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弟 第97章

作者:阿凝凝 标签: 古代架空

中间提到了上官睿,嫣然只感到自己的心疼的厉害,她搞砸的事,要她全搭上她也没二话,可是睿儿何其无辜!她们睿儿走的那条路最重清名,难得有翰林院的学究欣赏他,提拔他。马上要考试了,考完试若顺利中榜,接着就是要给他议亲,那时让外人看到他们家是这个样的,谁家的好姑娘肯下嫁?

原来她爹说的都是对的,女子不能低嫁。嫁给锦玉,嫣然非但没有得到任何,反而差不多把一家都折了进去,今天错虽在她,又凭什么要耗上亲弟的仕途呢?

“不报官。”嫣然一拍桌子下了决定。

春杏粉桃愕然,善嬷嬷却是一脸的如释重负。

不报官,就意味着他们有命活,上官家不会动用私刑,顶多就是他们花了银子买了喜果,以举止不当为由打喜果一顿,再将他赶出去,那也是极好的结果。这件事后,喜果虽然不能再回到春景楼,跟着她,低买低卖的或是干脆上岸找个好人嫁了也不错啊,总比死在牢狱里面强。

“那我们……”

善嬷嬷老狗一般跪着向嫣然,嫣然看也不看,抬抬手,这是许了他们走。善嬷嬷如临大赦,像是下一秒怕嫣然反悔,立马拉上喜果开溜。嫣然又抬起手,春杏在他们走后把大门关上。

粉桃不敢置信地看着善嬷嬷逃走的背影,就这么放掉他们?还有姑爷,真的不再找了?

“我会托道上的几位朋友帮我查,再不济还有原老板呢,他手腕通天,效率未必就比官府来的差。”

嫣然沉静地喝了口茶,定定地看了会粉桃,又看向春杏和院子里其他低眉垂首的家丁,忽然提高了声量说:“今天的事你们记着,谁都不准往外提!春景楼那边我自会打点,姑爷的事我会托原府的原老板去找,找得着便找,找不着有人问你们,你们就说姑爷去外地做生意了,至于去哪你们不清楚,谁要敢泄露半个字,就是和我上官嫣然作对!我们家是不如以往了,处置一个下人的手段还是有的,听懂了吗?”

第199章 任性的他

抓药找大夫这件事,到底还是落在了阿苦头上,能代替白秋跑这一趟,阿苦是非常乐意的,小孩风似的跑了出去。白秋躺在铺了绒褥的躺椅,又催促起锦玉让他赶快回家,报平安。

锦玉是打算回的,毕竟放着上官家的人满大街地找也不妥,可他一想到嫣然算计了自己,想到喜果和善嬷嬷使着劲的拼命扒着他往他身上靠,他就不想要回去。

自己受了那么大的罪,这些人难道不该受点?就让他们担惊吧!受怕吧!受怕之余也好好反省反省,省的下次再来。这次是有白秋求情他才勉强算了,下次,不管是谁他都与之没完!

“我不走,我就留在这里陪你。”

锦玉眼一横,守在白秋身边。吃过阿苦煮的鱼片粥,他的精神好了许多,已经可以正常行走。倒是白秋,脸色雪白,不吃饭,也不脱衣服给他查看伤口,就病歪歪地躺在椅子上。

锦玉一看他,他就催锦玉回家,锦玉不回,他也不争,表情可怜巴巴的,这一套可把锦玉拿捏住了。锦玉别的不怕,唯一怕的就是白秋脑子里那根弦突然通了,说不要他。

这么多年,他放着白秋在花溪村过人下人的生活也不管不顾无非是仗着对方对自己死心塌地,现在这死心塌地被一次又一次的烂事腌€€事消磨的还剩几分,锦玉是真的心里没数。

白秋从花溪村出来,凭他的魅力,随便勾搭一个城里的富商,做个没心没肺有闲有钱的小贵妾是绰绰有余。锦玉早就不敢忤逆白秋了,他知道这不是他随手往地上一扔回来捡还能捡得到的蒙尘的小破珠了,现在的白秋看的多走的远,一颗心总是不死想做生意,想自力更生,这样的白秋他握不住,唯有暗中期盼他的秋哥在他这边最好一直傻乎乎,而他的撒娇示弱能一直管用。

反正只要再熬个十年,等白秋四十,再是朵诱人的花,一棵水灵的小青菜也没人跟他抢,那时,白秋就彻底属于他了,只能属于他了。

“我就想看着你,我怕你出事,看着你也不行?”

白秋可怜巴巴,锦玉就委屈巴巴,一双水色的桃花眼,一眨就变得悱恻多情。这不全是演的,他确实担心白秋,从早上到中午,白秋就喝了一碗糖水,这如何能顶事呢?锦玉想亲自下厨给白秋做饭,不然他把他抱到椅子上干嘛?

“我都把你搬到这了,你让我走?”

挨着厨房门,锦玉不声不响地生起火,白秋靠在椅子上直叹气,实在拗不过锦玉,便答应指导他。可他心里是完全不相信锦玉能做好一顿饭的,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在花溪村时就惯会偷奸耍滑,当时他叫他洗碗,他就不爱干,除非自己在床上把他满足的透透的腰直不起来脚下不了地,否则谁也别想让锦玉干活,这蜜罐子生来就是享福的。

“可蜜罐子今天只想要秋哥享福。”

锦玉嘴甜的不行,从小缸里拿出只杀好的鸡,这当然是阿苦杀的(不是他们养的鸡是朝晖送来的),鸡洗的很透彻,毛也拔的干净利索,没收拾好的案板上放着挑拣出来的毛栗子,白秋稍稍动脑就知道阿苦是想给他炖栗子鸡。

上好的栗子,上好的小母鸡,都是上好的食材,白秋怕锦玉糟蹋了,多次劝锦玉不要瞎弄,奈何锦玉兴致勃勃,那些本该聚集在裤裆里的残存药性似乎都从下往上入侵了他的脑子。

白秋最后一次拦还是没拦住,妥协地抬起手,指导锦玉先用清水涮锅,涮完又叫他切姜丝、葱段,备八角、桂皮、香片,拿油过了加水出味,有了味就可以下鸡了。

那鸡,锦玉是草草切的,丢掉一个鸡头一个鸡屁股,剩下的就随缘剁剁扔进锅里。他的刀法烂的出奇,鸡屁股就罢了,鸡头连着一截鸡脖子一齐给扔了,白秋看的那叫一个可惜!鸡脖子上还不少肉呢,切下来可以卤可以煎,纵使他们不吃,拿水过了撒些盐还可以喂给巴掌,就这样被锦玉浪费,白秋觉得自己不单屁股疼,脑袋也开始抽抽地疼。

然而锦玉是什么人,这位向来爱玩弄人心的好手,知道白秋节省,就故意当着白秋的面挥霍,他想要白秋的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这样就不会想着昨天的事,想着满身的伤,那些虽不让他看但猜也能猜得到的惨不忍睹的伤。

“你该做下一步指导了,先生。”

“你叫我什么?”

“先生。”

锦玉眨着眼,越发扮的可爱顽皮。他长的幼嫩,故作顽皮时真的很像小孩,白秋被他叫的心软成一片,再说不出半句严厉的话。锦玉见白秋的脸不再沉着,知道自己又讨好到了正地方,一连叫了几次先生,把白秋叫的头脑发晕,恍惚间又得了小徒弟几个甜腻的亲亲,那亲亲沿着他的下巴一路亲到他的耳朵,白秋的魂都亲飞了,迷迷糊糊地将剩下的步骤指导完。

一锅鸡汤出来,油水在中途撇净,上面几颗枸杞散落,还有软糯的栗子面乎乎一戳就破,那几乎被锦玉切散架子的小母鸡静静地安睡在黄澄澄的汤中,锦玉舀了一勺喂给白秋,味道竟意外地不错!

白秋在他的服侍下喝了小半碗,热热的鸡汤下肚,瞬间就缓和了他苍白的脸色,锦玉满意地看着嘴唇逐渐红润起来的白秋,弯下腰蹭他的脸想讨赏。白秋却不知说什么好,只红着脸夸了夸,然后又叫锦玉回家。

锦玉被他催的都快没脾气了,坚持再喂白秋一碗,喂完了蹲下,抱着白秋的腿,很无语地诘问:“为什么总是叫我走?莫不是我昨晚叫你受了苦,你还没原谅我?”

“哪的话!”

“那你总让我走干什么,都说了我要晾他们一晾,凭什么他们害了我,还要我屁颠屁颠地回去收拾烂摊子,我才不呢!”

第200章 也给白秋一个小孩

“你这算是耍脾气吗?”

白秋看着死瞪着眼,说着不,然后赌气的锦玉就跟宅子里养的小少爷似的。他向来是这种爱撒娇的性子,他向来也是个孩子,这白秋都懂,可,这个孩子他也有孩子,难道他真的完全不管小腾儿了吗?

“腾儿还在家呢。”白秋不得不把这一点指出来。

锦玉被家人算计,被下药,心中躁郁,想让他们多忙一会儿多操心操心他能理解,然而腾儿还那么小。院子里什么人都有进进出出,万一出个闪失,这个责又得谁来负?

白秋不觉得现在的嫣然还有心力照看小腾儿,从她肯买兔进府这件事来看,她对锦玉的在乎显然是超过了小腾儿,且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个女子,再坚强,丈夫失踪,这个失踪又是自己造成的,她心里面的压力得多大!

白秋不是不高兴锦玉陪着自己,而是锦玉作为丈夫、父亲,和家人相处都要处处计较的话,那未免太没劲了。

他的提醒有一分被锦玉听进去了,锦玉总是忘记自己做了爹,虽然他自认也疼小腾儿,但这种疼就跟疼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论在乎程度,他甚至不如白秋。白秋是天生的会照顾人的性格,实在是比自己更适合当爹爹,思及此,锦玉突然冒出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不如哥也去找个女子吧?”

“嗯?”

“我说,我给哥也找个女子,秋哥想要什么样的,要干净的没经过事的雏/儿,还是那种屁股大好生养的?”锦玉抱着白秋的腿,眼睛发出不一样的光。

白秋直接被那道光吓到了,都没听清楚锦玉说的话,等他听清了,再看锦玉在他脚边不住地点头,心中逐渐被寒意笼罩。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成亲?”白秋的声音变了调。

锦玉听出他是误会了,连忙解释:“不是成亲,是买丫头。”

这在清丰县其实很常见,换任何一个地方类似的买卖都不会少。这世上有人能生养就有人不能,不能的成了亲,难道夫家也要跟着认倒霉,一辈子没香火么?

借腹生子的事从来都有,人家老爷愿意纳妾就纳妾,不愿意纳妾,为了要个孩子,出去典一位女子回来,生了娃,娃留下,女子拿了报酬离开。夫家有了娃,借腹的女子有了钱,不是两全其美?

锦玉不明白为何白秋的反应会如此大!他都不吃醋了,愿意他的秋哥亲近女人给自己留个后,结果白秋却不领情,反而责骂他。

“这又是从哪听来的阴损主意?买女子让她给我生娃,生了娃又赶跑她,亏你还读过书,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白秋气的发抖,躺在椅子上,肩膀都在哆嗦。

锦玉看他气的厉害,连忙跪下认错,可认这个错单纯是为了哄白秋,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错的地方。什么阴损,什么赶跑,他坑了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分明是两相情愿的!

不能生养的人家想要孩子有错吗?

日子过不下去的人卖自己的肚子有错吗?

为什么不换一种思路,他们给那些出来卖的女人钱,在怀胎期间好生照顾她们,事后再给她们一笔丰厚的养老费,是给她们以救济啊!得到钱的人,说不定还要感激他们,说他们在行善积德,这怎么是阴损呢!除非白秋不喜欢孩子,那就更不可能了,白秋对村子里那些总欺负他、骂他的皮孩都没脾气,又怎会不喜欢自己亲生的小孩?

他们秋哥亲生的小孩,一定非常可爱。是男孩,就是最任劳任怨的、模范的小哥哥;女孩,那也绝对贴心如棉袄,长大了,亦是位水灵灵的漂亮姐儿。

锦玉都计划了,白秋若是生男孩,就让他和小腾儿做兄弟,生女孩,自然就要成亲。不过生男孩也能成亲,他们可以结契嘛,就像他和白秋,他们两只老鸟,窝里两只幼鸟,两只老鸟是一对,两只幼鸟也是一对,这是多么美的事!

锦玉都能想象出自己对白秋小孩的偏爱,他有好多生意,好多铺面,他想把它们都给他,给白秋的娃。他的心,是这么热这么诚,何来的阴损?这可真是看错了他!

“我是怕你没后,哪个男人不想留后?我处处为你考虑,换来你骂我。好,骂就骂吧,当我嘴欠,可你非骂完了又赶我,我就那么碍你的眼?你不让我把腾儿抱来,将来看别人都儿孙绕膝,有的是你羡慕。再说一遍典女子借腹生子是自愿的,行了,你继续骂吧,谁叫你是我的祖宗,我听着就是了。”

锦玉委屈地一撅嘴,说是让白秋继续骂,实际上巴不得白秋解除了误会马上来哄他。可惜这次他的如意算盘落了空,白秋并非不知典妻典哥儿的事,在村子里,这种事的确如锦玉所说,是很常见的,尤其遇到灾年,更是天天都有。

但存在不代表合理。

哥儿姐儿出去卖是他们认的命,你说没人逼他们,是没人抵着他们的头逼他们去画押,然而生活所逼就不是逼吗?大家日子好能生存,又何必借出肚皮给他人生子呢?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说的容易!那孩子能是货吗?母子连心,甭管她什么理由,孩子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这是最基本的人伦,怎么能用钱、用生意去衡量?占了便宜,赶跑了贫穷可怜的母亲,洒了点臭钱就沾沾自喜说是给穷人以救济,多么无耻!

他把人的情感当什么?

把卖身背后的无奈当什么?

把他白秋当什么?!

难道在他心中,自己就是随时随地想配种就配种的小猫小狗?

锦玉要自己和小娘子生娃,和嫣然逼他与买来的兔子同房,本质上有什么不同?锦玉凭什么觉得自己不能生气?凭什么心安理得地让他“祸害”一个可悲的女子,是在嘲讽他?反正已经祸害了一个嫣然,再祸害一个也不嫌多嘛。

第201章 叶子

白秋这么大的反应,锦玉就是再不理解也不敢争了。不典丫头就不典丫头吧,他哥铁了心不肯留后,他能说啥?锦玉灰溜溜放下汤,把白秋抱回了屋里,白秋指着柜子叫他把里面放着的前些天和阿苦去十八里街买的大阿福拿出来。

锦玉捧着武生脸的大阿福,这次白秋没给他留退路,正巧外面阿苦带着大夫回来了,大夫给白秋看了伤开了药,又给锦玉开了药,等白秋吃了药睡着,他提着大阿福回了上官府。这是比他想象中要安静得多的回归,他以为院子里的人看到他平安都会喜极而泣,还有嫣然,应该也会和他道歉,然后把那个叫喜果的交给他,可事实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下人们看到他回来确实很惊讶,但锦玉没听到嫣然的道歉,也没看见喜果。他和府里的丫头打听,那个喜果竟是被嫣然放了,他跑到房间找嫣然,嫣然正淡淡地抱着小腾儿,并不像白秋想的完全乱了分寸。

锦玉过去把大阿福塞到小腾儿的怀,小腾儿抱着阿福咯咯笑出了声,嫣然抬头看他,两人目光交汇,一丝尴尬浮现,双方都很努力地想说些什么,最后却都说不出来。

又过了半晌,锦玉扭头往屋外去了,他知道这次的闹剧到这里就结束了,他的禁闭也结束了,可是他和嫣然之间的隔阂却越来越深,或许老天都看不下去三个人继续僵持的现状,要他赶快收尾。

*

“这个苗,浆汁还是少了。”

朝晖把采回来的样苗交给小芹菜,表情十分不满,这是四月的样苗,按理说他们五月能收第一批,就少一个月,成熟度不该这么差,但是样苗的茎杆里那稀疏的汁液告诉朝晖,这批苗生长的并不好。

汁液如果不够充盈,成熟时可取的烟膏质量就会大打折扣,他们养殖的方法不会错,就只能是养殖的人在养殖过程中出了错,若是这样,他们答应要给的佣金也该减半了。

朝晖要小芹菜把削减佣金的事告诉村长,本以为村长会第一时间找自己理论,涉及到钱,他不信村长会不在意,可村长就是一天都没来找他,倒是里正傍晚时来了一趟,话里话外都是希望他们可以提前收种,只要提前收种,就算只给他们一半的佣金他们也能接受。

“可这是什么话?距离种子成熟至少还要一个月,你让我们现在收,且不说我们蒙受的损失少支付给你一半的佣金抵不抵的起,首先这就违反契书上的约定了吧。”

朝晖将袖口里的契书掏出来,上面白纸黑字的写了半年,下边是村长、里正的盖章,里正看着那留有自己盖章的纸脸色也是相当难看。把合作取消,这件事,早在三月下旬他就和村长酝酿着向朝晖、小芹菜提了,并非他们不讲诚信,也不是种子种的不好,对方提出减佣金他们顺势就坡下驴敷衍了事,而是那花对他们村实在是没好处。

自打种了花,村民们的家畜就时不时倒地抽搐,或是索性发疯,这在之前是绝无仅有的。面对这种情况,小芹菜教他们把牲畜圈起来,要么就把花圈起来,他们选择了后者。毕竟圈养牲畜不现实,那些猪啊鸡啊本就是散养,春天来了都扔在地里让它们自己刨食,圈起来不仅要花时间喂,喂出来的成色也远不如散养的好。

里正不可能逼着村民到处捕自己扔在外面的家畜,就带着人给花扎了个篱笆,这样鸡是进不来了,但牛还是会挑着叶子吃,等他们把牛管好,人又开始有事没事地撸叶子,这一切都发生在老栓家的柱子盖房子从房顶摔下来后。

新房子几丈高,柱子摔下来,腿立刻血糊一片,右腿的白骨露出,他们村的赤脚大夫当即就给柱子医治,在房间里缝伤口,柱子疼的扯着嗓子干嚎,那声音比杀猪都凄厉。

过去关心、看热闹的人都受不了地捂上耳朵,大家想这柱子嚎得嚎上一夜吧?可下一秒不知是谁往柱子的嘴里塞了片叶子让柱子嚼,原先他们都以为这叶子是给柱子转移注意力的,可嚼着嚼着柱子的表情就变了,额头不再流汗,眉毛也不再皱皱,脸上的肌肉渐渐平缓,声音也慢慢低沉。大夫再给他缝伤口,他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仿佛睡着,等大夫缝完,再看那受伤的柱子,竟然已美美地打起了鼾,而这所有的神奇竟都是拜那片叶子所致!

若说是上天的神迹,是观音菩萨怜惜柱子勤劳孝顺发的功,大家回去拜拜也就行了,可要命的是那叶子根本不是什么功,村长和里正都认识,绿绿的,长长的,留着小锯齿的,不就是他们种的神秘花的叶子吗?

神秘花的叶子能入药,那神秘花本身呢?那么大的伤口,嚼一片叶子就不痛,吃了花,会不会长生不老?

这种想法不单村民有,就连村长都蠢蠢欲动。

那时他们想一定要把合作好好进行下去,村里人很少有能看得起病,他们阴差阳错地种了能救命的花,趁着种的时候占点便宜,总比不种了将来投入市场买都买不起的好。

正巧那段时间锦玉也不在山上,东家看的不严加上大家都认为花能救命,村长和里正对他们时不时过来撸几把叶子的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想一家给自己留个后手就够了,天气暖了花儿叶子繁密也不好发现就没事,结果那些村民拿回了叶子,并不留着,张嘴就当金丹吃。

正所谓有病吃叶能治病,没病吃叶反倒把自己吃出了病!好多村民就是把自己吃出了病,有吃的头昏脑热的,有吃的干呕恶心的,有吃的撺肚拉稀的,还有一门心思认为叶子就是好,硬生生熬过了上述所有,竟开始吃上瘾的,平时连饭都不按点吃,却必须按点吃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