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向善记 第290章

作者:猗凡 标签: 近代现代

花吟登时就不想说什么了。

郑西岭突然一拍脑袋,笑呵呵道:“不过也没关系,我们郑家小门小户的,谁会在意这样的细节。”

小门小户?郑大将军,您将来可是要官至从一品的威武大将军呀!

“西岭啦,”花吟突然老气横秋的朝他胸前狠狠捶了一拳头,“体谅体谅姐为了你们劳心劳力的不容易好么?算姐求你们了,你们该成亲成亲,该生娃生娃,好好过日子不行么?就别横生枝节,让姐操心了成么?你看看!看看!姐才几岁啊,都有白头发啦!我真是少女的身操着老妈子的心啊!你们一个两个的,要是现在都成双成对好好过日子,我就算现在死了也闭眼了,偏生一个比一个不消停。我是人啦,不是神呀!”她越说越激动,最后竟克制不住的大声嚷嚷了起来。终于将宫人们给叫唤了来,郑西岭一听到脚步声,慌里慌张的翻窗原路返回了。花吟看着他的背影,噗嗤一笑,算啦,这些孩子其实也就一二十岁,而她可是活过一世的人,又做了几十年的鬼,若是叠加起来,她都有六七十啦。她一个老太婆和个毛孩子计较什么劲。

宫人们敲门在外头喊了好几声,花吟不紧不慢的开门,说:“没事呢,我就无聊自己跟自己说话,你们都睡吧。”

宫人们只当这小主子性子古怪,有机灵的探着脑袋朝里头看了两眼,见并无异样,也就顺了她的心意,各自退下了。

花吟长吁一口气,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灌下,仿似有些睡意了,这才朝床榻走去,刚脱了一只鞋子,另一只还未落下,脖颈处突然被人一箍,紧跟着整个人都倒了下去,却只是落在了谁的怀里。

那气息太过熟悉,即使花吟闭着眼,都能猜出是谁,因此她灵敏的在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之前用手挡住,问,“大哥,你怎么又来了?”

☆、第206章 说开

南宫瑾有些不高兴花吟的语气,就这般俯身看着她,反问,“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花吟从他怀里坐起身,整了整衣裳,说:“当然,这天下虽大,只要你兴之所至就没有你去不了的地方。”她心里是气他的,自从她想明白他从未改变计划后,心里就一直憋着一股恶气。

“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啰。”她回的毫不客气,不过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竟然在南宫面前使小性子了,这搁以前是万万不敢的。

南宫瑾沉了脸,说:“白日里和新欢聊得开怀,方才又与老情#人相谈甚欢,怎么到了我这,变脸就变的如此之快?”他捏着她的下巴,目光直接而充满侵略性。

即使白日里她被耶律丰达亲了耳垂,她也没觉得如此刻这般恼的不行,她气的胸口起伏,说:“你什么意思?”

南宫瑾见她生气反而没那么气了,气定神闲,道:“字面意思。”

花吟抿了抿唇,轻佻一笑,“对,你说的没错,一个是新欢,一个是旧爱,我当然要笑脸相迎,旁的不相干的人,自是没必要同等对待了。”

“不相干的人?”他的好心情没持续多久,又冷了几分。

她却飞快的偏过头,朝他虎口处咬了一口,他只一愣,她就飞快的从他的桎梏中逃了开去,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站定,双手交抱在胸#前,抬着下巴,瞪他。

南宫瑾却被逗笑了,他伸出手,说:“你过来。”

花吟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他耐着性子说:“你过来,我不打你。”

花吟朝天翻了个白眼,到嘴的挑衅的话还没说出口,只觉天旋地转,已然被他带到了床上。

只是双手双#腿皆被缚,她直挺挺的乱撞了几下,到底无力,只气息不平的瞪他,“大人,我敬你是条汉子,你怎好意思欺负一个弱质女流?”

南宫瑾到底没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他说:“我偏爱欺负你,怎地?”

他眸色渐深,到底是情不自禁吻了下去,花吟哪会轻易就范,险险偏过头,可那耳垂还是落在他的唇下。

花吟一个晃神,暗道了句,这兄弟俩还真是!亲的位置都一样!

却突觉耳垂一阵疼痛,她吸了口凉气,发脾气道:“你是想咬掉我的耳朵?”

他的热气全喷在了她的耳郭,他说:“我倒是想。”

花吟意识到他这是嫉妒了,可不敢真的惹毛他,叹了口气,说:“又不是我想的,你跟我置什么气?”

南宫瑾这才没继续跟她的耳朵过不去,而是躺在她身侧,只不过仍旧紧紧箍着她,说:“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脾气这么大?”

花吟想了想,也不准备绕弯子了,侧过身,与他面对面,说:“大哥,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打算过放弃自己的计划,你还是要杀耶律丰达,让周国卷进你争夺王位的战乱中去,是吗?”

南宫瑾眸色渐冷,说:“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我是周国人!”

他挑了半边眉毛,“那又怎样?”

她的眸子渐渐凝了水雾,上一世的悲剧又将重演,她终是无力回天。

他本不愿多说,此刻见她这幅模样,少不得软了心肠,开解道:“你何必如此执拗你是哪国人?赵灭燕,周灭赵,不过是大势所趋,待将来金国灭了周国,咱们的儿孙又岂会纠结自己曾经是周国人?”

花吟哑着嗓子开口,“那你可有法子不牺牲一人,不流一滴血,让周国人变成金国人?”

南宫瑾笑了,笑她的天真,“你这般聪慧,史书合该读过几本,你先告诉我自古哪个王朝王权更替不是踏着尸山血河走出来的?成王败寇,就是这姓凤的,若是当年兵败,如今可不就要被打成乱臣贼子的罪名!这么点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就想不通?”

“燕亡是因为燕厉王穷兵黩武,重赋严刑做祸胎。赵亡亦是如此,赵哀王骄奢淫逸,昏庸无道,百姓深处水深火#热之中,官逼民反,各地义士这才纷纷揭竿而起。民心所向,王朝更替这才是大势所趋。可如今,周国天下尚且太平,贞和帝虽不见得多英明神武,但也绝对不是个无道昏君,百姓安居乐业,国富民强。你要在这时候侵吞周国,百姓定然奋起抵抗,到时候又岂是血流成河这般简单?”

“呵……”他冷笑,温凉的手指轻抚她的脸,“那你想怎样?杀了我?”

她的眸子亮了一下,在他反应过来之时,她已然翻身压到他身上。

他顿了下,放松了力道,随了她去。

她犹豫几许,突然伸出双手扣住他的脖颈,慢慢用了力。

他不动,甚至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只是看着她。

她又加深了力道,直到他变了脸色,才突然松手,只是双手仍旧扣在他的脖颈处,“什么感觉?很难受是不是?被人掌握生死的感觉很不好吧?我知道,你小时候遭受过很多磨难,但这不足以成为你强大后伤害旁人的理由。您是金国的大皇子,您有理由也有资格去争金国的王权,那是你们的国事亦是您的家世,旁人无权干涉。但是,求您,无论何时都请您保留一颗慈悲之心,大哥,您的慈悲便是万民之福……”她的眼泪砸在他的脸上,滚烫,灼了他的心。

他心疼,却不愿为她拭干泪水,他恨她的心意不纯粹,她真当自己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吗?她待任何人都是这般的好,甚至愿意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要杀了他,那他,于她来说又算什么?

二人静默对视良久,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终于,花吟长叹一声,“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放下心中的执念?不再执着于仇恨?”

他不答反问,“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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