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猫与酒
“嗯。”覃最笑了,肩胛骨动了两动,“我又麻了。”
江初想起他喊覃最“狗宝贝儿”想哄他高兴,覃最也想安慰他结果“不行了”的晚上,偏过头亲了亲覃最的耳朵。
“哥。”覃最又把他抱紧一点儿。
“干嘛,要把我也喊一遍?”江初笑了。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覃舒曼的儿子不是我,你把别人带去家里住,喊他小狗,给他当哥。”覃最啃啃他的锁骨,“我就特别想发火。”
“你有病吧?”江初直接乐了,拍拍覃最的后脖子,“没听说过自己跟自己吃醋的,还安排出假想敌了。”
覃最跟他一块儿笑笑。
“没有别的可能。”江初乐够了,拨过覃最的脑袋亲他一口,“只能是你。也必须是我。”
覃最周二早上满课,第一节 不怎么要紧,他想送江初去车站,江初不让他送。
从学校去车站来回折腾一趟,都快赶上他那一个钟的动车了。
覃最就提前给他叫好早饭,江初刷牙洗脸穿衣服他就在旁边看,一眼都不错开。
司机比预订的时间提前了十分钟到达。覃最还想等江初收拾完再跟他腻歪腻歪,电话接起来直接被催到破灭。
“到了?”江初刚喝完半杯豆浆,朝窗外看一眼,“到了就下去吧,看看你东西别落什么。”
江初这回不用检查行李,除了手机什么都没带,连充电器都用覃最的。
迅速清点一遍,两人拔出房卡一前一后的准备出去。
刚握上门把手,江初的动作停顿一下。
他拽拽围巾正要转头,覃最的胳膊已经从身后勒过来,把他抵进墙角用力吻了一口。
“我已经开始想你了,哥。”覃最皱着眉把他的围巾和外套整理好。
“以前我真不知道我这么爱听这句。”江初笑着摇摇头,把手伸进覃最衣服里摸摸他的背。
从酒店出来,司机果然已经等在路边,看见他们出来还又催了两下双闪。
覃最没什么废话需要再交代他哥,只有一句:“阿姨那边不管说什么,你都告诉我。”
“嗯,知道。”江初答应他,“以后什么都告诉你。”
覃最笑笑,目光滑到江初嘴上,笑意更深了点儿。
“赶紧滚你学校去。”江初抽他一下。
回去的路上江初突然想到,就这么短短一个小时车程,却好像每一趟来回,都在改变他与覃最的关系。
只不过这趟返程,变成了他与老妈之间的改变。
江初跟大奔说了一声,到站后也没回家,直接就给老妈打电话。
“回来了?”老妈接起来就问。
“啊。妈。”江初喊她一声,“刚下车。我现在过去?”
“行。”老妈说,“从门口超市帮我拎一袋抽纸,家里没了。”
“我舅的酒今天要带么?”江初问,“要是不急着……”
“酒不急,回头再说。”老妈打断他,“你先过来吧。”
这语气挺正常的,也听不出个喜怒。
江初提了口气,加快脚步去停车场提车。
今天家里没有方周煲汤做饭的动静,老妈开门时盯着江初看两眼,接过他递来的抽纸先进了客厅。
“方叔呢?”江初换鞋跟进去,边脱外套边问。
“赶出去了,没脸让他听你这事儿。”老妈去厨房端了碟包子出来,“没吃饭呢吧?你叔包昨天包的,有点儿咸了。”
江初听着她前一句话还有点儿讪讪的,听见后一句,心口猛地就是一酸。
“没呢。”他笑笑,去洗洗手在餐桌前坐下。
老妈又去盛了两碗小米粥,过来跟他一块儿吃。
江初看她穿着家居服,也没弄头发没化妆,知道老妈今天肯定是不去大姨那儿了,专门在家等他。
但是坐下以后,她又一句话都不提。
也不像是有胃口的模样,只捏着汤匙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和。
“妈。”江初在沉默里塞下去一个包子和半碗粥,放下粥碗喊她一声。
老妈抬眼看他。
江初没说别的。
他拽了张纸擦擦嘴,然后推开椅子站起来,笔挺挺地在老妈面前跪下。
老妈搅了半天的汤匙猛地就停了,“啷”一声磕在碗沿上,瞪着他的眼圈一点点变得猩红。
“对不起。”江初说。
这句道歉说出口的瞬间,老妈猛地起身甩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