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汉家的小娇夫 第6章

作者:酒窝蟹 标签: 情有独钟 种田 甜文 古代架空

  “我瞧着你是会读书的,何不......”

  话还没说完,便被程宴平打断了,“我不喜欢官场那一套......”他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心中却因为欺骗而有些不安,他拿着筷子戳着碗中的米饭,一下又一下,方才那可口的饭菜顿时就没了滋味。

  赵吼瞧出了他的异常,以及他垂下眸子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悲伤和失望。

  “不过这些东西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学会的,你能坚持下来吗?”

  程宴平抬起头,对着他甜甜一笑,眼中亮光复又燃起,他重重的点了头。

  “嗯。”

  赵吼也“嗯”了一声。

  一时间两人无话,屋中陷入了寂静。外头传来了虫鸣声,间或有几道犬吠之声。

  良久,赵吼才摸了摸鼻尖,干咳了两声。

  “你吃完了吗?吃完我就收桌子洗碗了。”

  程宴平赶紧低头扒拉着碗中的饭菜,嘴巴里塞的满满的,“师傅,你先去歇息吧,这些小事就交给我来做就好了。”

  “你真的可以?”

  对于程宴平这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生活小白,赵吼自是不信的。

  可架不住程宴平信心满满的点了头,他便起身去院子里乘凉了。

  赵吼才将出了堂屋还未来得及坐下,就听到身后传来程宴平的声音。

  “师傅,在哪里洗碗啊?”

  “师傅用什么洗碗啊?”

  “师傅,这碗怎么这么滑......”

  话还没说完,一道尖利的“啊”并着清脆的声响一起钻进了赵吼的耳朵里,赵吼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该信这个小书生了。

  他大步走了过去,刚一进厨房就见程宴平双脸憋的通红,沾了的水无措的举在半空中。

  “师傅,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程宴平不敢看赵吼的目光,他这人平时就一副严肃的模样,如今他摔了碗,就更不敢看了。

  赵吼拿了放在墙角的笤帚将碎瓷片扫干净,又撸起袖子接过了程宴平洗碗的活。

  程宴平倒是好学,一双眼直直的盯着他手上的动作,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赵吼熟练的洗了碗,又拿水净了一遍,然后拿干净的抹布擦干后,叠放整齐放进了橱柜里。

  程宴平有些惊讶于男人行云流水的动作,只片刻的功夫就做好了一切,他眼睛放光的看着赵吼。

  “师傅,你真厉害。”

  赵吼被他夸的脸上一烫,这不过是大家都会的生活本能罢了,也值得夸?好在是晚间灯暗加之他的肤色较深,即便红了脸也瞧不出来。他尴尬的咳了两声,“今儿你也累了一天,洗洗睡吧。”

  “啊?”

  程宴平惊呼了一声,赵吼的家跟他的家布局是一样的,都是两间瓦房,刚才吃饭的是堂屋,那么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床。

  难道?今晚两人要同床共枕?

  就在程宴平心下紧张不已的时候,赵吼已经走到了井边,他自顾的脱了衣裳,开始擦洗身体。

  屋中昏黄的光照了出来,只照亮了一小片的地方。

  程宴平只依稀能瞧见男人健硕宽厚的背,以及两条长腿,男人倒也不畏寒,只拿着水舀往身上浇,他只看了一眼,似是被什么东西灼了眼睛似的,忽的收回了目光,躲进了厨房里。

  少倾,水声停了。

  “你不洗?”

  程宴平的一颗心噗通噗通的跳着,被赵吼这一问,吓的一个激灵,忙回道:“洗!”

  赵吼不明所以,狐疑的看了看厨房的方向,径直回了房间。

  待到确定赵吼不再出来后,程宴平才出了厨房,水井旁的架子上放着赵吼用过的巾帕,程宴平四下看了看,并无其他的,也不敢去问赵吼,只将就着用了。

  井水很凉,程宴平自是不敢像赵吼那般,只倒了些水在木盆里,然后拿巾帕擦拭了下身体。

  待擦洗完之后,他又磨蹭了许久才回了房间。

  赵吼的房间很空,只一张床和一个木柜,并两个箱笼,再无其他。跟他的院子是一样的,他的院子里连一颗树都没有,更别提花花草草了。

  程宴平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赵吼,他只穿着亵裤,上半身精壮有力,紧实的肌肉上有些未干的水珠,在烛光下泛着晃眼的光。

  他立在门边,踟蹰了许久。

  “我...我睡哪儿啊?”

  听到他的声音,赵吼又坐了起来,拍了拍身旁的地方。

  “睡这啊!”

  他答的理所当然,神情无异,倒是让程宴平生出了一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错觉,他扭捏着走到了床边,挨着床侧躺下,将自己缩成了一小团。

  可身后男人粗重的呼吸声,以及他身上无时无刻散发出来的热度,直烧的他一阵心慌意乱。

  忽的手臂被男人有力的大掌握住,他大叫了一声,“你干什么?”他这一激动险些摔下床去,好在赵吼将他给拉住了。

  “我就是想提醒你,床够大,你朝里面是睡一点,不然容易掉下去。”

  赵吼觉得这个邻居不光爱叫,还爱一惊一乍的。

  他抱臂躺下,很快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这一夜似乎格外的长,程宴平睡的极不安稳,稍微有点动静,他便醒了,直到拂晓时分才累极合了眼。

  ......

  赵吼天一亮就醒了。

  这是他来龙门镇以前就养成的习惯,睁开眼的一瞬间,人还有些不清醒,只晓得掌心里似是有一抹柔软,他捎带手捏了一下。

  “嗯......”

  怀中传来了一道低而绵长且慵懒的声响。他这才猛然想起来,新来的邻居程宴平昨晚歇在他的家里。他低头看了一眼,只见自己的手搭在男人的腰上,而男人的腿则架在他的腿上。

  赵吼轻笑了一声,小心翼翼的下了床。

  出了房间,他伸了个懒腰,先是去了厨房,从米缸里舀了米,又从角落的瓷坛子里掏了些红豆出来,这些红豆是去年收的,用来熬粥最好。

  将米淘洗干净下锅,放入足量的水。

  盖上锅盖的瞬间,他又想起什么似的,打开了橱柜,从瓷缸里拿出了一个鸡蛋,洗干净后扔进了铁锅里,这才生了火。

  趁着煮粥的空档,他先是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

  出了一身汗,只觉通体舒畅,顺道着喂了鸡,后又洗漱一番,便出门去了。

  小镇的早晨格外的静谧,如纱般的薄雾还未散尽,街头卖包子的早已支起了摊子,白色的热气蒸腾而上,老板姓钱,早年间因伤,一条腿跛了,可仗着做包子这门生意,在龙门镇扎下了根,不仅娶了妻还生了子,小日子可谓是过的红红火火。

  “赵猎户,要不要来两个包子啊?”

  赵吼摇头,“明儿吧。”

  镇中心有颗老槐树,现下正是槐花盛开的季节,他打算去摘了些,做槐花鸡蛋饼作为早饭。

  还未走近,便闻到了浓郁的花香。

  他不喜带篮子,摘了足够的槐花,便兜在怀里回了家。

  刚一进院门,就见程宴平揉着眼睛走了出来,他见了他,立刻就跑过来,“师傅,这一大清早的你做什么去了?怎么不叫醒我呢?说好的要跟师傅后面学习的......”

  他跟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似的围着他说个不停,见了他怀里的槐花,登时睁大了眼睛,拿了一串放在鼻端闻了闻。

  “好香啊。”

  赵吼将怀中的槐花倒进了盆里洗干净,又拿了一个大瓷碗盛着,去了厨房。

  程宴平见他熟练的将面粉和鸡蛋倒入瓷碗中,又加了水,用筷子搅成稀稠的糊状,“我从前只知道槐花可以入药,不曾想还可以吃呢。”

  赵吼“嗯”了一声,“去洗漱吧,一会儿吃早饭。”

  程宴平应了声,乖乖的去外头洗漱。

  赵吼生了火,待锅热后倒入菜籽油,油温九成热后,用铁勺舀起糊放入锅中,瞅着底下那面定型,又拿锅铲熟练的翻了面,待两面烤制金黄后便盛进了一旁的瓷碟里。

  不过片刻的功夫,便煎了十数个槐花鸡蛋饼。

  程宴平洗漱完便闻着香味进来了,赵吼忙着煎最后一个饼,便道:“盛两碗稀饭放在桌上凉着,马上就能吃了。”

  程宴平看着碟子中的槐花鸡蛋饼咽了下口水,将红豆粥端去堂屋后,又来厨房等赵吼。

  时间刚刚好,最后一个出锅。

  程宴平眼明手快,端着碟子去了堂屋。

  “师傅,你先去洗手,我来端。”

  赵吼点头去井边洗了手,回到屋子后见程宴平乖巧的等在桌边,可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槐花鸡蛋饼。

  “吃吧。”

  槐花鸡蛋饼烤的刚好,边缘微焦,花香味里带着焦香味,配上粘稠的红豆粥,真是绝配。

  赵吼去盛第二碗的时候,将鸡蛋捞起来放进水里。

  “盆里有个煮鸡蛋,一会儿你把他吃了。”

  程宴平吃的正欢,高兴的应了,去厨房的时候见盆里只一个鸡蛋,他仔细的回忆了下,赵吼的碗里并无鸡蛋,他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他将鸡蛋剥了壳,又拿菜刀将鸡蛋切了两半。只是他刀工不好,明明瞅着是一般大才动手切的,可下刀后却发现是一半大一半小。

  他将小的那一半放进自己碗里。

  赵吼正低头喝着粥,忽然有东西顺着他的耳侧掉进了碗里,他一看才发现是半颗鸡蛋,不由抬起头看向程宴平。

  可程宴平却低着头故意不看他。

  他摇了摇头正欲把那半颗鸡蛋夹给程宴平,可程宴平却早有防备,双臂护着碗,不让他得逞。

  赵吼实在没办法,只能自己吃了。

  待吃完之后,才发现程宴平的瘦削的肩一颤一颤的。

  他讶然,好端端的吃着饭,怎么又哭起来了?

  只是还未等他问出口,镇长就风风火火的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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