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瑰屿
洗澡水在屋里热气蒸腾,燕午本想回避,却被阁主叫住,理由是:房间的主人出去了若是被人看见那在屋里洗澡的人是谁?
“既然无事,过来替本阁主更衣。”出门在外没有侍女,燕阁主自自然然地使唤起自己的侍卫。
“这……属下笨手笨脚……”未竟的话在燕向南伸开双臂时卡住,燕午沉默,迈步至燕向南身前,低着头开始解他的腰带。杀人时快狠准抖都不会抖一下的手此刻异常僵硬,只得放慢了动作以免出错。
腰带、外袍、内衫……一件件搭在桶边的高凳上,强健赤`裸、线条流畅的麦色身躯渐渐出现在自己眼前,因为要脱裤子的缘故,燕午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那个即便蛰伏也异常粗壮的物事,身后某个曾经遭受重创的部位也刺痛起来,他赶紧调整视线把眼睛定格在自己手上,除去了燕向南身上最后一件遮蔽物。
做好这些事,燕午不知阁主还有何交代,不敢离开,僵硬地背对着浴桶站在边上,耳边哗啦啦的水声响了一会儿,阁主被热水浸泡后略显慵懒的声音响起,“你是阁里哪一支的死士?”
燕午答,“地支。”
燕向南,“名字。”
燕午答,“代号,午。”
所有死士都是一个代号,前面冠上阁主的姓以示他们的归属,至于名字,他们不敢放肆。
双臂搭在桶沿上,燕向南不那么在意道,“说起来,本阁主都快忘了你们的长相了,自从你们正式成为死士接派任务之后,脸上的面具除了在自己的屋子里都没有摘下来过吧?”
燕午此时脸上空无一物,没带面具的脸棱角分明,长期不苟言笑所以脸上并无明显的纹路,再加上终日里带着面具晒不到阳光,倒衬得脸光滑紧致,淡化了些许冷硬。听到阁主这样说,他抑制住想要在脸上摸一把的冲动道,“禀阁主,阁里只规定死士任务时必须带面具,只是,属下等都习惯了。”
燕向南低声喃喃,“这个习惯可不好……”
燕午:“?”
哗啦啦——燕向南趴在桶沿上,声音闷在胳膊里,“过来给本阁主擦背。”
燕午乖乖走过去,斟酌着力道开搓,他手劲大又没有伺候过人,本以为阁主会训斥两句,谁想过程中燕向南一直趴在自己手臂上闭目养神,直到水稍微有点凉了才起身冲了一下,并没有对他的“技术”发表任何言论。
主子睡床,侍卫自然只能打地铺,好在厢房的柜子里还有备用的被褥,燕午站在门后守着,直到坐在窗边上吹干发丝的阁主在床上躺下他才熄灭了油灯,把被褥铺在门边上躺下。
头一次跟阁主同住一屋的燕午当然失眠了,他放缓呼吸,在黑暗里静静地听着床上轻缓的呼吸声……所以当外面一有动静他就发觉了,矫健地自被褥上跳起到拿兵器一气呵成,不料还没有迈步就听燕向南轻喝,“到床上来。”
燕午一惊,死士的规则没有让阁主说第二遍,他轻轻地走到床边,正思考阁主让他到床上的用意,就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扯着衣领拽下,脊背沾到床上的一瞬间床帐滑落,阁主也就势翻到他的身上,压住——
“喘两声。”阁主如是要求。
5、05 真相
“喘两声好听的。”
怎么喘?这念头刚闪过,腰上就被狠掐了一把,预料之外的命令外加仿若被戳了死穴般的腰部,燕午不自觉脱口而出一声惊喘。两人一上一下躺在床帐内,鼻息相闻,自燕午这声惊喘出口,一股浓浓的旖旎气氛在帐中荡漾。
就算是在竹园的那些天,燕向南也只是纯粹的发`泄,何曾跟他相距如此近?燕午浑身都僵硬了,他一方面要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一方面还要应着阁主的要求……喘两声……无奈刻意为之喘得像个要死的人,刚才的旖旎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燕向南皱眉,喘成这样就像凶杀案一样,那人怎么会相信里面的人是在欢`爱?
“累了?今晚怎么不在状态?平日里叫得可把本阁主的心都勾出来了~”性感慵懒的嗓音调笑着说完这一句,燕向南低下头在燕午瞠大的眼睛中轻咬上他的喉结,某只手也不老实地向下摸到依旧沉眠着的私密部位。
“恩……”在过度的吃惊后脑子反而灵活地转起来,明白了阁主的意思,燕午想象着新宠的嗓音,在阁主的手摸到他下面的时候呻吟了一声,他做任务的时候偶尔会碰到这样的情景,再淫`靡的都有,有点隐忍却有抑制不住大概就是那新宠会有的感觉吧?
燕向南本就是想拉着他的死士给外面的人做场戏,虽然自诩风流他也不会因为这就把自己的死士给上了,再说这死士身体僵硬成这样,叫得也不好听,很难引起他的兴致。哪曾想嘴刚触上他的喉结,这死士逸出的呻`吟就把自己的身体给叫热了。
他不是个喜欢压抑欲`望的人,做与不做,他明显偏向于前者。
有了第一声,下面的就简单了许多,燕午觉得自己这么卖力阁主放在自己身下的手就应该缩回了,谁知阁主非但没有缩手,贴在自己颈前的嘴巴反而越啃越往下,阵阵热气喷洒在前胸,让人顿感不妙了起来。两人下面紧贴的位置也有一个炙热的物体硬硬地戳着自己的大腿,昭显着它的存在。
燕午的呻`吟岔了气,不过听在燕向南的耳朵里可不就是爽得快断气的声音嘛~
衣服里很快钻进一只手,扯开了他的衣襟,裤子也被拽到了大腿处,空闲的双手被阁主拉起放在衣领上,暗示的意味甚浓。燕午总算知道阁主不是做做样子,而是来真的!
外面的人不会有所行动吗?这是燕午的顾忌,可燕向南没给他再想的机会,待燕午把他的衣服除去,就毫不客气地把人翻转过来,摆成跪趴的姿势。燕午先感觉臀上一热,然后——隔壁房间适时传来了响动,屋外的那点动静也消失不见了。
“阁主,外面的人走了。”隔壁是燕巳,他也听到了动静。外面那人武功不错,若是睡着很难觉察到他的气息。
“知道了。”隔壁死士追出去未见人,一定会来禀告他的,他只能先回房间。看着面前这副任君品尝的躯体,燕向南神色不明。
燕午起身给燕向南更衣,如果不看两人都有异样的下`身,这场面其实很正常很……和谐……
这场戏最终也只是戏,就像被燕午刻意遗忘的竹园的那些夜一般。
伴着鸟鸣的清晨实在怡人,燕午打开房门正迎上将要下楼的新宠,就见新宠暧昧的眼神在他的颈项锁骨边溜了一圈,笑道,“侍卫小哥,昨晚睡得怎么样?”
燕午:“……”
饭后,燕向南带着新宠漫步于柳枝花前,侍卫们远远地跟在后面不去破坏他们的甜蜜相拥。但天总不遂人愿,总会有个别人喜欢蓄意破坏别人的美好时光,还振振有词——
“燕向南,搂着兄弟的情人,那滋味非同一般吧?”他们刚走到汩汩流水的小溪边,对面就传来隐含着愤怒、嫉妒的质问。
燕午抬头看去,那个带着一群护卫的人他认识,早先经常会出现在残月阁,他是阁主少时的朋友任延年,听说以前关系很好,最近几年那人成了某个山庄的庄主势力大了两人反倒产生了隔膜,越走越远,难道是因为阁主怀里的人?
燕向南故意把人往怀里带紧了些,讽刺道,“我搂的是我的宝贝,怎么变成任庄主的情人了?本阁主可是听说任庄主已有好几房妻妾了,怎么,还不够?连别人的宝贝都要抢?”
任延年饶是被眼前这一幕闪瞎了双眼,心中愤愤不平,仍然保持着他庄主的气度,“燕向南,你不要倒打一耙,你心里明知离音喜欢的是谁?离音,你以为你明白我的,你怎么会这么糊涂?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们两个是做戏给我看的?并没有背叛我?”
新宠离音低笑,“背叛?任延年,当初是你拼命追的我,口口声声说着什么一心一意永无二心,原来你的一心一意不包括你的身体,娶多少个人都没问题!心里有我,鬼知道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任延年咬牙,“离音,我拥有偌大一个山庄,难道你想我后继无人吗?我娶妻只是为了传宗接代!这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难道你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你才相信吗?”
离音把脸埋在燕向南胸前,并不去看他,燕向南大笑出声,笑得任延年脸色更难看了,“你笑什么?”
燕向南好久才止住笑,意有所指地看向任延年的下面,“传宗接代嘛,娶一个就够了,还是你任庄主底下那玩意儿不好使,非要多娶几个才能保证生儿子?”
“你说什么?”
“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但还要看人能不能相信,离音玲珑心肝,他可不傻。”
“你!离音,跟我回去!你忘了我们以前在一起有多快乐了吗?我保证,只要有了儿子我就把她们全部休掉,一个不留!”眼见在燕向南嘴下讨不了好去,任延年开始实行感情战略,企图唤起离音对他的爱恋。
“快乐?那些日子我永远也不想提起,”离音从没有如此坚定过,“现在我真的很可怜跟你成亲的女人,你在说谎话骗她们的时候有没有一丝的内疚、不忍?”每次看到那些女人在他面前趾高气昂,明贬暗讽,他生不起气愤,只可怜她们。
跟离音在一起这么久,任延年知道这时候再说什么也没用了,眼睛里闪过阴狠,“燕向南,我们多年的朋友,你就是如此待我的,趁我不备的时候带走离音!你是不是早就对他动了心思了!还有你,离音,我看你是早就不满足于待在我身边了,残月阁阁主的地位到底是比我在江湖上的位子高多了!”
想到这几天他们柔情蜜意紧紧相依的样子,还有昨天晚上让人吐血发狂的暧昧呻吟……任延年就觉得心头火直往上冲,本来他是想离音负气出走,等到自己有了儿子再把他找回来就是,这么多年的感情他不信离音能说不要就不要。谁知他竟得知离音跑去残月阁找燕向南,还传出来新宠的消息,左思右想不对味于是他就偷着跟来了。
若不是昨晚上的事确定了他们俩的关系,恍然间知道自己被那两人“背叛”,也许事情不会发展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