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伏酒谣
徐娘子笑得暧昧:“这位公子当是艳福不浅。”
“……”
宿幼枝想给他们治治眼睛。
周侍卫和平王世子就很难受了,临王殿下的美人,他们哪里敢沾边!
听着就头皮发麻的程度。
平王世子都后悔自己多那一嘴,赶紧转移话题:“怎么妙姝姑娘是在与好友小聚?”
徐娘子不答是否,只道:“却是诸位来得不是时候,莫怪我等怠慢。”
游船极大,漫眼只能瞧见一角,时有穿着美丽的身影穿梭来回,处处悦耳旖旎之音。
宿幼枝没来过这种地方,不由多瞧了几眼,视线不好落到姑娘身上,只能看到来往仆从与异服的男郎。
仆从低眉顺眼、目不斜视,男郎就要大胆得多,好奇打量他们一行人,看到宿幼枝时蹙眉,似有不喜,转向周二又变了副模样,笑颜兮兮地抛媚眼。
“!”
阿又不懂,阿又震惊。
这些男郎着装未免太过清爽,可又不像外邦人。
他为了混入匪寨不得已穿了女装,这些人到底为什么想不开,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他真应该让盛延辞过来瞧瞧,说不定他就喜欢这般的。
见宿幼枝一直在瞧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公子,眼睛直勾勾的。
周二伴着临王府侍卫都很慌。
怎么阿又姑娘喜欢的是这些个类型?
那他们殿下根本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到啊!
那回去还要不要说?
周二现在已经感受到煎熬了,无论是阿又姑娘要来给殿下掌眼花魁娘子,还是表现出的对那些小公子的兴趣,都让他觉得很糟糕。
更别说袖子里还有几封没送出去的信,似乎在游船上怎么拿出来都不合适。
平王世子更慌,如果阿又真在这里做了什么对不起盛延辞的事,让对方知道是谁带的路,那岂不是要完!
他都禁不住想立刻跑路,哪怕惹了阿又姑娘不高兴也顾不得,可他又不想挨王府侍卫的打……
一群人坐立不安的,在游船上踏下的每一步都觉烫脚。
终于,徐娘子将他们带到空置的房间,桃红闺阁,那一屋子胭脂水粉的味道甜得腻人,也醉人。
“诸位不妨在此处稍候,妙姝姑娘得了闲便来见过客人们。”
徐娘子落下话离开,留下他们面面相觑。
平王世子期望还有挽回余地:“姑娘,要不我们……”
宿幼枝摆手,示意王府侍卫:“去瞧瞧,妙姝姑娘见的是哪位好友。”
在外不好混进来,既已上了船,那不方便多了。
平王世子很绝望,不明白他都已经是临王最喜欢的姑娘,为什么还要提防不可能存在的意外。
周二顿了顿,避开平王世子,对宿幼枝道:“姑娘,信……”
他从袖口抽出一封与先前别无二样的东西。
信?
宿幼枝睁大眼。
什么信?
他盛延辞还有信??
不是,他临王殿下到底有什么问题没有。
他才出来一个时辰没到,就已经收到三封书信了,三封!
战急都没他勤快!
等等。
才看过第二封他们便上了船,周侍卫又是从哪收的信。
总不可能是盛延辞空投过来的。
宿幼枝扫向周二袖子,冷声道:“都拿出来瞧瞧。”
周二没敢动。
宿幼枝虚起眼,盯着他。
周二只能僵硬地将袖中一打书信掏出来。
第21章
只是粗略看过,就有至少十封。
“……”
饶是有所猜测,宿幼枝也不由一梗,很怀疑盛延辞的脑子还好不好。
他不是有急事连夜出了城,居然还有时间留下这么多封信?!
怪不得只能当个闲散王爷,这要上战场,不早教敌人将家掏了!
还写信?
写个鬼的信!
宿幼枝险些气笑。
不愧是皇城尽人皆知的活祖宗,什么都干,就是不干正事。
对方那点子剿匪的好感都快被消耗光了。
见阿又姑娘将信恶狠狠地拽过去,周二不敢说也不敢问,争当木头人。
宿幼枝拆开一封,果不其然,写的还是那些毫无用处的东西,再拆再看,换汤不换药,每一封表达的意思都一样。
想他,想他回信。
宿幼枝能说什么呢。
盛延辞想的是阿又姑娘,与他宿幼枝又有什么关系。
将信都丢回给周二,后面的他都懒得看,找不出一句有用的信息来。
周二都给小心翼翼地收好,心里叹气。
瞧阿又姑娘这模样,回信怕是没可能了,他可怜的殿下。
去摸底的侍卫还没回,宿幼枝来到窗边,推开窗子,外面是一汪碧绿的湖水,有花瓣飘落,倒映着游船的影子,若一副悠然恬静的画卷。
耳边是欢声笑语,有娇俏的声音响在他头顶:“这位姑娘哪来的,瞧着面生。”
宿幼枝抬头,发现说话的是位白白净净、穿着透色纱衣的男郎……
他心情就很复杂。
见他不说话,对方有些不高兴,撅着嘴:“我方才看到你跟着徐姐姐过来的,我问你,同你们一起的公子是谁?”
“?”
公子。
周侍卫?
宿幼枝看向旁边,周二也听到了那人的话,但与职责无关,他可谓无动于衷。
那小公子却有所觉,半截身子趴到窗子外,探头过来娇声唤:“公子?”
宿幼枝被他喊出一身寒意,实在顶不住,干脆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
小公子又唤了两声,没得到回应,竟直接从上面翻了下来,笨拙地抱住窗棂才没掉下去。
可还是将宿幼枝吓了一大跳,过去扶了一把:“你做什么!”
“谁让你们不理我。”
小公子翻进来,看到周二眼睛一亮,挥开宿幼枝的手,亲亲热热凑过去:“公子~你怎么不应我。”
宿幼枝打了个哆嗦,表情惊惧,周二两步跨过来虚扶了他一把,见他站稳,才后退一步。
小公子扑了个空,更不高兴了,瞧了眼宿幼枝,怪音怪调道:“带喜欢的姑娘来这里可是少见。”
周二做木头是个好手,听到这话都可以不做反应,宿幼枝比不得,想到对方袖中的一叠书信,道:“你哪瞧出的喜欢?”
小公子冷哼一声:“你莫要炫耀,他喜欢你不过因为你是姑娘。”
宿幼枝在心里给他叫好。
这话多实在。
若不是那个眼瘸的人是盛延辞,他才不搁这虚以委蛇。
小公子不甘心,还想去戳周二,周二木着脸,其他王府侍卫可不敢等到他发怒,忙上前将人拦住:“这位小公子莫要走错地方。”
“哪里我都随意去得,你们可管不到我。”
小公子瞅了瞅,发现其他侍卫也都人高马大,伸手想去摸一摸对方胳膊,被及时避过,哼道:“小气。”
这回受惊的不止周二,所有侍卫都不敢上前了,如临大敌地往后挪了挪,露出角落里的平王世子。
平王世子虽长得像个弱鸡,模样却是不差的,小公子看到他又高兴了:“平王世子?你可好久没来了。”
平王世子闻言大惊失色,见他要过来,急忙后退:“站那别动!这可不兴乱说,我什么时候来过。”
“躲什么嘛。”
小公子才不怕他,凑上去抱过平王世子胳膊,挨挨蹭蹭:“以前来得少,往后可以常来么~”
平王世子试图抽出胳膊,竟然没能成功,对方瞧着瘦瘦弱弱的,劲儿居然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