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远钧一动不动,由着江从鱼胡乱亲来亲去。

最后终于找到了他的唇。

两人唇舌交缠。

直至这缠绵热烈的一吻结束,江从鱼才笑盈盈地说道:“你舍不得卖掉我。”

楼远钧也笑了起来。

“对,我怎么舍得卖掉你。”

马车停了下来。

江从鱼感觉楼远钧把自己抱到了船上。

船晃晃悠悠地驶了出去。

江从鱼问:“你要带我游湖吗?”

楼远钧抱着人走进宽敞明亮的舱房中,说道:“是啊,湖心比较凉快。”

江从鱼还真感受到了午后的凉风习习吹来。

确实很凉快。

江从鱼忍不住问:“那这绸带可以解开了吗?”

“再等等。”楼远钧道,“等所有人都走了再说。”

他把江从鱼放到床上,伸手摩挲着江从鱼没被遮挡住的半张脸。

明明自己就能解开,却还乖乖问他可不可以,可见不管他想做什么,江从鱼都心甘情愿配合。

只是江从鱼真的明白他想做什么吗?

楼远钧喉咙微紧,心里涌动着的是无法自控的浓烈欲念。他俯身碰了碰江从鱼的唇,谴责道:“你怎么整日勾引我?”

江从鱼觉得楼远钧的话很没道理,忍不住替自己喊冤:“我没有。”他感受着楼远钧灼热的气息,脑袋有些空白。出于少年人的好强,他当场谴责回去,“你才是整日勾引我!”

楼远钧道:“这都叫你发现了?我还以为我藏得很好。”

江从鱼愣住。

没想到楼远钧还能直接承认。

楼远钧却抵着他的额头追问:“那我勾引到你了吗?”

江从鱼只觉楼远钧的鬓发垂了下来,若有似无地扫过他耳朵,挠得他连心里都开始发痒。饶是他至今未经人事,也察觉了楼远钧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只觉一股热意传遍了四肢百骸,烧到他面上都有些发烫。

既是两情相悦,那么情难自禁之下做点什么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江从鱼主动抱住楼远钧,有些结巴地坦露心迹:“勾、勾引到了,我心里全是你。”

楼远钧回抱住江从鱼,将脑袋埋在他颈边说道:“我也是,心里全都是你,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如果你对我始乱终弃,我就再也不相信这世上有人会爱我了。”

江从鱼只觉楼远钧真会折磨人,明知他最见不得别人伤心难过还说这样的话。

他喜欢楼远钧还来不及,怎么舍得叫他难过?偏偏楼远钧总这么不安,每次不是绑住他的手就是蒙住他的眼——仿佛只有这样困住了他,他才不会离开。

第50章

船停在了湖心岛前,不管是掌舵的还是伺候的,全都乘小舟回了湖岸边候命。

偌大的湖面上,便只余下一岛、一船与船上的两人。

江从鱼的双眼还是被蒙着,只能感受到船在水面上轻轻地随风浮沉,而楼远钧则轮番吻咬着他的耳朵、后颈、喉结,每一处都反复碾转流连,仿佛要在上面烙下抹不去的印记才甘心。

到后头,连本就轻薄的夏衫也被褪去了大半。许是因为眼前一片漆黑的缘故,江从鱼只觉楼远钧的每一下触碰都更过分清晰,叫他有些想逃开,却不知该往哪里逃去。

躲到哪儿都像是把另一处送到楼远钧手上,且楼远钧还很不客气地享用起来,仿佛他身上每一处都让楼远钧爱不释手。

这可真是漫长而煎熬的折磨。

江从鱼有些受不了一直蒙着眼被楼远钧这般亵弄,轻喘着恳求道:“哥哥,我想看你。”

楼远钧隔着绸带亲江从鱼的眼睛,灼热的气息安抚着他的焦虑:“我现在不好看,你看了会不喜欢我。”

此时此刻,他像失控的怪物,贪婪而自私,恨不能把人囫囵着吞进肚子里,再也不让别人瞧了去。他也试着控制过这种心态,可还是一次次地沉溺其中。

江从鱼只能哄道:“无论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楼远钧不信,太容易得来的承诺没法让他心安,他还是想在江从鱼身上烙满自己的印记。

他俯身往江从鱼腰窝上咬了一口,江从鱼这处似乎格外敏感,只轻轻一咬就让江从鱼浑身绷直。

江从鱼只能任由他把自己前前后后都咬了个遍,连大腿内侧那处他邀楼远钧看过的疤痕都没放过。

楼远钧似乎很不喜欢这种不是自己留下的痕迹,对着那多年前的伤痕折磨了江从鱼格外久。

相比之下,楼远钧让他含入的陌生药玉都没那么叫他不自在了,不知不觉便在里头化了大半。

眼看江从鱼都要哭了,楼远钧终于舍得松开了钳制他双腿的手,改为攫住江从鱼的腰让他坐到自己身上。

两人交换了一个潮湿而火热的吻,楼远钧才问他:“我刚才吃了那么多地方,你记没记住我最喜欢吃什么?”

江从鱼没想到楼远钧会问这种问题,只觉刚才被楼远钧吻咬过的每一寸肌肤都跟火烧过似的。

他早该知道楼远钧这人表面温柔可亲,骨子里坏得很!

楼远钧道:“你说好要记住的,现在却说不出来……我要罚你了。”

江从鱼从来没遇到过这么难熬的事,忍不住委屈得嗓音都带上几分哽咽:“你不能这么欺负我。”

楼远钧怕真把人弄哭了,抱起人走了出去。

明亮的阳光照在江从鱼身上,让他意识到这真的还是大白天。

“你要带我去哪里?”

江从鱼忍不住问。

楼远钧把人抱上岸,这是个不算太大的湖心岛,里面只有几处供他小住的楼阁。

过去他偶尔不喜被人打扰,便会屏退所有人自己待在里面。

眼下整个湖心岛一个人都没有,哪怕怀里的江从鱼已被他折腾得衣衫不整也不怕被旁人看见。

楼远钧不答反问:“你现在知道怕了?”

江从鱼倔强地道:“我不怕。”

“你还可以……反悔。”楼远钧道,“你若是反悔了,我就把你带回船上去,帮你把衣服穿好,叫人过来把你送走……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以后会一直把你当亲弟弟来看待。”

江从鱼听着楼远钧的承诺,不知怎地想到楼远钧早前说的“再也不相信世上有人会爱我”。

他并不是那种谈个恋爱就要死要活的人,可听着楼远钧说出这样的话来却难受得很。

江从鱼伸手环住楼远钧的脖子,在明灿灿的日光下试着亲了亲楼远钧的唇。

“我不反悔。”

江从鱼说道。

无论楼远钧骨子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无论楼远钧有着什么样的出身与身份,他都不反悔。

是他自己喜欢上楼远钧的,是他自己每次分别后都盼着再见到楼远钧,不是楼远钧非要哄他、骗他、诱他。

楼远钧抱着江从鱼迈步入内,寝殿中分明还是空荡荡的,却再也没有过去的空阔寂寥之感。

他伸手解开了江从鱼蒙着的绸带。

江从鱼只见四面帷幔随风飘荡,仍不知他们到底身在何方。

他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楼远钧,却见楼远钧身上的衣物整整齐齐,就好像两人刚才什么都没做似的。

“你怎么只脱我的衣裳?”

江从鱼忍不住问。他以为方才他们两个人都已情迷意乱,可楼远钧这副模样叫他觉得……楼远钧根本没有情动。

楼远钧轻笑着亲他唇角。

江从鱼气鼓鼓地瞪向他。

楼远钧问:“你真的要我也脱?”

江从鱼点头:“要!”

“好。”

楼远钧摆出有求必应的态度,仿佛江从鱼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江从鱼心道,这还差不多。可等他再要在与楼远钧说说话,就发现自己提了多傻的要求。

若说穿着衣裳的楼远钧还会克制一二,那与他裸裎相对的楼远钧绝对是连衣冠禽兽都不装了。

这人以检查药玉化了没有为由用那骨节分明的指头到处作乱,还要问他难受不难受,还能不能再进去一些。

他若不答,楼远钧就会停在那儿,说要等他习惯习惯再动。

好不容易等楼远钧“检查”够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更热烈、更深入的折磨。

直至夕照当窗,楼远钧都没放过他,抱着他喂了些羊乳与蜜水,又与他交换起格外香甜的吻来。

随着弯钩似的月牙高高升起,外面的夜色愈发浓稠起来,江从鱼才终于得以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楼远钧抱着人去清理干净,就着烛火凝视着江从鱼那满身的暧昧痕迹。

在他的注视之下,那些红痕正一点点地褪去,天亮以后就会消散无踪。

他就是注意到无论他怎么做都留不下半点印记,才会越发不肯放过江从鱼,硬生生把江从鱼折腾到彻底昏睡过去。

楼远钧睁着眼到天明。

江从鱼醒来时对上的就是彻夜未眠的楼远钧。

瞧见楼远钧眼底的青影,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出现在江从鱼脑海中:“你是不是没睡?”

楼远钧道:“我……”他垂下眼睫,声音低哑,“昨晚你让我停下,我一直没有停,我怕你生我的气。”

“我怕一醒来,你就走了。”

江从鱼昨晚是挺受不了楼远钧的,只觉自己莫不是才开荤就要死在床上。