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冬悠
小王爷震惊了。
“我、我没……”燕穆宁吭吭哧哧的解释着。
小王爷心里有点慌,美人这话怎么越说越觉得没错,听起来的确像是他始乱终弃、忘恩负义,还引来了刺客这种麻烦……
更何况,自己的疑问,大美人每一句都认认真真有理有据,听起来绝对是坦荡又真诚,毫无隐藏。
反倒是自己,身份自然是不能说的。
可是……剩下的好像、好像也一句实话都没有!
自己这样好像一个渣男!
燕穆宁跟手中的白雀儿大眼瞪小眼。
怎么办。
自己吃人家饭、喝人家药、住人家小院、耽误人家生意还睡了人家的床,反过头来竟然还疑心人家。
大美人除了平日里性子冷了些,其他的真是哪哪都好!
·
云江离懒懒的倚着床的另一边没再开口,只是细细的观察着少年。
这小猫咪实在太有趣了,也不知心里琢磨着什么,表情千变万化,一双圆圆的眸子中情绪忽闪忽闪的。
刚刚跟自己对峙时,偶尔咄咄逼人,爪子还时不时的亮出来比划两下,这会儿不但爪子藏起来了,毛也不炸了,连小耳朵都要耷拉下去了。
“若是没有困惑了,便不要再多思。”云江离收起了探究的眼神,恢复了他一贯冷冽的模样,只不过周身拒人千里的气场都不见了。
“好好养伤,若再这么忧虑下去,伤势恢复太慢,往后定要落下疤痕了。”
听到最后一句,燕穆宁一双本就偏圆的眼眸,瞪出了正圆形状,“会落疤?”
某臭美小王爷内心狂吼:我不要!好丑!
云江离一边低头准备着毫针,一边应道:“你肌肤白嫩,本来伤就重,还恢复的慢,难免会留下些痕迹。”
“说起来,劫财的怎么会下如此重的手伤人?”
云江离看似随口一问,燕穆宁却根本不敢应,随便嗯了几声应付过去,眼珠儿一转就开始转移话题。
“男人嘛,不怕有点疤。”
豪言壮语刚说出口,又压低声音接了一句,“不过,就、就是有碍观瞻,所以自然还是没有的好……”
某小王爷一边琢磨着要在大美人这留下一个威猛的形象,一边琢磨太医院那帮老头子有没有什么去疤痕的膏药来着?
云江离抿了抿薄唇,未再开口。
脑海中一闪而过上次画下的纹身图案,那夜光线幽暗,他看的不甚分明,但隐约瞟见那兄弟二人的耳后颈侧似是也有那么个纹身……
可少年这样,看起来是真不清楚对方来历。
那这人到底是冲着谁来的?
·
入夜。
云江离如往日一样慵懒的靠着桌案看书。
燕穆宁一边逗着白雀儿,一边偷偷用余光观察着他。
冷静下来仔细回味后,燕穆宁发觉今日下午的交谈试探,的的确确是解了他心中的一些疑惑,却也让他再次清晰的知晓云江离不是个简单的人。
他心思缜密,观测入微。
在开门时便能察觉来者的异常,几步路的功夫就能判断大致身份,还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想到最有效的应对之策。
这份细腻和机敏,绝非常人所能及。
只不过这人对自己毫无恶意,倒是让小王爷能够确认的。
如此一来,他现在对大美人可太好奇了!
想到这,燕穆宁眼神又偷偷的飘向了窄榻。
大美人真是奇怪,常常一副慵懒的模样,似乎最喜欢的便是拥着毛绒绒的狐裘东歪西靠,又向来不喜束发,任由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在身后。
懒洋洋的眯起那双凤眸时,格外诱人。
可每当大美人不歪在榻上时,又总能瞬间收敛起那份随意,立的身姿挺拔,带着冽冽的冷意气场。
燕穆宁两只小爪子偷偷的比划了一下,猛然发现,大美人的身量似是比他要高上不少?
小王爷再次震惊。
某被身高打击到小王爷默默的把被扯到脸上蒙着。
咋回事!
说好的身娇体软大美人呢!
作者有话说:
某小王爷:这人情欠的有点大,咋办。
大美人:还能咋办,把你抵给我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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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哟。(////////)
第10章
和平共处
燕穆宁自己蒙着脑袋认真琢磨了一宿之后,得出了两个重要的结论,一个是大美人不仅人美心善,智商在线,对自己还属于友好无害阵营!
至于这第二个结论,在小王爷心里,比第一个更是重要百倍,那便是:自己年纪还小,身量还能长!
小王爷美了。
将之前那些纠结不清的一团乱麻终于捋出了头绪,这么多天始终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了许多。
·
自打燕穆宁把云江离划进自己的友好无害阵营之后,便彻底放下了心中那点戒备,迅速恢复了自己平日里一贯的性子。
简单来说,就是娇生惯养,还精力旺盛的过头。
怕疼也不装英勇了,之前都是咬着唇红着眼眶忍着一声不吭。现在倒好,云江离换药时刚一上手,他就开始委屈巴巴的撇着嘴喊疼。
云江离:“……”
早先伤的浑身上下没一处好皮肉,还能逞强斗狠的跟自己打架呢,这会儿已经养了多日倒开始喊疼了?
他心中虽是腹诽,手上却还是放轻了动作。
这点儿小细节被燕穆宁鬼机灵的瞧了个明明白白,心里更是认准了大美人只是面冷!内心其实比谁都软乎!
于是某恃宠而骄的小王爷,胆子便愈发大了起来,今天嫌弃伤口包扎的紧了,明日嫌弃药太苦,后日作死的想要沐浴……
云江离从没见过哪个伤患能像他这么……有活力的。
说的不委婉一点,就是好吵!
甚至好几次云江离都是忍了又忍,才堪堪忍住一针给他扎睡过去的冲动。
只要他醒着,那张小嘴就叭叭叭的没个消停,对着小白雀儿都能一人一鸟聊上一整天。
近些天,云江离白日都不在卧房内研读医书了,耳边嗡嗡嗡的,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违背了家传的行医祖训,直接把伤患打包扔出去。
现在他丝毫不怀疑,若这少年不是因着伤势还不便下床活动,估摸着早就能上房揭瓦了。
燕穆宁若是知晓大美人心中这般想他,定会觉得委屈:他堂堂安亲王殿下,怎么可能做得出上房揭瓦这种事呢!
·
一动一静的二人,还有一只越来越圆润的小雀儿,就在这城郊的小院里和谐共处了下来。
连着下了几天雨后,今日难得放晴,秋高气爽,阳光极好。
云江离来给少年换药时,就看见他靠在窗边眼巴巴的瞅着外面,想想也是,养伤多日都只能在床上躺着,也着实难为了他这欢脱的性子。
“去院子里坐会儿吧。”
云江离处理伤口时的动作很轻,生怕少年在他耳边嗷嗷喊疼。
太吵了,不能给他这种机会。
燕穆宁听到这话,圆圆的眸子呼一下变得亮晶晶,兴奋不已的连连点头。
刚上好药包扎完,他就迫不及待的往床边挪,扯的几处伤口直抽抽,痛的他嘶嘶的抽气。
每次这种时候,燕穆宁总忍不住在心里怒骂一顿那些个刺客,下手太狠了。
有次他疼极了,没忍住哭了鼻子,大美人跟他说,他胸腹有两处伤口刺入的极深,位置也险的很。
小王爷想到这里又默默的给这些人记上了一笔,这仇,他定是要报回去的!
·
“衣裳穿好。”
云江离看少年穿着本就宽大的衣裳,才换完药的衣襟还散着,动作间露出纤瘦的肩头和一小片胸膛。
虽在他眼中伤者应都是一样的,可这会儿看着少年瓷白的肌肤和缠绕着细布的伤,云江离心中陡然生出了一些别样的感受,他来不及细想,有些慌乱的挪开了眼神。
云江离从太师椅上扯过一件新洗过的外袍,兜头扔在了燕穆宁脸上,又冷声重复了一遍:“衣裳,好好穿。”
被一件衣裳莫名其妙砸了脑袋的小王爷,一脸懵的把无辜受牵连的白雀儿从外袍中解救出来,刚想开口抗议,就看到大美人微微皱着的眉,和他周身许久没有出现过的那种冷冽气场,顿时卡壳儿。
燕穆宁撇了撇嘴,小声儿嘀咕了一句:“好凶。”
说罢,点了点白雀儿的小脑袋,似是在寻求同盟一般。
云江离看他穿好衣裳,似是也对自己方才的态度有些歉意,虽口上没说,却是直接行至榻边,准备背他去院中,也省的他费劲的走那几步路了。
燕穆宁自然也看出了大美人的意图,兴高采烈的一抬手,结果……
刚穿上的衣裳颇有些不给面子的顺着一侧肩头缓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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