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漫漫
韩陵不以为意的笑着道:“帝王之尊自该如此,唯唯诺诺才惹人笑话。”
……
萧毅瑾从寿安宫出来,径直走向寝宫,陆成泽正坐在萧毅瑾的寝宫内手中翻看着一本孤本策论,听到脚步声,立即将手中的书放下,欲起身行礼。
萧毅瑾立即拦住,握住陆成泽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可还有不适?”
陆成泽抿唇,轻轻摇头,道:“北方战事如何?”
“一切顺利。”萧毅瑾拉住陆成泽的手,两人一同跪坐在案桌旁,萧毅瑾回道:“林将军对北方夷族了如指掌,加上物资充盈,如今不仅败退敌寇,还向前推进,拿下夷族一城。”
陆成泽心下稍安点了点头。
萧毅瑾端过陆成泽手边的茶杯,就着陆成泽喝过的地方抿了一口茶水,笑着问道:“亚父不问韩陵?”
陆成泽垂眸看着自己放在案桌上的手,轻声道:“陛下答应微臣,微臣相信陛下不会食言。”
对于陆成泽的信任,萧毅瑾对韩陵的不满稍稍消减了几分,傲然道:“朕不仅仅放了他,还将他送进了寿安宫。”说着,再次想到刚刚在寿安宫之中的情形,他的母亲为了一个男人居然对他横眉冷对,顿时刚刚消减的那一丝厌恶,成倍的增长了回来,萧毅瑾咬牙恨恨道:“他们柔情蜜意好的很。”
陆成泽自然看得出萧毅瑾的不悦,自动伸出手轻拍了拍萧毅瑾的手,软声道:“陛下宽宏大量,就不要在意他们了,就当是太后养了个面首,养了个逗趣的玩意儿。韩陵总比那些个怜人上得了台面。”
听着陆成泽的话,将韩陵比作供人取乐的怜人,萧毅瑾瞬间心情就舒畅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中多了几分赞同。但脸上却还是满面寒霜:“只要亚父陪着朕,朕对韩陵便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着凑近陆成泽,快速在他唇上啄了一口,道:“亚父成全朕,朕便成全太后。”
每每萧毅瑾的亲近都让陆成泽有几分无所适从,但萧毅瑾日渐强势,让他无从躲避,只能接受。
陆成泽撇开眼,呼出一口气,避开萧毅瑾的视线,也躲开萧毅瑾的触碰。
萧毅瑾毫不在意,从案桌下面的书盒最底层,取出一本书。翻至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图样,兴致勃勃的说道:“亚父,下次我们试试这个姿势!”
陆成泽只瞧了一眼便立即撇开眼,图册上两人紧密的贴合在一起,两个人立在帷帐边,身影交叠在一起,后面那人紧紧的拥抱住前面的那人,而前面的那人眉头蹙起,面露难耐的抓住帷帐……
虽然只一眼,但此画工笔细腻,神情动作描绘的栩栩如生,顿时好像是印在了脑海中一般,怎么都忘不掉。
“陛下怎可将此物与圣贤之物放在一处?”陆成泽闭上眼咬着牙,半天憋出一句:“有辱斯文”
“哈哈哈”萧毅瑾笑着仰倒在陆成泽肩上,他将陆成泽搂在怀中,暧昧地说道:“此事本是天理人伦,便是圣人也免不了,亚父也该坦然对之。”
陆成泽用力地抿着越发苍白的薄唇,没有回答。
忽然想到了昨天的混乱,他被迫接受者萧毅瑾接连不断的进攻。但不可否认他也从中体会到快感。
他明明已受宫刑,明明不该有欲望,但在两人不断的碰撞中,依然感受到身体中莫名的快感不断累积,让他浑身战栗,连将萧毅瑾推开的力气都没有。
萧毅瑾看陆成泽不回话,以为陆成泽依然有所抗拒,便诱哄道:“朕知道这种事起初都不太舒服,但是咱们多磨合磨合,多来上几回,等日后契合了,亚父便会觉察到其中乐趣。”
说着叹息道:“亚父,别怕朕,多尝试着接受朕……”
作者有话说:
春,宫,图,记不得的小可爱请回顾43章。因为锁章又删减了,有些不能写的,大家就......自行脑补吧~
第109章 夷族
夷族之战一如前世,周朝大获全胜,夷族四十六部尽数俯首称臣,林将军押解战俘与夷族使臣,带领着战利品回到都城。
所捕牛羊畜牧萧毅瑾做主犒劳三军将士,至于和谈之事萧毅瑾打算先晾一晾那些夷族之人。
早朝后,萧毅瑾手上捧着一只锦盒直奔凤泽宫。
陆成泽正在院中竹林边用一把锋利的匕首削着一根断竹,间或用一把尖锐的锥子在上面钻出几个空洞。
萧毅瑾站在宫苑门口,看着在青竹映衬下,一身墨绿色锦衣的陆成泽,不自觉放缓了步伐。
陆成泽不断调试着手中的长萧,用油布将笛子表面摩搓得光滑平整。
萧毅瑾慢慢走近,太阳从他身后照下,光影刚巧照射在陆成泽的身上,将两个人的影子重叠。
陆成泽抬起头,站起身躬身行礼道:“陛下。”
萧毅瑾笑着走上前,伸手摸了摸陆成泽手中的长萧:“亚父闲情雅致,非常人所能及。”
陆成泽垂眸叹息着道:“微臣只是无所事事,随意打发时间罢了。”
萧毅瑾的手顺着长萧慢慢移到陆成泽的手上,他轻轻地握住陆成泽的指道:“这些年亚父为了朕殚精竭虑,也该歇歇,好生休养了。”
陆成泽挣扎了一下,没能挣开,反而使得萧毅瑾握得更紧,萧毅瑾顺势坐在陆成泽身边,依恋地倚在陆成泽身上,柔声道:“亚父,朕这几日会忙一些,等过段时间再好好陪您。”
陆成泽看了一眼萧毅瑾,下眼睑的青黑让陆成泽不由得有些心疼,但这是萧毅瑾的责任,他伸手盖住萧毅瑾的眼角,道:“陛下要不要进屋休息一下?”
“不了,”萧毅瑾拒绝道:“朕宣了兵部尚书与户部尚书半个时辰后商议夷族求和一事。”
说完,将手上的锦盒递到陆成泽手上,温声道:“里面是夷族送来的五色玉石,朕看着稀罕,特意拿来给亚父。”
陆成泽将手中的锦盒打来,里面足有两个手掌大小的玉石,晶莹剔透,透明度极高,红、绿、白、紫、黄,五色均匀遍布,确实不多见:“谢陛下。”
陆成泽的神情总是淡淡的,萧毅瑾瞧不出他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但萧毅瑾希望他会喜欢,便开口解释道:“这五色玉石,颜色极正,毫无瑕疵。上面这五色相符了‘金、木、水、火、土’五行之色,它还有个意头极好的名字,叫福绿寿喜财。”
陆成泽看得出萧毅瑾眼中的期盼之色,但他却希望他眼中的神采是冲着别人而非是他。但这样的心意又让他不忍轻忽,只能点点头道:“陛下有心了,微臣很喜欢。”
萧毅瑾的脸上瞬间绽开了一抹大大的微笑:“亚父喜欢就好。”
萧毅瑾没有多留,两部尚书还在御书房等他,絮叨了几句,在陆成泽身上占了些口舌上的便宜,便离开了,顺便还带走了陆成泽刚刚做好的长萧。
陆成泽坐在原处目送他离开,等萧毅瑾的身影消失不见,视线再次回到面前的五色玉石上。
良久,陆成泽叹息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将锦盒重新盖上。
……
夷族已是强弩之末,雪灾连着干旱,莫说粮食,就连肆意生长的牧草今年都不如往年。孤注一掷攻打大周,却被大周反攻险些灭族,如今和谈自然俯首称臣,年年进贡、朝朝赋税。
在朝中六部内阁几分商议过后,最终定下进贡数额,夷族特有的珠宝、香料、矿产自然不用多说,最让众人在意的是马匹。
夷族马匹天下无双,纵使大周地大物博却独独在马匹方面逊于夷族。
不过这也怪不得育马监,夷族对马匹向来看重,凡是贩卖的马匹无一例外都经过阉割,想要偷种都偷不到。
大周觊觎夷族马匹已久,如今有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萧毅瑾狮子大开口,但如今的夷族民不聊生,丝毫不担心夷族不同意。
战利品一部分打赏有功之臣,一部分填充此战国库空缺,还有一小部分入了萧毅瑾的内库。
陆成泽并不爱重珠宝玩物,所以除了那块寓意极好五色玉石外萧毅瑾并没有多送他其他珍宝。倒是挑了一下色泽明艳的宝石玛瑙送入寿安宫。
萧毅瑾来到寿安宫的时候,陆成泽正与韩陵在庭院中对弈。太后撑着下巴坐在一旁观战,棋局繁杂,黑白交错,势均力敌。陆成泽的棋艺世间难遇敌手,没想到韩陵也不差。
见到萧毅瑾到来,陆成泽与太后没有动,倒是韩陵立即站起身躬身行礼,行动之间有些急切,衣摆勾到了棋篓子,将里面的棋子掀翻在棋盘上,一盘上佳的棋局瞬间被打断。
萧毅瑾瞥了一眼棋盘觉得可惜,却依然不动声色地摆了摆手道:“平身。”
说完直接挤到了陆成泽身边,亲昵地问道:“亚父,朕陪你下一局?”
陆成泽摇了摇头,将棋盘上散乱的棋子一一捡起分装在棋篓子里,而后一枚一枚重新摆放在棋盘上。
过了两刻,棋盘上的棋局恢复如初,一子不差。
陆成泽抬头看向韩陵伸出手道:“韩大人,请。”
韩陵看了一眼萧毅瑾,见他神情淡淡,并无反对之色,便坐回原处,从棋篓中拈出一枚棋子放在了棋盘上。
两人连下数百手,最终韩陵棋差一招,输了陆成泽两子。
太后看着身边的三人,脸上浮现起笑意,继续低头绣着手中的龙纹。
萧毅瑾从身后拥住陆成泽腰,头搭在他的肩上,懒洋洋地说道:“亚父棋艺素来难逢敌手,有些人何必自不量力呢。”
陆成泽看了韩陵一眼,低声夸赞道:“韩大人棋艺亦是不俗,只是后半局心不静。”
至于为何心不静,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萧毅瑾闻言撇了撇嘴,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倒也没有反驳。
韩陵对于萧毅瑾的话并不在意,如今他能光明正大,长留寿安宫,时常见到陆成泽,也能更多地见到萧毅瑾,于他而言已经心满意足,至于萧毅瑾对他的态度恶劣,但他并不放在心上。
毕竟,当年他们种下的恶果,本该万死,如今算是最好的结局。
萧毅瑾不甘地扭过头,韩陵越是委曲求全,就越让陆成泽与太后觉得愧疚,连带着萧毅瑾也不得不收敛脾性。
韩陵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让萧毅瑾不喜,不敢动也不能动的人,只能眼不见为净,拉着陆成泽快速离开寿安宫。
不多时,庭院中只剩下太后与韩陵,韩陵将棋子一枚枚重新装回棋篓中。
太后放下手中的绣品,叹了口气道:“瑾儿针对你,只是因为他暂时还难以接受他的身世而已,你别怪他。”
“怎么会?”韩陵笑着答道:“当年我得知自己并非韩氏夫妇亲生子,也同样难以接受,直至今日我与韩家和石家都形同陌路甚少往来。陛下能这么快接受我的存在,我已经很开心了。”
谈及韩陵的身世又是一番烂账,也因为思及己身,韩陵才会在知晓太后怀上他的孩子后,纵使十多年来恩断义绝,韩陵也不愿再娶妻生子。
每每想到此处,太后都会越发愧疚。
当年先帝还只是三皇子,太后还只是三皇子府中的侍妾,纵使不甘不愿,但也不得曲意逢迎。
当年三皇子府的权势与宠幸都是陆成泽一刀一枪用鲜血与满身的伤痕换来的。
魏青婉不服,凭什么那些高高在上的皇族之人可以随意摆弄他人命运?
她原本只是想要嫁给情投意合的夫君,生一两个孩子,逍遥快活地过完余生。甚至都已经跟韩陵说好,若生了次子必过继陆氏。
她对人生有着无数美好的期许与向往,却因三皇子生母周皇后轻飘飘的一句话灰飞烟灭。
“这丫头生的福气看着像个好生养的,便赐给三皇子吧。”
看着是天大的福气,所有人都恭贺她,却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
她说她不愿,但皇后身边的嬷嬷却说她不识好歹,强行灌了药将她送进三皇子后院。
那人不是她的良人,她恨他,恨不得将他抽筋剥皮,又凭什么要求她一心为他。
三皇子后宅中多年无人怀孕,纵使太医不说,世人亦知有问题的必是三皇子。
其他人认命,可她不愿认命。
她不甘心,蝼蚁尚且偷生,有谁生来低贱?
皇家之人将他们兄妹当作棋子、当作利刃、当作好用的工具。那她便要让那些人知道,匕有两刃,伤人亦会伤己。
他们毁了她期望的余生,怎么可能不付出任何代价?
想要逍遥快活地过完余生,唯有自己成为执子人
她的父亲一心为国,却被诬陷舞弊抄家灭族,他的兄长也同样被皇室玩弄于股掌之间。
所有人都瞧不起他们兄妹,她却非要让陆氏血脉登上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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