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雨素心
呃——唔……似乎司麟发觉了自己的慌神,这下击打更是重的难以想象,已经伤痕累累身体似乎承受不了这种疼痛了,行云控制不住大幅的抖动了一下,差点哼出声来,还要打多久,司麟还要打多久,比起一棍子击倒在地的疼痛来说,这种连续不断的击打更容易打垮坚强的意识,因为疼痛本就是可怕的魔鬼,而叠加的疼更是如此。
可是,就算疼也得忍耐,无论承受多少痛楚,我也不能喊叫,不能哭,甚至不准逃避也不能发抖,更不准求饶,玉宇行云不可以那么没种,玉宇家的山,是不能垮掉,不能求饶,更不准哭泣的,不准——
紧咬着牙关的行云在每一次击打来袭的时候都在心底无声的喊疼,努力地把似乎就要升腾在眼眶里温热咬牙逼回身体内,然后接着再承担下一次的疼。
【玉宇行云,你记住,你错了你就得挨疼,但是你错了不是我错了,所以该疼的是你而不是我,鞭子和藤条就是教训不听话的家伙的,你最好别期待我对犯错的人仁慈。】
这是多少年前司麟对自己说过的话,多少年了,司麟一直按着他的行为意识来管教自己,藤条和鞭子,脊背和小腿,他在惩罚我的时候从不弄疼他自己,因为他不要为我的错误而用自己的疼痛买单,那今天呢,今天我们这肉碰肉疼对疼的责打,到底算什么呢?
司麟,今天这算是责罚,还是你和我的争锋呢,用我们两个的疼痛,用我们两个的意志力,来争个谁是谁非,谁对谁错,谁臣服谁——你是要这样吗?司麟,你——一定要我投降吗?其实不是我受够了你,而是你受够我了吗?是不是你受够我了,再也忍耐不下去了呢,司麟,我让你绝望了吗?如果是这样,那你就惩罚我好了,就惩罚我,因为我,没办法变成流,我是玉宇行云,我是一座山——
【啪】
“……”
【啪】
“……”
【啪】
“……”
【啪】
该死的,这家伙真够悍的,自己的掌心都烧灼般的疼痛着,更别说那么脆弱的地方,怕是不知疼上多少倍,为什么你就不能信任我呢,玉宇行云,为什么不能信任我,就算你摘下完美的面具变成一个悍妇或者夜叉,我还是只爱你一个,而且还会一直爱下去。
我那么想疼你,可是你却死活不让我疼你,这到底是为什么,十二年了,整整十二年了,这十二年里我那得体又温软,人人挑手指赞扬的温柔老婆,其实心底从不拿我当老公,而是拿我当需要他的孩子,迁就我,忍让我,被我需要却不需要我,就算是疲惫了,顶多也就是像只蜻蜓一样偶尔栖息在我的肩头,然后就又开始飞走自行忙碌,这种看着听话乖巧疼老公识大体的老婆其实自我到难以想象得程度,我该拿他怎么办,明明想哭却微笑,明明想要我疼他却只会沉默的压抑自己来疼我,这家伙——这让人心疼又让人恨得牙根痒痒的玉宇行云,我该那他怎么办,那个把他教育成这个样子的混蛋老头子,他要不是死的早,我非亲手拍死他不可,好好的一个人,居然教育成这个样子,真他妈的……山,山个屁,好好的人不当当做只会笑不会哭的山,这他妈叫有病。
该死的,这别扭的家伙,还得打,我就不信我打不碎他那张面具,我就不信了——
【啪】
“……”
【啪】
“……”
【啪】
“……”
??????
不似每次晨晨被御龙教训时满屋孩子般的哭闹和家长大人严厉的斥责,今天司麟对行云的这番责打与其说是责打,不如说是一种对抗,不如说是一场肉搏,这两个都太过坚强、也都太自我的男人,都想要压倒对方的不顾一切的对抗,用着身体为武器,疼痛为代价,拿着彼此的爱做砝码,隐去两个都在为对方而痛彻心扉的疼,沉默的相峙——
“这是打了多久了?这还有完没完了,我看司麟简直就是条疯狗——”听那拍击声听的都快抓狂的撼雷真想一脚踹开门把那打起老婆没完没了的家伙拽出来揍一顿,就算行云错了,该打,该狠狠打,但是也没这么打的吧,这都打了多长时间了,还在打,也不看看自己那一身伤的老婆受得住受不住。
“撼雷哥,司麟哥出手向来都有分寸的,你先别急。”御龙听着这太熟悉了的击打音,自然之道司麟哥这回是把老婆当小孩在教训呢,这时候打的重打的轻,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劝,否则,这有风度够优雅又有能力的盟主夫人心里是绝对承受不了自己被这样打的,更别说被人看到——所以,司麟哥要打就让他打,打重了,打伤了,最心疼的还是他,最难受的也是他。
“我急个屁,又不是我老婆,我在这皇帝不急太监急个什么劲儿,可是——御龙你说说,这人身上哪块肉是他妈白长着当摆设的,就算是屁股吧,也不能这么拍呀,行云还走不了路,现在这么一打,轮椅也做不了了,真天天让他躺着啊?”就那脆脆的声音,我要再听不出来那是打哪我就白活着了,奶奶的,就真这么舍得,要是——“要是卓彦在这,他们又该打起来了。”
“幸好卓彦哥不在,否则,骊虞他——”那硬要不顾一切的骊虞,倒是让人有几分佩服啊,爱人爱到如此地步,真是——算是卓彦哥的福气了。
“呸,那家伙我最看不上,老公心里有别人这种事他都想得开,奶奶的,比神经病还神经病,一个个都装大男人,都装个屁,行云这德行,骊虞也这德行,你家小东西又白痴又蠢蛋偶尔也犟的成这德行,决鹤更别说了,那是个拼起来命都不要的主儿,还有流那大炮仗手榴弹,出手之快快的脑子一圈不转,拳头就先出去了,也不想想对方自己打得过打不过,他先打了再说,天天看着这几块做老婆的材料,我这辈子也不打同性的主意,奶奶的,我就要找个小鸟依人的小甜妞,就算我做一辈子老婆奴,也不像你们似的,明明被老婆气得半死,最后还得落个恶老公打老婆的骂名,呃——有简讯?”
【火箭筒将至——】
“火箭筒将至?卓彦这是发的什么谜语?”伸手把手机递给御龙,撼雷始终不明白这说了就像没说的五字真言到底代表啥。
“火箭筒?大概说司麟哥吧,毕竟这么容易上火着急发脾气的也就只——呃……这个,这个火箭筒不会说那家伙吧?”御龙突然地觉得冷汗都冒要出来了,那十二年前的某只和司麟哥如同火星撞地球,热切又火花四射的一次次堪比战场的情爱,真是让人难以忘怀到如同超级经典的武打片。现在,该不会是那家伙要来了吧,卓彦哥是打算玩死司麟哥吗?居然把恋人谈的就像是仇家,谈恋爱是卿卿我我外加相互打斗的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老哥的玉宇流水也给折腾到这来了?
“那家伙?御龙,你说的不会是——不会吧——”撼雷看着御龙,立刻觉得末日降临,这两个家伙聚到一起,要是没行云从中调解劝慰,那就是——天灾。可是现在的行云怎么调解啊,那个腹黑的卓彦,这是干嘛呢?他是不打算整死司麟不罢休还是不打算整死我们不罢休啊,这两个大炮仗火箭筒对打起来,很容易伤及无辜的。
“司麟哥说了,不准打扰他,如果流来了,我们怎么通知他呀。”这一定就是卓彦哥搞的鬼,先把司麟哥用激将法请来,然后在明知道司麟哥一定会教训老婆的前提下,又通知了流行云将面临的处境,这架要是打起来,这个怎么办?
“来——来不及通知了。”
“什么?撼雷哥你啥意思?呃——”御龙纳闷的转头看着脸色神色诡异的撼雷,然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呃——果然来不及通知了,那就算拄着拐杖一瘸一拐也快步如飞的家伙,除了玉宇流水还能有谁呢?更何况,他身后还亦步亦趋的跟着个一年四季只穿夏威夷衫,踩人字拖的怪异红毛海盗王。
“我哥呢?”完全无视这撼雷和御龙眼底对自己的戒备,流水只是昂着头丝毫不客气的问着,精刺盟的门主又怎样,我早就不是精刺盟的人了,怕不着你们,也不在你们底下仰视。
“流水,司麟哥和行云他们在忙,你,我给你找个房间先休息一下,你的腿——”还在拄着手杖的流虽然伤势没有行云重,可是也不算轻,怕是不能总这么站着。
“忙?在忙什么?怕是那混蛋在忙着打人,我哥在忙着挨打吧,我哥呢?我现在就要知道我哥——”
【啪】的从开着门的套房谋间房间传出来的脆响打断了流的想说的一切,只是有些发怔的看着那门,这声音——他不会这么侮辱我哥吧,云,是不能这么被对待的,这该死的东西不会这么羞辱他吧——
“那是晨晨,小家伙太不听话了,决鹤在教训他,撼雷哥,哦?”这时候流发怒是没好处的,所以,所以——反正小东西被这么打大家都知道,这么说说也许能过关。
“对对,晨晨那孩子——”
“我怎么了?”因为肚子饿被饿醒了而爬起来找老公的小宝贝儿听见走廊有说话的声音,刚一开门就听见撼雷哥说自己坏话呢,立刻就满脸不高兴的插嘴进来。
“呃——”这,这破孩子不老实睡觉跑来添什么乱啊,御龙一听这小声音,撞墙死去的心都有,真是不能说谎,才说了一句就被当场揭穿了。
【啪】
再一声的拍打让流的脸色更加暗沉,打晨晨,这小东西明明站在这,还骗我——现在打的是谁,打的是谁?被这么重打而一声不吭的人,除了自己那宠老公宠的没边的笨哥哥,还能有几个……靠的,真他妈敢这么打我哥,欺负我哥这人不会哭闹,不会叫疼,不会反抗,再没自己在他身边撑腰,就可以随便打了是吧?妈的,找死呢——
“King,帮我——”随口丢下一句,流就奔着不停传出来拍打声的房间冲去。
“流——”御龙一看到流突然就往就往那间套房冲,立刻就要拦,谁知到自家那看不出事情缓急的小笨蛋居然竟然在这时候伸着他受伤的爪子抱着自己的腰撒娇“晨晨,你……”
“御龙,你们说我什么坏话呢,说话啊?说我什么呢?”
“小祖宗,你这是添什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