阳光,余灿感觉路正则是故意的,但话题已经终止,他强迫自己闭上眼。
路正则想做花蛤粉丝,但时间太晚了,新鲜的花蛤少之又少,辗转了两处海鲜摊,才勉强找到合心意的。
正把食材放进后备箱,余灿手机响了。
祁然不找路正则问,把消息发到了余灿手机上,一问就是“你问问路正则查出什么没有?”一看这语气,是江饰无疑了。
他抬眼看路正则。
路正则“咔哒”一声系好安全带,看他眼神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